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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第二十四章秋后算帐

    秦元立即使了个眼色给贺黑子,贺黑子知道自己该退场了。他拖着刀疤脸和郭大江转身就跑,走到门口碰到洪大胡子,贺黑子顺手把他也给拉扯走。

    亭子内只剩下了秦元和陈信两人。

    陈信面沉似水,胸脯起伏不定,秦元侧头细细研究着桌上的猪头肉。

    半晌,陈信没头没脑的挤出一句话:“太可恶了!”

    秦元点头附和道:“大哥说的是,着实可恶。”

    陈信又气哼哼的追加了一句:“我一个大男人不爱跟她计较。”

    秦元连忙接道:“那可不行。男人怎么了?男人就得得受气吗?大哥你得拿出你的威风来。”说完,他脸上又流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态,意思很明显:老大你最近的怂样让我们太失望了。陈信被他这个表情刺激得五脏冒火,但他随即又想起自己说过再不去找她的话,不禁有些气馁。

    秦元趁热打铁道:“大哥,如今可是她先招惹的你,你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这要是传出去,说你屡屡被一个女子戏弄,那可对我们破虏军的名声有损。”

    陈信低头思索了一会儿,缓缓说道:“你说的对,是她先招惹的我,本来我是打算再不见她的,这下不得不见她。”陈信终于给自己找了个好借口。

    秦元睁眼说瞎话:“大哥说的是,说不定这是文姑娘是故意逼你出现使的小伎俩呢。”

    陈信一听这话,心中涌起一股狂喜,不过,他只细想了一会儿,便发现了这个可能性很小,只得诚实的叹道:“不能吧,她会这么做?”秦元见他还没有真傻,只得停住这个话题,高深莫测的笑而不语。

    秦元看陈信已经稳住了情绪,连忙又招呼道;“来来大哥,你看明月当空,正好喝酒。咱哥俩好好喝上一钟。”

    陈信也豪气的拍着桌子吩咐道:“来人,拿酒来!”

    两人亲手拉桌摆凳准备重新开宴。躲在不远处察看情况的刀疤脸等人一看有好酒,不用邀请都哗啦一下围了过来。陈信横了四人一眼,没说话。

    秦元挤挤眼睛示意他们坐下,贺黑子拣了个离秦元最远的位置坐下,刀疤脸也很自觉的埋头痛吃不说话。

    贺黑子为了缓和一下气氛,故作风趣的说道:“哎呀,就数我离猪头最远。”谁知,陈信一听到他提猪头,邪火呼的一下上来了。贺黑子的话一说出口,便意识到不妥,但又不能收回来。他惴惴的看着陈信,一张黑脸皱得像苦瓜似的。

    刀疤脸看情形不对,连忙好心的帮贺黑子解释道:“大哥,他说的是桌上的那个猪头,不是你。”

    陈信:“……”

    秦元怕气氛再僵起来,连忙说道:“老五,黑子你们这两个狗头,赶紧的给大哥斟酒陪罪。”

    陈信为了显示自己的大度,闷闷的喝了两人递过来的酒。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越喝兴致越高,刚才的那个小插曲早被人忘干净了,六个人喝到夜深方散。

    次日一早,陈信就爬起来,收拾妥当骑上马去清溪村。

    此时的文丹溪正在给宋一堂把脉。

    她按着他的脉搏诊断了一会儿,又仔细的问了他的详细情况,眉头不禁皱了起来,这似乎不像病……

    宋一堂看她一脸的疑惑,便主动交待道:“文大夫,宋某曾不止一次中过毒。”

    文丹溪惊诧的“哦”了一声,心中不禁暗暗感叹,这人也够倒霉的,还不止一次中过毒!

    却听宋一堂又补充道:“下毒的人正是我的亲人。”文丹溪抬眼看了他一眼,她没料到对方连这些也跟她说。不过,这是关系到对方家族秘辛,她一时又不知该怎么接话。

    宋一堂看了看她,微微一笑,然后话锋一转:“文大夫,你们是从外地迁来的吧?”

    文丹溪含糊的答道:“是的。”

    宋一堂一脸的怜惜,轻轻叹气道:“如今这世道乱象一现,多少世家名门官宦之后不得不避居荒村林下,听说京中又有很多官员告老还乡,着实让人可惜可叹。我观姑娘的举止气度,非一般人可比,定是官宦之后吧,留在这儿着实委屈你了。”他这副相貌再配合那副含而不露的怜香惜玉的神情,若是一般的少女,说不定会有一种心如鹿撞的感觉。可惜他碰上的是文丹溪,前世的文丹溪因为父亲和祖父有点小权,在她那个圈子里,她勉强算是个“官二代”。于是有不少想少奋斗二十年的凤凰男孔雀男,费尽心思的对她采取柔情攻势。对方为了不使她反感,采取的还是根据她的性格特点专门打造的细水长流和润物细无声的高端手法。相较之下,宋一堂这种算是小巫见大巫了。

    文丹溪一脸认真的纠正他:“谢谢宋公子的抬举,我家世代行医,祖上十代之内皆是白身。”

    宋一堂也不觉尴尬,轻轻一笑,解释道:“文大夫不要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以姑娘这种医术完全可以有更好的去处。比如说城中那些豪门大家的妻女生病时,男子看诊多有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