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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再背书表演

    眼前的女人靠近自己一臂之距,清香气味沿着鼻孔进入孙秀五脏六腑。举杯之际,头脑发热,借着酒意的孙秀竟然伸手抓住绿珠面手臂。绿珠受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吓,惊慌地松开酒杯,退后一步怒瞪了孙秀一眼。

    “啪…”

    酒杯落地的声音吸引了羊庄与石崇好奇地看了过来。绿珠不愧是久在风月场所交际之人,经历一刹那的失态,马上又换上一副笑脸款款福利:“妾身失礼了,还望公子见谅。”

    她掩饰的极好,加上羊庄与石崇这时候也有醉意,没有看出绿株的不妥。倒是孙秀一脸心虚的表情,借着擦干掩饰之际,被羊庄瞧了个正着。

    这家伙,刚刚不老实才吓跑一个舞女,现在对人家正主夫人也动手动脚么?羊庄心中鄙夷地想着。

    “无妨…无妨…”孙秀连忙饮下手中的酒,这才坐下,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个杯子而已…去换一个…我们接着喝…”石崇吩咐着侍女又拿了一个杯子过来。

    刚倒满酒却听羊庄说道:“绿珠夫人刚才受惊,定是被那家伙的丑样吓到了,这杯在下敬你吧,就当我替孙兄赔罪,如何?”

    看着孙秀投来感激的眼神,羊庄心里也是一阵窝火,看来还真干了什么,不过现在不是拷问他的时候。

    听到羊庄的话,石崇也是一脸得意之色。羊庄再怎么说也是驸马之尊,替孙秀向自己的爱妾赔罪,虽然有玩笑成份在内,不过也诧异于羊庄与孙秀的交情。

    石府与公主府一墙之隔,即便石崇无心留意,司马遹与羊庄来往紧密这种事,也逃不过石崇的眼睛。

    如今太子之位铁板定钉,孙秀这么快就能从羊庄这里搭上线,也不免让石崇对他高看几眼。

    而石崇本是前太尉贾充的门人,而贾充之女正是司马衷的正妃,历史上那个有名的悍妇…贾南风。如此算来石崇与羊庄两人也可以算是同为太子一党的人。

    羊祜去世后,石崇也曾因为贾充的举荐,接任了几年荆州刺史。在任期间屡次以剿灭东吴余孽为由,劫掠过往商客,从而短短几年积累了打量财富。

    后来事情告发,由于贾充的庇护,最终也只不过是得了个革职赋闲在家,这么个不算处罚的处罚。不过他为人豪爽好客,与之结交的人都以革职前的官衔称呼他。

    现在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司马衷就是未来的皇帝,他也看到了再次出仕的机会,所以今天对羊庄两人的招待也格外热情。

    “哈哈哈…驸马过谦了,不过一个妾婢而已,怎么受得起驸马屈尊告罪?不如…让她再舞一曲,为我等助兴。”

    见羊庄正举杯赔罪,石崇连忙阻止道。

    “是啊,妾身担当不起,就再舞一曲,请三位鉴赏。”

    与前一曲描述昭君出塞为国为民之大义不同,这一曲曹植的《洛神赋》更加称托出绿珠的身姿。曹植那种初见甄宓惊为天人,最终思而不得,看着心爱之人伦为他人之妇的悲切,这时的孙秀简直就是感同身受。

    猛地灌了一口酒入腹中,看向石崇的眼神中,隐隐有了一点仇恨的味道。曹植终而失意,在诗酒中蹉跎一身,他孙秀却没有这个打算。

    “两位觉得如何?此曲可还入眼?”一曲舞罢,石崇向羊庄两人问道。

    刚刚饮酒过猛的缘故,孙秀这时只觉得腹中火辣辣地,回味着曹植的诗句,虽然美轮美奂,却从来没有如同今天这般的厌恶。

    于是岔开话题说道:“可惜啊,曹植过后,世间再无传世佳作问世。今日美酒、美人具在,却没有一首美诗。”

    “哦,孙兄可是有佳作了?”听孙秀这么一说,石崇笑着问道。绿株闻言也一脸惊奇的看向孙秀,不曾想这人看着不怎么样,却也有诗赋才情,一时间忘了他刚才的无礼之举,心中期待起来。

    毕竟自幼受曲乡楼老鸨的调教,才情在京也是当世一绝的,曲乡楼中相貌俊美的顾客从来不缺,缺的确是真正有才华的人。即便被石崇收入房中,心中任然向往着才子佳人的童话。

    “卫尉过誉了,在下可没有那本事,不过…从那日课堂之上的策论可看出,羊兄也是满腹经纶之人。不如赋诗一首让石夫人谱上乐曲,定能成就洛阳一段佳话。”

    作诗?背诗还差不多!听孙秀一说,羊庄也没好气地想着。

    看着石崇与绿珠看向自己,今日受人家热情招待,也不好一口回绝。回想着太叔辰嘱咐自己要藏拙,只能狠狠地瞪了一眼孙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