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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两只狐狸

    大唐祥符四年春,东越大将江晨,于东越亡国十二年后战死在相州城外山神庙。是日,相州城全城百姓听得西城亡魂恸哭。有一白衣僧人盘坐与城头之上,颂往生咒,霎时间乌云遍布,天雷滚滚,随后大雨天降,昔日焦木生新芽,昔日枯井涌湖水。相州西城灰尘洗净,白衣僧人亦是不见影踪,城头之上只留下僧人盘坐后的,臀印。相州贾人出资铸纯铜无面佛像,置于臀印之上,每日参拜。

杨亦寒几人在山神庙外将江晨葬了,莫名将那张生根面皮公公整整的贴在江晨脸上,虽然有些破损,但总归还能看出是鲁达的模样。

杨亦寒从山神庙中搬来了个木板,立在坟前,莫名找杨亦寒要了钢刀,刻了“父鲁达之墓”。

黑衣老者站在墓前,填了捧土,让手下搬了块木板,又找杨亦寒要了钢刀,刻了“师侄江晨之墓”,埋在了莫名写的墓碑下面。

老者的下属来到老者身边,对老者说:

“大人,我们是否应该将贼子的头颅……”

老者瞥了那人一眼,说道:

“贼首江晨已然伏诛,临死前舍命一击,吾等怕江晨死前造成不必要的死伤,退出山神庙,贼子江晨于死前在山神庙自焚,诸位可否作证?”

几名黑衣人低头道:

“我等如大人所见一样,未有不同。”

老者从一名黑衣人怀中掏出了个火折子,点燃了山神庙,看着火光说道:

“如是甚好。”

莫名领着杨亦寒和赵陌路回了家,黑衣老者遣散了下属,让他们复命,也跟着三人漫步行走。

一路上,莫名一直都在自言自语:

“我五岁那年,闹着要练武报仇,他给我削了根白桦木棒,让我天天冲着他戳,说是以后戳江晨也要这样戳。结果今天发现没用上啊。”

“记得有一次我一棍子打在他老二上,他气得脱了鞋子追着我打,当时小四坐在门槛上,看着我们,眼睛笑成了月牙,可好看了。”

“你们说我和小四以后的孩子大名叫啥啊,天底下哪有姓猫的啊,他走前也没给我个姓,难不成我一个叫鲁莫名,一个叫鲁小四吧。”

“走一步看一步吧,今天得带小四去他坟头上祭拜一下啊。”

“他临走的时候说的那句话还挺有水平的,什么山水有相逢,后会有期的,还挺像个大侠的。”

……

一路上几人跟在莫名后面,走的很慢,莫名说什么几人也只是听着,没有搭话,莫名跟鲁达有点像,一说话就絮絮叨叨的,没完没了的,还总说些有的没的,家长里短。比如趁小四睡着了偷偷亲她脸被鲁达看见,比如他偷吃鲁达打把式卖的药鼻血流了一夜也被鲁达絮叨了一夜……

听得杨亦寒想哭。

绕过湖,距离草屋只有半里地左右,莫名看着尾随在身后的三人,眼泪还是没有忍住,说道:

“我怎么跟小四说啊……”

……

一行人到了茅草屋,莫名哭着跟小四说自己被江晨拐走,鲁达为了救他死在了山神庙,江晨被随后赶到的吴钩谍子杀死。将杨亦寒三人安顿在草屋,两人去城中买了纸钱,去坟前祭拜鲁达。

两人走后,黑衣老者看着两个少年,说道:

“杨亦寒,杨瀚之子,汝父殉国,当的段江一拜。”

说罢,自称段江的老者便是向杨亦寒长鞠一躬。

杨亦寒自是不敢托大,行了个晚辈礼,说道:

“家父为国死战,虽是杨家荣光,但亦寒怎敢代父受礼,前辈折煞晚辈了。”

段江向杨亦寒点了点头又对赵陌路说道:

“武当赵真人身体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