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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栽赃陷害

    桑境炅忽地屈膝跪下,道:“桑——桑小子愿追随玄神。一切全听玄神号令,一切全由玄神做主,一切全凭玄神分配。”

    阎照功闻言心中一动,对,自己此番出去,自然要干一番大事,干大事,自然需要人手,若要收留一两个像桑境炅这般死心塌地的还当真不太容易。权衡轻重,他终于心动,沉声问道:“你当真愿追随与我,不背叛我?”

    桑境炅几已将头触在了地上,诚惶诚恐地道:“小子哪敢,玄神武功盖世,小子就是巴结您老还来不及呢?小子——”他一口一个小子,说得好不谄媚。

    阎照功却听得不耐烦了,打断他道:“老子饶了你便罢。不过日后你若敢背叛我,就像——”“噗”地一声将手插入了身侧的岩石,道:“这块岩石”又见他手蓦地一转,这块大逾人的岩石竟被搅得稀碎。

    桑境炅自然更是谄声不断,将头垂得更低。

    阎照功忽地一把提住了他道:“走,下去。”话音方毕,两人已从洞口跳了下去。

    桑境炅浑身直抖,骇道:“玄神,啊,玄神——我——”话未说完,忽觉双脚踏上了实地。

    阎照功怒视他一眼,“哼”道:“吵什么吵,恁地没见识。”

    桑境炅骇然弯下腰,道:“是——是——。”

    却见阎照功双耳环摇一周,忽对住左端一块草地,过了片刻,忽地“哈哈”大笑道:“桑小子,从上面跳下了几人?”

    桑境炅心中郁闷非常:原来这洞穴只不过十余丈深,早知如此,我先时跳下,也不至于落入他手中,弄得生不如死。

    不过此刻身为俘虏,他当然只有顺从地答道:“先是冯大不小心摔了下来。而后叶孤鸿言道这是唯一的活命口,便跳了下来。追风那道士运气倒好也随他跳了下来。”

    话才出口,他就后悔了,自己这么一说,就等于承认自己跟随玄神那是倒霉至极了,当下他偷眼瞧了眼阎照功,却见对方似乎正在沉思,并未将自己的话放入耳。

    “玄神”当真有他的奇异之处,但见他卓立之势直如傲剑独指苍穹,一身黑衣经微风吹拂,飞扬四起,状若天神。

    蓦地。他空洞的“双眼”又“盯”在桑境炅的脸上,道:“你敢骗老子。”

    这句话直如在桑境炅平静的心波里投下一块巨石,他直觉脑际犹如五雷轰顶,惊骇难容,他蓦地跪下,颤声道:“小子绝——不敢骗玄神爷爷。”

    阎照功“哦”了一声,澹澹地道:“你的脸是怎么一回事?”

    越是平静的语声,听在桑境炅耳中愈发恐怖,他真不敢相信对方竟是一个瞎老头子。

    原来,桑境炅毕竟是心机深沉,他欺对方是一个瞎子,故而绝口不提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

    他一直自认为自己戴的面具绝对天衣无缝,其实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就在昨日以前绝对无一人可看破。未想今日竟接连有两人冷语道破。更令人心结的是后者还是一个瞎老头。

    此刻,他哪还敢做作,忽地伸手撕下脸上的面皮,道:“这是玉平算制的最后一块面皮,由小子戴着去陷害一个人。”

    “哦,”阎照功似饶有兴趣地道:“这必是一个大阴谋,哈哈,此事的前因后果,你务必向老子说清楚。”

    桑境炅摘下面皮,露出本来面目,却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他依然跪在地上,只将头稍仰道:“小子实乃江南天定山四弟子桑千化,那日师傅忽将小子领入兵阁内。同时在阁内的还有一个多髯老者。小子听的师傅叫他玉神算。”

    “玉神算,”阎照功冷哼一声,“便是玉平算?”

    “对,玄神英明,”桑境炅仍不忘谄上一句,续道:“小子听他们谈论道:世上万物必不可过,物极必反。小子当时实不懂此意。”

    阎照功陷入了沉思,过了片刻,忽又问道:“他们叫你陷害的是谁?”

    桑境炅想也不想,道:“就是叶孤鸿。”

    “他?”阎照功默然片刻,道:“这小子在江湖上名望很大?”只因他未出江湖已有五年,江湖中新掀浪潮,他固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