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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寄留府台府

    三天后,病情渐渐转好的府台大人走出所静养调理的一家农户的大门,抬头望着美丽的蓝天自语道:“遣人到琼州府送信也有几天了,大概今天也该有人来接了吧!”

    几天中,经过几次与府台大人的交谈了解,林逸知道府台大人姓马,名忧之。当然,他也把自己的姓名告诉了府台大人。他还从府台大人处了解到现今的状况与后世历史中所记载的相吻合。欧美列强已到了殖民时代的中期,满清的贵族为了维护他们少数人的统治和特权,害怕广大人民群众的警悟,对内欺压奴役百姓,对外闭关锁国,已远远落后于列强。根据历史记载,再不多久,由于太平天国与满清政府的内耗,很快就会被经过明治维新而发展强大起来的野蛮残暴的日本帝国所超过,再后几十年的历史将是中国人最痛苦最悲惨的一段历史。

    想到接踵而来的中华民族的苦难,林逸亦是热血沸腾,又忧心重重,既为自己担忧,也为中华民族担忧。他也是一个热血青年,在儿时常听其爷爷讲述抗日战争的故事;初中时喜欢看一些军事小说;高中在迷上网络游戏的同时,也迷上了军事知识,比如各种枪械结构、原理等;他还加入了全国某一著名军事网站的一个激进组织——复兴社,里面许多志同道合的朋友,经常谈论一些军事理论,让他获益非浅!考上大学后,军事政治仍是他的最爱,每天浏览军事论坛是他每天必做的事情之一。

    林逸在华南理工大学选学的是机械物理专业,这可能与他小时喜欢枪械和喜欢折腾他姐夫那辆破摩托车有关。他喜欢飚摩托车,摩托车时常被弄坏,又不敢告诉他姐夫,只好自己瞎弄,一来二去,次数多了,倒对此熟练了。但他姐夫那辆摩托车却因此而寿命短了许多。

    林逸的心里在挣扎,想到中华民族的不幸,反而对自己错乱地来到这个时代后产生的痛苦少了许多,却多了一种责任。他知道自己能力有限,现在身无分文,白衣布丁一个,生存亦感困难,又何从谈其它?

    “知道了国家民族今后铁定的悲惨命运而又不思去改变它,能对得起心中的民族魂吗?”林逸反问自己。想想在后世自己也没有什么放不下的人,除了一个令自己心痛的女人,一个关心自己的姐姐外,却也了无牵挂。“那个令自己心痛的女人早已是别人的女人了,姐姐自有姐夫照顾,我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既来之,则安之!男儿何处无天地?”林逸放开心中的疙瘩,豁然道。

    几天的接触,府台大人一是有感于林逸的救命之恩;二是林逸相貌清秀,性格爽朗,一见就令人心生喜爱;三是林逸谈吐清晰,奇思妙想层出不穷,令人匪夷所思,是个读书斯文人,不由又增添了许多好感,心中决定要好好报答于他。他见小伙子没有长瓣子,就好意提醒道:“尽管公子是一个南洋华侨,但如果想在大清国生活,还得先戴一个头巾为好,待到了琼州府后,再想办法戴个假瓣子,这样会少许多麻烦。”

    “多谢府台大人提醒,在下本是回国寻亲的,却不知亲属早已搬走,不知迁往何处了?在下现下也不知如何是好!”林逸觉得府台大人说得有理,还有点想靠住府台大人这棵大树的意思,不由地说得自己有点可怜。

    “恩人,你不用着急,先跟老夫回琼州府再说吧,到时,我们再慢慢想办法寻找你的亲人。”府台大人安慰道。

    林逸应声称是,又对府台大人说:“大人,请不要再叫我恩人了,能遇到大人是我的缘分,能救下大人,是我的福分,仅举手之劳之事,何足挂齿?再说以后我不是还得仰仗大人您吗?”

    府台大人点头赞许,很满意!

    下午,琼州府派来一队约三百人的绿营来接府台大人,带兵的是一位三十多岁,脸长胡须的魁梧男子,姓陈,名云山,是驻琼州府绿营的一个把总。

    一路颠簸,林逸一直在为将来的生计出路苦思。在府台大人的邀请下,他答应先暂居于他家。陈云山本是一个不苟言行的严谨军人,看到向来眼高于顶,难于亲近的府台大人如此看中这一着装怪异的青年,不免充满了好奇。“这个青年年纪不过二十来岁,相貌少见地英俊,却不知为何满脸愁云?”陈云山想着不由靠上前去与林逸打招呼,“小哥,好啊!看你相貌堂堂,不知家居何处?为何愁云满布,心事重重的样子?”

    林逸见是这一队兵的头儿,不好得罪,加上历来对军事感兴趣,以前对清朝的军队有许多疑惑,现在正好可以探个明白,于是与陈云山乘着路途无聊娓娓交谈起来。

    林逸说自己是归国华侨,早年祖辈移民去了东南亚的马来国,几代下来差不多融入了当地的民族中,所以各方面有别于国内。他还讲了许多国外的奇闻异事、文化历史、科技教育、国体政治等等。当然,这些作为一个现代普通的大学生都从课本学过,林逸只不过是说了一个概况。可听入陈云山耳中就不同了,他惊为天人。他不知道世界有多大,以为大清帝国就是世界的中心;不知道地球是圆的;不知道不用马,也能拉很多东西,那就是火车。林逸也从陈云山那里问明白许多以前自己疑惑的地方,知道清朝的兵种分为马兵、战兵、守兵、水师,军队形式有八旗兵、绿营、乡兵等。

    在路上宿营一晚后,第二天的中午,府台大人一行回到了琼州府衙。陈云山与林逸在路上相互赏识,结下友谊,分手时惺惺相惜,约好下次见会后,依依作别。

    府台夫人与女儿见到伤痕累累的府台大人,自是一番啕啕大哭,伤心欲绝。林逸见此情景,先跟下人去客房休息去了。几天的遭遇,时光倒流,他也心力交瘁,现在终于能好好休息一下,倒在床上没几分钟就沉睡了过去。

    清晨,林逸悠悠醒来,下床伸了一个懒腰,打开一扇雕有喜雀群欢的木制纸糊窗户。一缕缕清新的空气扑鼻而来,几声轻脆的鸟声凑出欢快的音乐,顿时,心情舒畅不少。

    走到院中,活动活动筋骨,做了一套现在广播体操,这是他养成的晨练习惯,他知道好的身体是“革命”的保证。漱洗完毕他看见屋中书架上有不少的书,一是为打发时间,二也是想看看这个时代的书是怎么样的,要知道屋里的很多东西对于现代人来说可都称得上是“古董”啊!

    随意抽出一本线装书,书面上写了四个大字:《孤意史则》,介绍的是一些地方风土人情,他只能明白个大概,因为是用繁体字书写的。要不是最近几年大陆与港台文化方面交流频繁,林逸平时对繁体字有所接触,不然就会像瞎子摸象,谬之千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