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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节 出生入死皆为义

      “娘,我回来了。”

  “你这孩子,一宿未归人也没个影,让娘担心死了。”况母将况钟全身上下好一番打量,像是许久未见一般。

  “和石良去‘同悦楼’吃酒,多喝了些便在客栈歇下了。”况钟将人命案的事情瞒了下来,怕母亲担心。

  “怎么还有官差?”这时况母才留意门口站了两名衙役。

  衙役是况钟有意带回的,就是怕娘亲将自己留在家中,出不了门影响查案。

  况钟早已想好脱词,说道:“官府让我协助查案,要出去几日,这几日孩儿不在,娘,你要照顾好自己。”

  “钟儿,你不会是外面犯了什么事吧?”况母担忧的看着况钟,仿佛此刻苍老了不少。

  况钟笑了笑,宽慰母亲道:“娘,孩儿什么秉性你还不清楚吗,知子莫若母,孩儿就连你杀鸡都不敢直视,哪有胆量敢犯事。”

  “这倒是。”

  “娘,我该走了。”

  “怎么才回来就要走,饭也不吃。”

  “不吃了,官府那边有吃食,我这刚吃了才回来的,怕你担心,就回来和你说一声。”

  “嗯。”

  况母原有好多话要说,但却不知从何说起,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待况钟走出门时,况母倚着门框,急切的唤道:“钟儿,早点回来。”

  “知道了,娘。”

  “况公子,这事原本和你没关系的。”说话的是官府的任捕头,兴许是被况钟母子俩离别时的情景感染,对况钟以命搏案生出几分不忍。

  况钟面无表情,静静的说道:“我不能看着石良被冤枉,有性命之攸而不管,那样我良心不安会恨自己一辈子的,人不能活在一辈子的悔恨中。”

  此时,任捕头对况钟倒生出几分钦佩之意,说道:“况公子义薄云天、重情重义令在下好生敬佩,任某怕是比不了,等公子将案子破了,定要向公子讨教这做人做事的学问。”

  “任捕头言重了,你们舍命守护全城百姓安居乐业,实乃是大义,我护石良不过是尽人伦之本分,与你舍己忘我相比又何足挂齿。”

  任捕头咧嘴笑了笑,道:“公子这番夸奖倒是令在下受之有愧,我不过是做为一个捕该做的事情。”但看脸上喜悦的表情,对况钟的盛赞还是挺受用的。

  “况公子,我是个捕头只知道抓人,对破案什么的不懂,但目前的情形来看,你的兄弟怕是嫌疑最大,不知公子可有破案良策?”刚才只是几分不忍,这时候却已将况钟当作自己人,隐隐担心起来。

  “暂时没有。”况钟长长的叹了口气。

  “况公子,破案寻线索我是帮不了你,但若是跑跑腿的粗活,你尽管开口,我定全力以赴。”任捕头冲况钟拍胸脯连声保证道。

  “多谢任捕头。”况钟连声谢道,此时此刻还有人不离不弃,仗义相助着实让人感激不尽。

  说话间,已经走到“同悦楼”客栈。

  “况钟。”远远的有人呼唤,不用看就知是沈石良,看样子一早在此守候了。

  况钟见到沈石良早早的出现在客栈门口,奇怪的问道:“你没回去吗?”言下之意是不用和家人道别一下,或许这是最后一面也说不定。

  沈石良大大咧咧的说道:“说什么说,平常出去几日未归那都是常事,我让家人拿了些桂圆和人参,这些补气益血对你破案有帮助,对了,还有梨子,生津止咳,想案子烦躁的时候吃上一个立马神清气爽。”这时才发现况钟身后背了个行囊。

  “石良,若是我未能破案,你怕吗?”,简单几句话却是道出了况钟目前所面临的困境极其凶险。

  沈石良愣在原地,未曾想到况钟会有这番话,过了会儿才又笑了起来:“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只是连累了你。”说到此时,沈石良才有几分伤怀。

  况钟笑了笑:“无碍,我既然选择这条路,就知道前路布满荆棘,出生入死皆为义,我无怨无悔。”

  “咋不说丧气的话,说点高兴的事情。”沈石良搭着况钟的肩往客栈里走。

  “这时候能有什么高兴的事情?”人命大过天,在况钟看来这时候没什么事情值得高兴,多半是沈石良的自娱自乐。

  果不其然,沈石良露出与此时此景不相符笑容,打趣道:“况兄,你老实交待,何时认识了这么一位红颜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