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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真的出事了

    那天是清明节。

    爸妈一早就准备好了香烛祭品,等城里做采购员的小舅一回村,他们三个就直接奔上山拜祭我爷奶和我姥爷去了。

    姥姥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而且我和我姐两个身边也离不开人,她就留了下来,陪着我们姐弟俩在院里玩泥巴。

    民间习俗,在鬼节会给小孩子们衣服口袋里塞上一块在菩萨面前供奉过的红布,据说这样,那些脏东西就会远远躲开。

    我和我姐当然也不能免俗,一人兜里揣着一块红布,可饶是这样,我还是中招了。

    听我姥姥说,我一整天还是挺正常的。

    一直到吃过晚饭之后。

    我和我姐并排躺在床上,我妈正在逗弄着我们,我却突然抽搐起来,整个脸色发紫,并且从嘴角吐出些白沫来,这下可把我妈给吓得不轻,张嘴一嗓子就把人都喊了过来。

    我姥姥举着饭勺慌慌忙忙跑出来,一看我这情形,挥手就让我爸背着往村里的卫生院跑。

    那个时代的医疗水平远不如现在,又是村里的小卫生院,医生来来回回检查了好一会儿,头上冷汗都冒出来了,愣是没找到切实的病因,也就先给我挂了瓶水了事,之后让我爸赶快联系车,往城里的医院送。

    说再耽搁下去,就怕把孩子给耽误了。

    我妈一听这话腿都软了,得亏我爸和我小舅两个男人在,我小舅一听要到城里,二话不说就跑出去联系车了,他常年在城里工作,又做的是采购的工作,认识不少人,没一会儿就接了我们开道去城里。

    此时我倒是不抽搐了,也不吐白沫了,但却仍旧脸色泛着可怖的紫黑色,脑门烫的吓人,起先卫生院给开的退烧药一点作用没起到。

    小舅带着我们来了城里的大医院,医生检查之后,说我这属于高烧烧的太严重了,才引发抽搐,还说烧成这样,就算现在退烧,大概脑子也已经烧坏了,要家属一定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

    我妈一听这话整个人都崩溃了。

    医院又给我挂水,又给我吃药,好一顿折腾,烧是退下去了,脸色也正常了,可他们输液给我扎针的那块皮肤却生生长了一个大包。

    我家人现在哪里能顾得上这个,看我正常下来,说话也和之前一个样,并没有医生说的脑子有损,都松了口气,再留了一天,看我除了那个大包又长大了一些并没有别的问题,也就带着我出院回了汤泉村。

    在医院全部正常的我,却在回家的第一天晚上,又高烧不退,脸色和之前的一样,暗紫暗紫的,看着就觉得脚底发凉。

    我爸连夜又带着我进了城,找的就是之前负责我的那个医生。

    这医生看我刚出院就又送过来,也是有点头疼,照例又把之前给我用的药都来了一次,同样地,我很快退了烧,脸色也缓和正常下来,但那个先前的大包却又大了一倍。

    我爸也对这个大包重视起来,扯着医生让他给解释解释怎么输个液还整出这么个包来,医生含糊其辞解释不清,只说让我再留院观察看看,我这一待就又待了三天,期间一切正常,除了那个越长越大的包……

    我爸把我带回家,我妈忧心我晚上又烧起来,怕错过最佳治疗时期,抱着我一直没敢合眼。

    到了凌晨十二点的时候,我的脸色又开始泛出紫色来,我妈一摸我额头,就忍不住哭了,叫醒我爸就往医院跑。

    这次就连我的主治医生都不敢接收我了。

    我腕上的包已经涨大到快要超出我的手腕,看起来就好像手腕那里长了一朵蘑菇。

    我爸一听医生要推诿责任,哪里肯罢休,拽着他就让他赶快给我治,还说我手腕上的东西就是被这庸医给弄出来的,让他必须给治好了,不然就去法院告他草菅人命。

    就在双方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我姥姥却突然来了。

    她一来也不管我爸和医院在闹什么,直接让我爸抱着我跟着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