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搜索繁体

正文 第26章 王爷,要沉住气!

    “民妇句句实言,不怕任何人去查”站直了腰板,柳姨转眸刚正不阿的瞪向南宫景渊大声回着,直唬得殿中众人一愣一愣的。

    啪……

    然而南宫景渊向来出了名的乖张跋扈,如今被这一个女人逼得没了台阶,随及恼羞成怒便也不顾仪态的朝着底下跪着的柳姨挥去了一巴掌。声音响彻大殿,柳姨受不住力道身子往着地上倒去,唇角的血丝瞬间溢了出来。

    殿中再次沉寂下来,上官诚风回眸望向一边跪直了身子的南宫景煜,只见他此时双拳紧握,眉宇间的隐怒之意眼看着就要爆发。

    然而,就在他准备好看戏之时,忽然只见右侧第三排的张大人却突然出了列。

    “皇上,二王爷一向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如今当着皇上与群臣的面也敢对一个年老体弱的妇人动手,实乃残暴不仁冷血无情啊!”中书令张大人恭敬的说完,随及回眸望了眼已面露怯意的二王爷南宫景渊,眼带嫌恶。

    跪在地上的南宫景煜松了口气,眸光落到柳姨身上,却见她正朝着自己暗暗摇头。

    但,这样下去,真的瞒得过吗?

    “朝上事忙,景渊你先带这个女子下去,待你找到了证据,再来找朕吧!”

    “可是,父皇……”

    “放肆”一声怒呵,南宫耀看着底下不成气的儿子,随及一掌拍向朱雀椅上,直震得底下群臣纷纷跪了下去。他一脸怒意的扫了众人一眼,这才厉声又道“滚出去。”

    这下知道惹怒了老虎,南宫耀虽不甘心却也只得行了礼乖乖退下。

    “景煜你也下去。”声音虽缓和了一些,但听在耳里还是觉得寒意湛骨。

    南宫景煜跟着退下,转身出殿时目光扫过一边的上官诚风,见他脸上一副得意,不禁紧捏了拳头急步朝着殿外大步离去。

    毫不费力跟上了前方的南宫景渊,眼神落到被押在侍卫手中的柳姨身上,南宫景煜一时失神却也皱着眉头缓缓顿下了步子。

    “哟,这不是三弟吗?你怎么也出来了?”受侍卫指引回身见到了追来的南宫景煜,此时正有火没处发的南宫景渊微眯了一双单凤眼,满含算计得意之色的又往回走了去。

    “是不是看着自己母妃身边的唯一一个亲人被人欺负,有些沉不住气啊?”

    望着凑到眼前这张令人恶心的面容,南宫景煜睥睨着矮他半个头的老二,十分不屑的转过了自己的眸光。

    “呵,你倒是清高。”见此低斥一声,眸中一抹阴狠闪过,随及上前便也往着站在一侧的柳姨腹间踢去。

    “你疯了吗?”伸手一把抓住他高抬的猪腿,南宫景煜低骂一声,随及略一扬手便也将他掀翻在地。

    “你……”正要出言威胁,谁知那南宫景煜却急步朝着自己走来,心下生出一抹难以抑制的恐惧之意,随着他的脚踩上自己的手背,南宫景渊不禁立刻嚎得像杀猪一般难听道“啊……南宫景煜你这杂种……”

    低俯下身,却暗自加大了力道在脚下。

    他望着南宫景渊痛到扭曲的面孔,脸上一丝舒缓的笑意便也溢了出来,无视旁边还押着柳姨的几名宫中侍卫,这才冷冷威胁道“南宫景渊,你斗不过我的。如果你不想哪天横尸街头,最好别再耍什么花招,否则你跟你娘,都别想好过。”

    “你……你就不怕我告诉父皇?”咬着牙反驳,南宫景渊企图用南宫耀来压制对方。

    “父皇?他是恨不得我们斗死一个少一个,像你这种烂泥扶不上墙的蠢货,活着也是给他丢脸。”毫不留情的讽刺,南宫景煜冷笑着道出事实,眼见他躺在地上脸色变了几变,心底不禁更是看清了他到底是有多无用。

    “哼!老三,你别以为父皇不喜欢我们便会放你为所欲为,他若知道你意欲谋……”

    剩下的话卡在喉中没机会说出,南宫景渊疼得脸都青了,他望着自己被南宫景煜踩得几乎成了柿子的手掌,随及心下一狠便也张口朝着南宫景煜的小腿肚上咬去。

    “景煜小心”看到对方张大了口往景煜脚上咬去,柳姨一惊随及便也下意识的吼了出来。

    抬脚狠狠踢向对方腹间,直看得对方身子都往后飞出了数丈之远,南宫景煜眸光不变的转身朝着柳姨走去。眼见那几名侍卫眼中露出的惊恐不安,不禁越加阴沉了面容,这宫里只要不动南宫耀的儿子与王位,其他的,他都不会怎么管的。

    亦正是因此,所以这南雀国中就没有一位王爷是善良仁义的主。

    而当中,自以三王爷阴险毒辣,二王爷冷血残暴,七王爷嚣张跋扈最为突出。

    “王……王爷……”几人强忍住后退的冲动,随及低下眸不敢与他对视,只战战兢兢的回道。

    “她若有了半点闪失,你们知道会是什么后果?”眸间的寒意更甚,但唇角却张扬出一抹嗜血的笑容。

    倾城妖异的容颜在此时,不禁更为妖孽化。

    “属……属下……明明白……”最前方的一人垂首,身子已然在悄悄发抖。

    “若想你们整个羽林右卫全家老小都安生活下去,那……在任何人要动她之前,你们就是拼死,也得给本王拦着。”

    “是,属下一定拼死完成命令。”

    “很好,待会儿回去准备晋升吧!”伸手拍了拍最前方那名侍卫的肩膀,南宫景煜略微提了点声音说完,随及见大家充满畏惧之色的眸光中闪过一丝惊羡,不禁转身又才朝着身后正咳嗽不止的南宫景渊走了过去。

    “你……你别过来,来……来人……”被他打怕了,南宫景渊含着一嘴的血见他要过来,不禁立刻嚷嚷着寻求帮手。抬起脑袋瞪向对面充耳不闻的那几名侍卫,不禁恼怒的骂道“本王叫不听你们了是吗?信不信……”

    南宫景煜上前一步,南宫景渊便后退两步,最终见没人敢拦他,南宫景渊眉间一沉随及便也抱着受伤的右手往着宫门的方向跑去。若细数起来,这宫中除了老七与老六,其他人可是没少挨他的打,从小到大,南宫景渊也与他打过五六次架,但没有一次他是赢的,所以这也是他恨极他的原因。

    南宫景煜,咋们走着瞧,总有一天,本王要你连本带利把这些年欠我的,全还回来。抱着重伤狼狈出宫,南宫景渊回眸见南宫景煜没有追来,随及伸手抹去了唇角溢出的血,这才站直了腰装做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径直上了自己的马车。

    而后南宫景煜也没再多说什么,返身快步走出了宫门,却不知身后一双锐利的双眼,正如鹰般盯向了他背影。

    晨曦洒下,天气没有因为如今过了年而变得温暖起来,紫凝儿孤孤单单的走在涉水镇的街上,眼神在一处处飘香四溢的粥铺与包子铺边飘过,她抱紧了空辘辘的肚子,最终下定决心往着一家客栈里走去。

    “哎哟客官是要打尖儿还是住店啊!我们吉祥客栈可是镇里出了名的价格实惠,菜肴精致……”

    “不好意思。”细声打断了刚一蹋进大门便一直唠唠不停的店小二,紫凝儿回身朝着身前这干瘦的年青人鞠了一躬,随及在他诧异到睁得仿佛要把眼睛瞪出来的表情下,这才浅声解释道“我……想找份工,请问你们这里还招打杂的吗?”

    然而听到这话,小二不禁立刻收回了惊讶的面容,随及上上下下打量了眼前的华衣女子一翻,这才尴尬的笑道“小姐就莫要取笑小的了,如今您这……要在我们这小客栈里打工?这不是为难我们吗?”

    “怎么会是为难呢?小女子求求你了,如今我身无分文又流落街头,你放心,我很能干活的,扫地洗碗擦桌子,甚至提水煮饭洗衣服,我都样样能……”行字还未出口,只见对面的小二手中洁白的抹布一扬,便只听到这么几句。

    “小姐这身上金银珠宝齐全,穿的也是上好的锦绣御寒长袍,如此身份若来我们小店里做起了打杂,那到时你的家人询问起来,岂不是要剥了我们的皮?”那小二一脸奇怪的说完,随及转眸望了眼客栈里为数四五桌的客人,这才不耐烦的回道“小姐若要找乐子请到别的地方去,小的如今要忙,就不陪小姐胡闹了。”

    说完,那店小二手中抹布往着肩上一搭,便也恬着一张笑脸迎了过去。

    紫凝儿愣在原地心里沮丧万千,但思及刚刚那店小二说的话,不禁低眸朝着自己的身上看去。衣料确是极好的,做工也很精细,头上的几枚发钗如今也该是值些钱的,而这血玉手镯……

    芸儿……

    对啊!她如今还待在这涉水镇做什么?如今她何不趁着有一个假的上官月掩饰,她偷偷溜回皇城首先接走傅大娘,然后再想办法混进府里将芸儿带走?

    正所谓一语惊醒梦中人,紫凝儿转身便也往着客栈外急步走去,忽然想起无意提点了自己的店小二,便也回眸望着他的背影高声道“小二哥谢谢你了,你的恩情,待我紫凝儿夙愿得偿,定会回来好好答谢你一番。”

    说罢,也不等对方听未听懂,返身便也朝着某家当铺跑去。

    身上的东西除了那枚血玉手镯外,紫凝儿全数当于了钱来当铺的老板,经过一番激烈的讨价还价之后,紫凝儿终于将所有的东西当出了五百两白银的高价。返身穿了件当铺老板白送的一身粗布绵裳,紫凝儿又去胭脂铺买了几盒劣质的脂粉,然后到杂货铺买了把剪刀与小铜镜后,便也去钱庄换了银票起程往着马车行走去。

    如今皇城里已经有了一个七王妃,如果她再这么冒冒然回去,说不定还没进城门便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到时别说救芸儿,就是她自己恐怕都难保其身。所以,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得易易容啊!虽然她的技术并不如舞萼那般以假乱真出神入化,但……要将自己画得人不人鬼不鬼惹人嫌恶,倒也是小菜一碟的事情。

    皇城以内,七王府后院正打算偷溜出府多打听一点关于南宫景煜事情的舞萼,却因为一声轻唤,让她不得不止住了步子回身。

    “娘娘这是要去哪儿?”丁丁不解的沉了沉眉,她站在后院的檐下,虽离得不远,但她却看不太清七王妃的表情变化。见那后门口的女子回眸转身,丁丁抬步便也朝着她靠近。

    “我……”一时语塞,舞萼转了转如琉璃般好看的眸子,随及便也望了眼后门外的一片白墙又道“本王妃在府里待得闷,正巧路过后门所以就想出去看看。”

    “娘娘若想出府直接告诉清儿即可,如今怎的要偷偷摸摸的了?”丁丁浅笑着上前扶起了舞萼的手臂,随及微仰了下颚便也望着她挑笑道“娘娘可是酒瘾犯了?”

    酒瘾?

    莫不成这以前的上官月还好这口?舞萼掩下眸间的错愕,随及低眸望了眼与‘自己’一副亲密模样的清儿,这才试探着问道“王爷会让我们出府吗?”

    “王爷?他怎么会不让,昨晚在宫里守了一夜的岁如今还躺着呢!况且,娘娘又从未怕过他,如今怎的……”想着想着觉出了当中的不对劲之处,丁丁回眸一脸疑惑的望向身前的女子,眸眼里满满的质疑之色闪出,随及略一犹豫便也小声叹道“丁丁一时糊涂竟也记了娘娘已经将以前的事情,都忘光了。”

    微抬的右手缓缓从丁丁身后放下,舞萼收回匕首心下也悄悄舒了口气,随及换上了一脸难过的面容这才又道“是啊!也不知,这病何时才能痊愈。”

    “娘娘也别多想了”安慰的说了一句,丁丁顿住身子随及便也回眸望着身侧的女子又道“既然娘娘想出府,那丁丁就这去安排,待小半个时辰之后,奴婢再来接娘娘。”

    “丁丁,你真好。”

    伸手抚上她的手背,舞萼眉眼里全是笑意的感激着,就连人皮面具下的那张脸,都是笑得璀璨万分。

    “那娘娘先回屋换身儿喜欢的衣裳,奴婢这就去前院打点一下,稍候就去萱若阁替你梳个美美的发髻,到时走到街上,就又会迷倒数千才子少侠了。”想起上次乘雪出行,她与七王妃还有清儿三人一起在雪地里走向无忧酒坊时,不知迷倒了多少年青男子呢!

    不过,为何清儿总是不在府中啊?最近好像几天都没见着她了。

    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丁丁快步离开后院,舞萼找到了其他路数自然也不需要偷偷摸摸的走后门了。转身离开了后院便也往着萱若阁的方向走去,然而,就在两人的身影接连着消失之后,后院的后门侧边,一袭浅粉色婢女装的女子,却突然走了出来。

    上官诚风下令要上官月在一个月里怀上龙孙,可后来诸事连连,她连跟上官月提一提这事儿的机会都没有。如今她虽获救回府,但清儿却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子,与以前的紫凝儿是有着天壤之别。如今刚刚从丞相府回来,却没想到竟撞上了这么一幕。

    刚刚七王妃举起匕首想要插进丁丁后背时,她也是惊得待住了,后来也不知二人说了什么,这才见那女人缓缓收回了手。

    如今,这个假扮紫凝儿的女子,究竟是谁?

    她进王府又有着什么样的目地?

    不过,此时最让清儿担心的,却是真的紫凝儿如今身在何方,又是否遇到危险!

    二王府中,两条鎏金的柱子立在王府门前耀耀生辉,南宫景渊一下马车便也急步往着府中奔去,左手拖着如今已经泛青的另一只手掌,眉间的怒意与痛意瞬间让府中众人对他避而远之,不敢就近打扰。

    “来人”

    一屁股坐到了迎客大堂的正位之上,南宫景渊想拍桌子但又奈何右手无用,如今只得扯着嗓子怒声吼道。

    “王爷。”闻言一溜烟儿便跑进了大堂,那两个下人一身锦袍打扮华贵,如今正上前了两步跪地参拜“王爷回来了,今天的事情进展……”

    “废物,你们不会看吗?”一声低呵,南宫景渊将身旁的茶杯拂到二人身上,随及瞪着满眼的怒火便也再次吼道“看不出本王受伤了吗?还不快宣大夫过来给本王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