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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9章 这个你怎么解释?

    闻言忍不住的嗤笑一声,微挑了眉梢,南宫景煜将目光转向了如今愈加成熟的南宫景熙,冷笑着回道“她不是上官月,上官月如今在刑部大牢。”

    “她,是本王在街头捡的,名唤紫凝儿。”说罢,随及毫不费力的将她从景熙身后拽了出来。伸手暧昧不清的将她揽入怀中,见南宫景熙还是一脸疑惑到不可置信的模样,不禁又好心的再道“你娶的,根本一直就是冒牌货,如今,还不快回宫找你母后为你做主?”

    言语间的讽刺之意,溢于言表。

    脸色有些挂不住,南宫景熙不明白一直对自己和颜悦色的三王兄,如今怎会突然对自己出言冷讽。

    “剩下的烂摊子你们自己收拾,本王府中有事,就先告辞了。”

    说罢,随及硬扯着紫凝儿柔软的皓腕,往前大步走去。

    紫凝儿碍于自己复杂的身份不能在人前多说什么,如今走了许久之后,眼见四下无人,不禁一把甩开南宫景煜牵着自己的大手,低声吼道“你又耍什么花招?”

    “耍花招的人,不是本王吧?”步子顿下,南宫景煜目光微凉,浑身的冷意仿佛一块寒石,让周遭的空气都不由凝固了下来。他居高临下的望着矮自己半个头的紫凝儿,随及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块玄黑色的东西。

    “这个,你怎么解释?”

    呈现在眼前的,赫然是那块她之前偷偷藏起的令牌,这东西……不是在丁丁手里吗?眸光里闪出一抹惧意,紫凝儿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却不想面前的男子却步步紧逼。

    身子抵在一棵树上,毫无退路的紫凝儿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只得低垂眉眼想着对策。

    “你早想好了利用我救出傅芸儿,然后再利用这令牌逃之夭夭是不是?紫凝儿,你真是冰雪聪明啊!连本王,都没瞧出你竟有这么大胆子。”

    “我……”

    “难怪昨晚本王在城门等了一晚都不见你出现,原来,你是回七王府寻这令牌去了?”

    紫凝儿眸光微暗,却也闭口再找不出任何辩驳的话语。

    见她不语,南宫景煜知她是默认了,心间一股无名的怒火窜起,手中的玄铁令牌在他掌心被力道折成两半,菱角的尖锐刺破了掌心的皮内,流出血来。

    良久,仿佛终于找到了说话的勇气,紫凝儿抬眸,却没有看到南宫景煜流血的伤口。

    “你不也是利用我吗?如今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好像只有我才存了心计一般,你不也是一样吗?”

    天色逐渐阴沉下来,如今虽至正午,但气温却逐渐凉了起来,林中不少泛黄的叶子被冷风带下,就如此时他们两人的内心一般,沉闷痛苦。

    “我何时利用过你?”凝眸,南宫景煜目光透出一抹寒意,嗜人心魂。

    “……”

    “你说啊!哪件事上,是本王利用了你?”声音里透出一狠意,南宫景煜目光如炬,直盯得对面的女子身子微颤。

    “那晚你把我推出拦住骑兵之时,在城外说的那些话,我一字不漏,全都听到了。”微仰了下巴,紫凝儿抬眸冷冷的与他对视,但目光里闪烁的脆弱光点,却是明显之至。

    闻言呼吸一窒,南宫景煜没料到她会有如此一说,脸上的表情僵硬下来,显得更加诡异难测。

    “没话说了吧?”唇角漾出一抹笑意,紫凝儿一脸嘲讽的盯着他,冷冷又道“你我本就没有真心,利用与利用之间,如今我们各取所需,又有什么不对?”

    这次,换做了南宫景煜无言以对。

    他不知,该如何向她解释那晚的话语,目光落到她闪着泪光却依然倔强的双眸,心中不禁狠狠一疼。

    “南宫景煜,如今你用假上官月揭穿了丞相府的阴谋,而我也带出了芸儿……”

    “这半年来,难道你看到的,就只是这些?”出口打断她冷血无情的话语,南宫景煜的语气软了下来,却带着几丝疲惫与憔悴。

    他以为,像紫凝儿这种聪明过人的女子,应该一早就料到了自己对她的心意。可如今,当听到这一句句刺人骨髓的话语时,他的心,竟然没有半丝愤怒与不平。仅有的,只是一回胜过一回的折磨与痛苦。

    紫凝儿沉默下来,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罢了”忽然一声嗤笑,脸上的自嘲之意,仿佛一根根带毒的银针,直刺得紫凝儿心如针扎。

    “你即不懂,……那就算了。”

    说罢,随及抽身离开,不留半点余地。

    余下的紫凝儿倚在树身,脸上的泪水滑落,小手紧紧揪着心口的衣襟,神情痛苦不堪。

    身子逐渐往下滑去,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般,她从未料到,当真相摆在眼前后,她的心竟会如撕裂般痛苦难熬。泪水模糊了视线,她抬眸望去,南宫景煜那渐行渐远的暗紫色色背影,也在眼眸中晕染模糊。

    另一边,舞萼双拳难敌四手,最终还是在许迎风的剑下被生擒了下来。

    自上次护送七王妃回了王府,许迎风得了顾痕顾大人的提点,如今已经成了众侍兵中前景最为明亮的一位,如今舞萼又是在他的剑下被擒拿,所以升官之日,自然指日可待。

    “王爷,您没事吧?”梁大人望了眼尸横遍野的树林,目光落到身旁的南宫景熙身上,目露担忧。

    这场景虽然他见过不少,但如今,却也只得暗暗谓叹。

    “是谁通知你们过来的?”南宫景熙挑眉望了眼被好几人押制着不得动弹的陌生女子,目光落到她泛着狠的双眸,不禁有一瞬间的恍惚。这个一脸凶相的女人,真的就是他所认识的那个上官月吗?

    如果是,那刚刚被叫做紫凝儿的上官月又是怎么回事?

    “回王爷,三王爷外出寻人无意看到可疑人物进了王府,所以才进了刑部大牢找来兵将,前来保护王爷周全。”

    周全?

    “王爷,不如……我们先回刑部再议好吧?”梁大人微弯了腰,一副征询的模样敬意十足。

    “走,正好本王也去看看,所谓真正的上官月,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微一沉眉,南宫景熙率先往着林子外走去。

    他一定要弄明白,这当中到底是有什么事情,是他一直都不知道的。

    南雀皇城天牢内,幈儿坐在草地上,而上官月则站在牢里不时的往外张望几眼。望穿秋水般,还是没有看到任何希望,她回身,略带了一丝害怕的问道“幈儿,你说他们为什么会把我们捉来皇城啊?难道……”

    “小姐”适时打断她的话语,幈儿竖起食指示意上官月噤声,四下张望见无外人,这才起身走到上官月面前小声的叮嘱道“小姐,有些话,不能乱说的。”

    “幈儿,我只是害怕,你说,是不是那件事被宫里人发现了,所以才派人到江南来捉我们的?”

    “小姐别胡思乱想了,不会的。老爷处事向来谨慎,如今,怕是有什么误会吧!”说到后面,幈儿虽是安慰,但却不知不觉失了底气。

    其实,替嫁这事想来做得也大胆,俗话说纸包不住火,如今若真是被有心人察觉到了什么,那……便是整个丞相府的大难啊!想到此,幈儿的脸色也不由变得更加阴沉,转眸望向自己主子还没恢复过来的脸色,这才一脸担忧的又道“小姐坐会儿吧!站久了对身子不好的。”

    云南那边的天气比皇城冷,所以在生下孩子后,上官月的身子一直没有调理过来。

    幈儿说罢,随及便也脱下自己袄子铺到了地上,示意上官月坐下来。

    “到此境地,我也再不是什么贵家小姐,幈儿你快穿上吧!若是连你也病了,那我与子修怎么办?”说罢,上官月泪眼涟涟的望向躺在襁褓里正熟睡的小儿子,眼神怜爱却又深显担忧。

    “奴婢这贱骨头冻不坏的,大夫也说了你不能久站,如今就听听劝,坐下休息一会儿吧!”提到子修,幈儿望向上官月的表情多少有些同情。当初来了皇城上官月不比其她深闺小姐,没过几个月就在市集认识了一位公子,两人花前月夜的相处了近一年,那人自称父亲是当朝将军,上官月倾慕对方便一心信了,可后来……

    皇上圣旨一下,上官月不想嫁与别人,无计可施之下只得跟丞相老爷承认在外头有了私情。但因熟知老爷脾气,所以在幈儿的劝言中并未说出自己已有了孩子的事情,后来有了假的上官月代替,她无奈迁居江南,却也再无那男子的半点消息。心灰意冷的上官月在江南的私宅里日渐憔悴,一个月前诞下孩儿身子却并未恢复,就连那孩子,都是干瘦得厉害。

    丞相府书房内,上官诚风仰头望着壁上挂在着的一幅丹青,眉眼微沉。

    刑部传来消息,三王爷南宫景煜命人带去两名少女与一个不足月的婴孩儿,并号称那是上官府真正的千金小姐上官月,如今人已被扣押在刑部大牢。此时虽还未惊动宫内,但,这也是眨眼间的事情了。

    手里挂着的一串佛珠轻轻转着,他神情平静的端详墙上的字墨,心里却挣扎得厉害。

    当初他为了将此事做得万无一失,所以从不让人见到他与七王妃会面的机会,如此,到时若真是紫凝儿露出了什么马脚,那他也能自圆其说将替嫁一事全推到紫凝儿身上。可如今,若他们抓到了月儿,那到时……

    良久之后,屋子里沉默得连呼吸声都没有。

    “你去准备些吃的,托人送到天牢里去。”

    “是”弯着腰一直不敢发出半点动静的赵管家朝着自家主子施了一礼,随及便也转身欲走。

    “记得,不要让任何人查到是我们派人送去的。”

    低沉的声音再次在耳后响起,年迈的赵管家身形一颤,领略到他话里的深意,眸间的那抹惧意不禁愈发明显。

    ‘月儿,不要怪爹狠心啊!如今若你不死,那整个丞相府可都得为你当初的任性妄为,而毁之一炬啊!’想到此,上官诚风脸上的阴沉之意不禁越加浓厚,仿佛要逼得自己喘不过气来一样,眸间一抹狠意闪过,随及甩袖便也将手里的那串佛珠狠狠的砸到了墙上。

    啪……

    一串价值不菲的好东西,瞬间便也四分五裂往着各处散去。

    领了命令,赵管家退出书房只觉得后背发凉,他早知自家主子一向狠毒无情,为了权势也曾出卖过不少好友亲戚。可,对自己的亲生骨肉下手,却是第一次啊!尤记得三小姐初回府里,丞相老爷并不是很待见她,只是后来日深月久,三小姐乖巧聪慧又懂得哄人开心,渐渐的,老爷才愈发的喜欢了这个女儿。

    如今,为了自保,这心头肉也得亲手割去啊!

    心下谓叹,赵管家摇了摇头命人准备了好些以前三小姐喜欢吃的东西,然后亲自下了药,这才提着从丞相府后门偷偷摸摸的走了出去。

    如今已近黄昏,若是平常街上早就人烟稀薄了,但因今天是一年一度的元宵节,所以街上人来人往却也热闹。各色小吃与灯笼摆出了整条长平街,远远的竟也望不到头,目光盯到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赵管家赶紧急走了几步追上他。

    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赵管家见他回头立刻换了一脸讨好的笑容,拿了一锭五两的银子在手里晃了晃,这才小声说道“小哥想不想赚点酒菜钱?”

    “……想”那人一见是银子,不禁立刻两眼放光的回道。

    “想就跟我来。”

    说罢,赵管家紧了紧身上的墨袍披风,然后便也带着路将那约有十六七的少年引到了一条小巷里,眼见四下无人,凑在对方耳朵边吩咐了好几句,见他乖乖点了点头,这才将那锭银子以及一盒子饭菜交给了他。

    “大人放心,小的一定完成任务。”欣喜的又做了一次保证,那少年提了盒子便也往着街上走去。

    而赵管家见他走远,随及警惕的四下望了一眼后,这才埋低了脑袋钻进了小巷里。

    而此时,失魂落魄走到大街上的紫凝儿,此时正漫无目地的走到了长平街的某处小巷前。目光朝里望去,正好见一黑色身影消失在巷子深处。这里面往里一直走然后左转再左转之后,就能到芸儿家里,但是,她现在不想回去。

    傅大娘是好人,她不想让她替自己担心。

    转身望了眼热闹非凡的大街,紫凝儿目光毫无焦距的望向前方,随及脚步微动,便也继续与活死人一般,毫无生命气息的朝前移动。

    也不知走出了多久,直到一只猪爪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后,她才从失神里醒了过来。

    “小美人儿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啊?若是有,你告诉本公子,本公子帮你出气。”说得义愤填膺,但那只猪手却轻浮的在紫凝儿肩上不安好心的捏着,五官虽也算清秀,但映在紫凝儿眼中,她却只想到了四个字来形容。

    斯文败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