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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0章 走!喝酒去!

    “……”犹豫着还是低笑了一声没有回答,李义带着羽林军满皇城的乱找,猜不到的,必然是个傻子了。

    “你笑什么?”皱眉,紫凝儿一脸疑惑的望向他。

    继续摇头,顾痕起身从床侧站了起来,他望着底下半坐在床上的紫凝儿,随及便也浅笑道“你快起来走走,看看有没有地方不舒服的?”

    语罢,随及便也朝她伸出手去。

    紫凝儿眸光一转也不在乎,撑着他的大手起身,然后又原地转了两圈这才笑道“我说顾大人你就你放心吧!这点儿小伤怎么能难倒我呢!”

    “是是是,紫大女侠天下无敌,成了吧?”

    不好气的白了她一眼,顾眼拉着她的手将她送到一旁的木桌旁,随及为了她添了盏清茶,这才淡淡道“对了,好端端的你怎么会出现在闲逸山庄?”

    “还不是因为那南宫景枫,他莫名其妙的出现又莫名其妙的将我带走,后来若不是我聪明藏了起来,恐怕我……早就挂了了。”一想到当初被锁在房里听到南宫景渊带着一帮人大笑着走近,听出笑声里的无限风流,所以她才在左右思量后,跃身藏到了屋顶的横梁上。

    “如此大恩,那你打算如何谢我?”

    眸间闪出一抹异样明亮的光彩,顾痕盯着她,脸上虽带着笑,却让看的人莫明心伤。

    皱眉故作沉思状,紫凝儿掩下眸光里闪烁的歉疚与惋惜,随及眉梢上挑便也一脸明媚的笑道“黄金千两,绝色女侍十名,再加……”

    “再加小徒弟紫凝儿亲自敬酒一杯,如何?”

    如琉璃般漂亮的眼珠子转了转,紫凝儿忽视对方愈发阴沉的面容,然后便也语带调侃的再道。

    “好啊!”一口答应,顾痕不由分说的拉了她纤弱白皙的手腕,然后便也大步往着药铺外走去。

    “去哪儿?”长发飘舞于间,一身狼狈的紫凝儿抬眸望向前方的顾痕,万分不解。

    “找酒喝”

    无比坦然的回着,随及伸手撩开药铺垂落下来的门帘,然后便也拉着她快步消失于众人的视线。

    药铺老板见此也是吓了一跳,随及等他反应过来追出去时,却是连个影儿都见不着了。

    若说三年前时,她一心忙着逃离上官诚风的控制又忙着对付南宫景熙,再加一个扰得自己心乱的南宫景煜,那时的她不明白顾痕的心意倒也正常。但后三年的乡野生活,她看到了以前就是在现代都没看到的东西,当然,也看到了顾痕对她的真心。如今,他一次又一次的为自己受伤,她的心,不是石头做的。

    “哎哟二位客官打尖儿还是住店啊?本店新出窖的十八年女儿红,那可是全镇闻名……”眼见有位衣着不凡的男子跨步进了店里,那小二双眼冒光随及便也贴了上去,忽视对方身后跟着那位衣着破烂,明显穷得被火烧的丫头,脸上的笑容仿佛要开出朵花儿来。

    “准备一桌酒菜,另外再备两坛桃花酿。”

    皱眉打断那小二口里的连珠炮弹,顾痕拉着紫凝儿找了临窗的位置坐下。挑眉见那小二跟了过来正一脸难色,不禁又才不悦道“还有什么事?”

    “客官……这……”

    苦着一张机灵的小脸,那小二揉着肩上的白色抹布,随及见那两人都一脸疑惑的望向了自己,不禁又才为难的说道“我们店,没有桃花酿啊!”

    刚开始紫凝儿还以为他是看了自己这一身打扮所以怀疑他们没钱,可如今一听这话,不禁也有些愣了,转眸征询般望向顾痕,见他也是一脸难色,想了想后又才朝那小二吩咐道“无事,你去提两坛女儿红吧!”

    “慢着”一声低呵,直吓得刚刚转身的小二身形的一震,顾痕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随及便也朝着他丢去“这些钱你拿着,待你找回了桃花酿,还有更多好处。”

    眼前金光一闪,那小二原本为难的脸色立刻阴转睛,随及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连连对顾痕道谢保证后,这才抱着那锭五两的银子兴冲冲的跑出了客栈。

    “还非桃花酿不可了,如今若是九娘看到你这么热衷她的佳酿,想必睡着了也是会笑醒的。”

    浅然一笑,顾痕不置可否。

    “不过若说起来,这世间最清最香最甜而且醉心不醉人的酒,自然还属桃花酿了。”一脸向往的说着,紫凝儿闭眸回忆起在无忧酒坊里的喝的那些美酒,脸上不自觉的泛出笑意,就连向来紧皱成了习惯的眉头,都悄悄松缓了下来。

    “……凝儿……”顾痕出声,难得这么这正式这么暧昧的唤她一句。

    从回忆里醒过神来,紫凝儿睁眼望向他,随及便也静静的等他下文。

    “你可……还想回去宫里?”犹豫良久,顾痕终究敌不过自己的内心,随及便也认认真真的问了出来。

    他目光灼灼的望向她,眼里透出的无一不是期盼与按奈不住的激动不安。

    他跟她相处那么久,若是连她喜欢什么样的生活都不知道,那他也太失败了。起初在王府时,她放着锦衣玉食的日子不过,天天跟着他在外面胡闹鬼混,望见名川盛景总会流连忘返,看到新奇玩意也会爱不释手,对于外界的天空,她就像一只真正的浴火朱雀,渴望飞翔热衷自由,而如今……她一进宫,就如脚上被上锁的金丝雀一般,连翅膀的颜色失了光泽。

    如今她好不容易出了宫门,若她不愿再过金丝雀的生活,那他,愿意不顾一切的帮她。

    你可……还想回去宫里?

    紫凝儿脑海里久久回荡着顾痕这句问话,她知道他话里的意思,眸间一丝浓浓的愁绪升出,她微微抬眸,随及便也盯着他放低了声音回道“他如今,一定还在担心我。若我不回去,他一定会……”

    “我只想问,你到底喜欢平野山川涓涓细流,还是喜欢深宫红墙尔虞我诈?”

    未出口的话语被他打断,紫凝儿听出他话里暗藏的意味,语气里一丝几不可查的斥责之意,却被她听了个真切。她早知道,宫里的事情向来藏不住,如今顾痕要知道自己后宫发生的那些事情,恐怕连个眼线都不用安插,直接找个太监或宫女打发几两银子,便可知道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

    “那后宫,不适合你。”

    末了,顾痕也察觉出自己语里的尖锐,随及缓和了声音便也浅声又道。

    “没有人,天生就适合生存,可是……只要是人类,都可以适应生存。”浅然一笑,紫凝儿望向他,见他一脸疑惑的望向自己,不禁又才苦笑着回道“师傅,一日为师终身为师,你待徒儿的好我都记着,可……有些事情,已经改不了了。”

    “况且,我也愿意待在他的身边,不管是那复杂得千丝万缕的后宫,还是峰火狼烟的战场,只要他在,就有我紫凝儿在。”

    她说得如此肯定,只想断了顾痕最后的念头。

    或许这样做,有些绝情,但如今,她想不到其他更好的办法能让他好过的一点。

    或者更确实来说,是让他以后,都比如今过得好些。

    沉默着没有答话,顾痕低着头,额前的长发遮住了一切眸光变换。

    门外有脚步声‘噔噔噔’走近,随及只听得这声音由远即近,随及顿在了桌前,这才传出了那抹熟悉的声音。

    “客官,你要的酒。”两大坛好酒上桌,木料不好的桌腿瞬间打了几颤。

    顾痕闻言自觉的从怀中掏去,随及摸了半天,这才从里边掏出一张崭新的银票道“这个你拿去‘天问’钱庄换吧!”

    天问钱庄?

    听到这四个字,本是相安无事各吃各的周边几人,却都不约而同的朝着顾痕望去。

    望了眼银票上写着的数字,小二现次眼冒金光,随及匆匆忙忙将它藏到了怀中,这才连说了数十句好话又将二人面前的酒杯添满后,这才屁颠儿屁颠儿的退了下去。

    端起杯子,顾痕掩饰着自己脸上的难过之意。

    “此杯,就当为你饯行。”

    估摸着时辰,一早就出了药铺的许凌风,如今应该已找到了回皇宫的办法,而如今……他应该是在街头四处打听他们二人的下落吧!

    紫凝儿沉默着没有回话,伸手端起指边的杯子,随及便也随着他一饮而尽。

    “凝儿,希望你永远都不要后悔今日的决定。”

    说这话时,顾痕眼里泛出了一丝坚定的狠意,他望着她说完,随及便也伸手为自己又倒满了一杯酒朝着口里灌去。桃花酿的清醇也掩盖不了眸间的愁苦,顾痕喝得嘴边到处是酒,一时间原本温润如玉的俊逸模样,瞬间也变得颓废没落。

    “师傅放心,一定不会的。”

    紫凝儿浅笑着朝他敬了一杯,仰头将杯中的好酒一饮而尽,眸间滑落的晶莹,也瞬间淹没于漆黑如墨的青丝里。

    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顾痕望着她,随及便也自顾自的添满酒后,又才笑着说道“最后一杯,师傅敬你。”

    最后一杯?

    来不及思考,对方已然手极口快的干了。

    “凝妃娘娘,卑职率人特来接娘娘回宫,娘娘受惊了。”一行绒装带刀的男子从客栈外闯入,随及在众人万分惊讶的眼神里,朝着窗边正坐于一侧的狼狈女子跪下行礼。

    顾痕依旧浅笑着看向她,此时,紫凝儿也终于明白为何会是最后一杯了。

    起身,心底多少有些难过与悲哀。

    “师傅,若有朝一日凝儿有幸再能与你相见,希望……那时你已成家立室,儿女成群。”含泪说完,紫凝儿捧着手中的白瓷杯仰头一饮而尽,随及低眸将手中的杯子狠狠砸到地上,然后便也转身大步走出了客栈。

    若是猜得不错,这便是她与顾痕此生,最后一次相见了。

    毕竟,他与景煜两人,永远无法站到同一条船上。

    见此许凌风虽是不解,但到底不敢多管闲事,随及带着身后一帮调来的兵队起身,然后便也追了出去。

    从这里回皇城不过一个时辰的路程,不过在此之前因为要帮紫凝儿整理得正常一点,所以又才耽搁了个时辰。一群人顺着官道往皇城进发,路上平静得没有半分波澜,直到,军队进到皇城城门时。

    城门大开,一紫红色长袍的男子高坐马背,脸上的倨傲一成不变。

    “卑职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众兵将随着许凌风的动作匆忙下马,瞬间整个城门口恢弘一片。

    坐在马车里的紫凝儿心头一紧,随及上前两步一把掀开了车帘,眼见前方十步之外那个熟悉的身影,绝美的瞳仁里却又闪出点点泪光。

    驾着身下的马儿朝马车驶进,南宫景煜看着车帘下一袭红裳的绝色女子,紧皱的眉头,也终是跟着松驰了下来。随着距离的拉近,他望着紫凝儿笑着流泪的模样,心底亦是同样的复杂难过,最终身形一跃随及便也稳稳落入车上,伸手将她轻柔的从车内拉了出来。

    风力将垂落在胸前的长发纷纷飘扬了起来,她如坠落凡尘的仙女一般跌入他的怀里,眼里闪烁的惊讶与泪光,不禁更是让人心头忍不住的想要疼惜。

    “景煜……”再也忍不住,紫凝儿伸手环住他的腰身,然后便也低声哭了起来。

    知道他在南宫景枫那种恶人手里必定是吃了不少苦头,他伸手轻柔的拍着她的后背,仿佛哄着小孩儿一样的哄着她“别怕,已经没事了。”

    “可是,当时,我真的就以为,我要死在那火海里了……”

    哽咽着,紫凝儿任由自己的脆弱在他面前宣泄得淋漓尽致。因为,她已经是他的妻子,她有权力在他怀里诉苦撒娇,否管有多娇情,只要他们愿意。

    此时的紫凝儿全然沉醉于相逢的喜悦中,想到以前南宫景煜待她的好,想到在火海中唯一让她撑着惧意勇敢的躲在横梁上临危不惧时,想到跳出窗外那一块燃烧着的木窗从她面前掉下来时,她不禁也更加清楚了,景煜这个男人,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这一切的一切,无疑让她暗自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定,她要跟景煜好好活下去,不止白头皆老,更要恩爱天年。

    两人坐了那辆略显朴素的马车进宫,因有随行的军队护送,所以皇城中的老百姓自然是万分好奇的,如今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正讨论着,脸上或笑或疑,也不乏有知情人士刻意压低了声音讲解一切。

    霎时间,皇上与凝淑妃恩爱缠绵的谣言不禁全国通传。

    更有甚者,直接将如今的凝淑妃与先皇的姩妃相论,说她们二人都是祸国红颜,央民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