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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章 姐姐,我好怕!


    凑上自己的唇,随及没有一丝温柔的将她拥进自己的怀中,大手从她的腰上渐渐上移,隔着薄纱用力揉捏着。听着怀中的女子*连连,随及心底冷笑一声,便也将清儿抱在自己的怀中,朝着书房里的内阁中大步走去……

    一番云雨之后,清儿拿着衣物挡在光洁白皙的胸前,脸上的红潮还未退去。

    上官诚风背对着她穿上袍子,回过头拿腰间的玉带时,却见清儿望着他的脸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想了想,便也收回手坐到了她的身边,安抚般的关切道“怎么了?”

    他还需要这个女人忠心于他,不然,紫凝儿那边不好对付。

    “老爷”轻唤一声,清儿顺势倒在他宽阔的胸前,抬眸试探的望了他一眼,见他还是一脸温和,便也淡淡道“自从去到王府,清儿与老爷见面的机会是越来越少了,清儿担心……”

    “担心什么?”语气不变,依然带着一丝宠溺的关心。

    “担心……清儿担心老爷会……不要清儿”说罢,清儿做出一副泫之欲泣的模样,楚楚可怜。

    “唉!”长叹一声,上官诚风安抚的拍了拍青儿光洁如玉的后背。

    清儿心底一空,随及抬眸正要询问他为何叹息时,哪知头顶的男人却又沉声出言。

    “如今大局未定,朝内动荡不安储位之争也越来越严重,清儿,这王府里的女子除了你,本相是谁也不敢相信呐。”

    “老爷……”

    “清儿,等到七王爷登上太子之位时,便是本相纳你为妻之日。”

    闻言,清儿还带着眼泪的脸庞上仰,直直的盯着身边的男子问道“真的吗?”

    点头,不带一丝犹豫。

    唇角微扬,清儿喜不自胜,眉眼里全是听到这句承诺的满足与高兴。

    呵,清儿啊清儿,你也就这点能耐。

    上官诚风心下冷笑,随及想到紫凝儿对着自己说话时那种嚣张到目空一切的风范,不禁微微皱眉。

    很明显,清儿虽也有点心机,便到底不是紫凝儿的对手,所以,他得另觅人选了。

    回到王府时,正好是申时三刻(下午16点左右),甩开众人回到萱若阁一下子躺倒在床上,不顾午后的燥热,紫凝儿一把将丝被拉起盖在自己脑袋上,蒙着头,想要将自己从这个世界里隔绝出去。

    本来一个丞相老贼,一个混蛋王爷已经够让她头疼得厉害了,如今还要再加个南宫景煜?老天,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也不知闷了多久,等到紫凝儿扯开被子露出头时,额上的热汗已经把鬓发打湿得很彻底了。睁开眼,望着床顶上的红色丝綢幔帐,不禁有些微微失神。

    这红色的幔帐是她与南宫景熙成婚时,皇宫里送出来的,如今用了两个月了也没撤掉。也是直到今天,她才发现这张她睡了近两个月的床顶,竟然是绘着一大朵一大朵的红色牡丹。南宫景熙贵为皇七子,自然是大富大贵之人,用牡丹装饰也不足为奇。

    不过,为什么一看到这些娇艳芬芳的花朵,她竟会联想到另一个人?

    不,她不能想他……

    此后的日子里,紫凝儿依旧忙着撮合南宫景熙与司徒谨樱的事情,兜兜转转一圈,又是数十天过去。檐外的大雨如瓢泼般下得酣畅淋漓,紫凝儿整个人怔在萱若阁的屋檐下久久发呆,竟连自己的鞋子被打湿了都未查觉。

    天空一道惨白的光亮闪过,随及只听得一声震耳欲聋的闷响从天际传出,仿佛那天空掉下了一块,狠狠砸在了大地上。身形被吓得一颤,紫凝儿低眸盯着自己已经湿透的裙摆与鞋子,不禁有些失落。

    转身想回阁内坐一会儿,却始料不及的撞见一双澄亮纯净的眸光中。

    “你站在这儿干什么?”下意识的皱眉,紫凝儿的语气有些不善。

    南宫景熙愣在原地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紧紧的盯着她,仿佛要把她看出个洞一般,目光灼灼。

    “有病”轻骂一句,随及便也踱步回到屋内,坐到床边脱下湿透的鞋袜,正想唤清儿过来帮她拿裙子与鞋时,却突然想起清儿被她刚刚支开了。

    轰……

    一声雷鸣,声响洪亮震耳。

    紫凝儿缩在床边的身子又是一颤,眼中一抹淡淡的不安略过,随及紧了紧手心故做镇定。

    好吧!我承认自己是有那么一点点怕打雷的,但……真的只有一点点哦!紫凝儿心底默念,企图用这种无聊的遐想来打消心底的惧意。雷鸣声过,屋内的幔帐被突起的大风吹得胡乱飞舞,不安的发出‘冽冽’的响声。

    噗……

    夏季的暴风雨总会惹得天昏地暗,随着一声轻响,桌上点好的几盏烛灯瞬间熄灭,紫凝儿的世界瞬间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心底咯噔一声,紫凝儿的身子僵在床边不敢乱动,生怕自己一不小心便会碰到些什么。

    后背发凉,双手瞬间冷得尤如寒冰。

    良久……

    “上官月,你要是怕就出来”

    忽然门口传来南宫景熙的声音,紫凝儿如释大获,随及起身毫不顾忌的光着脚便也朝着门口的光亮跑去,那速度快得,仿佛身后有鬼在追着赶着一般。

    啪……

    啊……

    一声木块碎裂的声音传出,紫凝儿的低呼也传入了门外久候的南宫景熙耳里。再也顾不得其他什么,南宫景熙拔腿就往萱若阁里跑去,张着眼睛四下张望了好久,直到感觉脚下踩着了什么,这才连忙松开脚蹲下身子。

    “上官月,你怎么了?哪儿摔着了?”

    “你个笨蛋,踩着我手了……”紫凝儿泫之欲泣,温热的眼泪在眼眶里一直打着转。

    眼睛终于适应了屋内的阴暗,南宫景熙看着趴倒在地上抱着手一脸痛苦的紫凝儿,不禁心下微疼,随及拂开她身边断裂的一把红木椅,打横将她抱了起来。

    “别怕,我带你去大堂找陈太医”

    语毕,便也抱着她在萱若阁外的走廊上大步跑了起来。

    外面的光线总是比屋里好的,要到王府的大堂需要经过一处花园小径,几乎没有半丝犹豫,南宫景熙便也微弯着腰,冲进了雨幕里。

    他身形单薄,虽极力为她用身子遮挡,但还是让紫凝儿淋了一身的雨。

    他们前脚刚走,后脚便有管家带着一堆丫鬟侍从提着点好的灯笼,穿着蓑衣匆匆从另一边赶来。

    忽然想起南宫景熙才十三岁,紫凝儿不禁微睁着被雨淋得模糊不清的双眼,大声道“南宫景熙你放我下来,我是手被你踩了,又不是脚。”

    很快,她的声音便被淹没在雨声中。.

    以为他是没有听见,紫凝儿不禁又张嘴大声喊了好几遍,直到喝了不少天然水后,这才泄气般的没有再出言。刚才见他抱着自己一路横冲,她都差点忘了如今抱着自己的是一个比自己小四岁的小屁孩,他今天是怎么了?不是最讨厌自己的吗,怎么会……

    大堂里果然灯火通明,远远的在堂里打扫的丫鬟见着雨幕里的人影,待走近了才认出是这府里的主子,不禁立刻丢下手中的抹布,急急迎了过去道“王爷,这是怎么了?”

    “去找陈太医”冷冷吩咐一句,南宫景熙没有片刻停留的将她抱进了大堂的客椅上。

    松开手,还来不及松口气,南宫景熙便见着了自己一手的血水。抬眸惊讶的瞪向紫凝儿的右手臂,不禁心底一凉。

    “你怎么不早和我说?”

    听着他的怒吼,紫凝儿转眸望向自己的手臂,也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只见左手臂上的袖子早被刺开,一根快有半寸长的木头屑插在她的手臂里,血就那么顺着往外流,混着雨水染底下的红了衣衫。

    刚刚疼的时候她是想着可能被划破了,但怎么也没想到居然还有片木块插在胳膊里,一直淋着雨,身体早已冷得发麻,她现在根本连半点疼意都感觉不到。感觉到一束愤怒的目光正盯着自己,紫凝儿怔怔的抬眸,却见闪闪烁烁的烛光下,南宫景熙怒气风发的脸上,一双眼睛正瞪得通红。

    外面的风刮得更大了,雷声虽然小了起来,但雨势却没有停的打算。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什么?

    紫凝儿听到之话,不禁诧异万分,伸手捂住还在流血的伤口,便也疑惑道“你在说什么?”

    不再答话,眼里却有冉冉的泪光浮现,南宫景熙上前两步脱下自己的外袍,随及将里衣撕下一角,便也不由分说的将她臂上的木头碎片拔了出来,然后见她没什么大的反应,这才皱着眉头将往那碎布缠在了紫凝儿受伤的手臂上。

    正在此时,去寻陈太医的丫鬟还没回来,便有两三个人影从王府外的大门口往里走近,等到南宫景熙注意到他们时,那三人已经走到了王府迎客的大堂门口。

    “三王兄?”认出来人,南宫景熙不禁诧异的瞪大了眼睛。

    “外面雨势不停,马车又走不动,所以本王只好进来打扰了,不知王弟可否介意?”南宫景煜浅笑着说出来意,随及拍了拍肩上淋上的不少雨水,示意自己真的被困在了雨幕里,走不了了。

    闻言,紫凝儿惊讶的抬起眸子,目光触到那依旧一袭紫色长袍的男子,仿佛触到了电光一般急急收回。

    他怎么会来?

    低垂眸眼,紫凝儿能清晰的感觉到一簇目光正盯着自己,她只觉得心底狂跳不止,就连手指都不禁握紧了起来。

    “当然不介意,王兄大驾,臣弟有失远迎才对。”南宫景熙有些拘谨的说着,随及一抬眸便见门口一拔子人走了过来,心下怒意横生,便也大步走近怒斥道“下这么大雨你们都跑哪儿去了?是不是本王这些天待你们好,便忘了规矩?”

    “奴才(奴婢)该死,请王爷恕罪”

    一行人还来不及进屋,随及便也放下手中的防水灯笼挨个跪在了门外,心惊胆战。

    “混帐”怒骂一声,随及回眸见了眼南宫景煜三人,便也忍下心中的不满,大声道“没见着三王爷来了吗?还不快去沏茶。还有,丁丁你去看看陈太医,你告诉他若一柱香的时间还没到大堂,就让他直接去死。”

    “是”跪成一排的人松了口气,随及四下散去,各忙各的。

    屋外的雨不止没停,反而还越下越大,啪啪嗒嗒的砸在树叶花草上,发出的声音沉闷不堪。南宫景煜眼神微眯,本是平淡的表情也跟着变得危险起来,他上前两步,随及旁若无人的拉起紫凝儿缠着布条的左臂。

    “你的手怎么了?”

    紫凝儿望着他阴沉的面容,心绪凌乱得不成样子,随及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发现他的力气是那么的大。转眉望向正看着雨幕的南宫景熙,眼里有着毫不掩饰的惊慌之意。

    “我帮你看看”警觉到自己的失礼,南宫景煜顺手搭在她纤细的手腕上,轻轻把脉。

    “你别怕,三王兄医术高明,他肯为你医治真是太好了”

    转过身正好看到这一幕,南宫景熙没有多想的喜出望外,上前几步走近了紫凝儿便也安慰道。自小他便知道这宫里最有才华的便是他的三哥,智勇双全,医术高超,琴艺了得,画技精湛。数起这宫里宫外,除了父皇与顾痕,他最佩服的便是这三王爷南宫景煜。只不过他不喜与人为伍,所以一直以来,大家跟他的关系也都比较淡薄。

    好几次,其他几位王兄都在父皇面前说他的坏话。

    大堂外,顾不得浑身淋湿的陈老太医提着自己的木箱便冲进了大堂,比起上一次的庄重,这次他的出现可谓让紫凝儿大跌眼镜。眼看着头上的半白长发被狂风吹得凌乱不堪,此时狼狈的搭在他的雪色长袍上,衣角全湿,一步一个水印的奔到南宫景熙面前,便也直直的跪了下去。

    “老臣来迟,望王爷恕罪”

    按在地上的手指有些发白,看来是冷到了。

    紫凝儿微微叹息一声,抬眸见南宫景熙还是十分生气,不禁抽回手拉拉他宽大的衣袖,求情道“陈太医年事已高,如今匆匆赶来已是不易,你就不要责怪人家了。”

    “还不快过来替你们主子处理伤口?”南宫景煜神情疑虑的睨了底下的紫凝儿一眼,随及便也适时的朝着跪着的陈太医发话。她的伤势倒也没什么大碍,只是如今失血过多,脉息有些紊乱,只要稍加调理便可痊愈。

    只是,她怎么会受伤?

    “是是是……”陈太医如捣蒜般狂点着头,随及起身便也背着药箱走近了紫凝儿,感激的朝着她看了一眼,然后便小心翼翼的替她处理还沾着不少木屑的伤口。

    侍婢们奉了茶上来,三王爷上居正位,南宫景熙则坐到了紫凝儿身边的位置,盯着陈太医的脸色始终不太好看。此时,浑身全湿的丁丁也从大殿外走了进来,见陈太医已经在帮王妃娘娘清洗伤口了,不禁也悄悄舒了口气。

    请安问礼后,见大堂里没她什么事儿,便也回府换了件干净的衣裳出来。

    “不知,七王妃是如何受的伤?”饮了好几口清茶后,南宫景煜迎着屋外的雨声,淡淡出言。眼神瞟过紫凝儿,随及征询般的望向南宫景熙。

    不提还好,一提这事儿南宫景熙立马跳脚的从椅上弹了起来,他望着高高在上的南宫景煜,怒气冲冲的回道“还不是今儿个这大雨,大风吹灭了屋内的烛火,上官月急着出来就被桌旁摆着的椅子绊倒了。”

    “椅子?”沉眉,语气里透着浓浓的疑惑。

    “好像是把椅子,当时屋内光线太暗,臣弟也只看了个大概”

    “本王记得你这府里的东西都是崔公公一手操办的,所用的物件全是上乘之品,怎会这么容易折断?”

    “这……”南宫景熙的脸色疑惑不解,随及伸手挠了挠脑袋,苦闷的摇了摇头。

    难不成,是有人故意放了把质量差的破椅子害自己?

    紫凝儿心下想着,随及抬眸看向上座的南宫景煜,见他也是毫无头绪的样子,不禁有些纳闷。毕竟她在这王府里,也没得罪过人啊!而且府中只有她一个妃子,什么宫斗宅斗的把戏她也是见识不到的。

    王府的大堂里陷入沉静,陈太医处理完紫凝儿的伤口又开了几副安神的药方,随及便也忐忑着心情退下了。屋外的大雨下个没完,本是傍晚的光景如今看着却如深夜般漆黑一片,南宫景熙派了丁丁与管家一同将南宫景煜主仆三人送到了府里的客房,然后才扶着紫凝儿回了萱若阁。

    阁里门窗紧闭,数十盏灯火将整个内阁照得亮如白昼,清儿立在一边陪着她,而南宫景熙一送她回房,便离开了。

    闭上眼乖乖在床上躺着,思绪却回到数十天前在盛华楼的那一幕。

    那天她一醒来便见着了守在床边的南宫景煜,还来不及细想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人便浅浅出声。“醒了?”温文尔雅四个字,用在说这话时的南宫景煜身上,不足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