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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求子

    石夫人送走了两人后,独自坐在炕头上,捏着针线,可是再也安不下心来,脑袋中把刚才的事情翻来复去得思想:蛇妖是真的有,那老花子,不,是老神仙也就不假了,那么那算命用的破石头说不定就真值五十两银子。哎哟那东西被我扔出院墙了。

    于是乎,就见一个人影从茅屋里蹿出来,急匆匆的跑到篱笆墙外的乱草丛中,扒着浓密而高高野的草仔细寻找。

    石曲从外面回来,把打到的两只山鸡丢在屋门口,进屋就见石夫人坐在炕头,面前是张小桌,桌子上摆列着个黑油油的脖坠,脏污的细绳线,就是老神仙送给的那一枚。脖坠旁边一堆的十几块小石头子。石夫人捡着石子,一枚枚的在太阳光下摩挲,照看。

    石曲奇怪的问道:“你这是干什么?这东西不是扔了吗?怎么又找了回来?”石夫人正看的心烦,不耐的说道:“去去去,忙你的去。这事你管不着。

    石曲转身要走,却又让石夫人拽住,听她说道:“酒鬼,你看看,这些石子里哪一块是我扔掉的那一块呢?“石曲凑上前,拿在手里相看,十几块小石子模样大小相似,都是白色。当初那块石头本就没有细看,在手上不曾捂热,就让石夫人丢到了窗外,这时让他辨认出来,哪里容易?他端详了一会儿,分不出个子鼠丑牛来,只得摇头。

    石夫人气恼的说道:“没用的东西,只知道喝酒,连这都分找不出来。”

    石曲受不了他的无理,反驳道:“那天天本来就黑,我还没来得及好好看,就让你扔了。况且这些石子都是一个模样,让我怎么分?动西是你仍的,你想丢就丢了。现在想找出来就自己挑!”

    石夫人大怒,把石子往桌子上一摔,哗啦啦的散了满桌子,凶巴巴的对石曲道:“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我要你拣,你就得拣出来,如若不然哼哼,晚上你就别想上炕头,地下睡吧。”

    顿时,石曲哑然无语。

    当晚石曲夫妇到张家大哥那赴宴。石曲和张大哥杯酒为欢,酣醉而归。石夫人却悒悒不乐,心中一直在寻思着她那枚找不出的宝贝。

    过了几日,石夫人回娘家太公庄,打算住上几天,不想才过了一晚上就匆忙赶回来了。一到家就拉住石曲说道:“酒鬼,你猜,我这次回家听到了什么事情?”

    石曲瞧她一副神经兮兮的模样,显然是受了什么刺激。他猜不出,也敢乱猜。

    只听石夫人说道:“我回去听俺弟妹说的,这事已经闹得纷纷扬扬的了,俺们村的朱二在齐天崖下的河沟里,就是咱们松坡岭上的齐天崖下,发现了一只金蛤蟆,黄灿灿的比牛还大,受了重伤,有气没力的半死了。——不就是你那天遇到的那一只吗?没想道跌到那里了。朱二就叫了几个人,捉了绑着抬到村里去了。村里的刘庄主见过世面,说这蛤蟆成了精了,虽然受伤严重,怕会出什么幺蛾子,最好是送到淄川城祁半仙家。祁半仙是几百年的神仙了,修有道术,才能降得住这金蛤蟆。朱二请了几个人抬着那金蛤蟆送给了祁半仙。祁半仙很是欢喜,不要银子白给算了一卦。朱二不是有个二小子丢了五年了,一直找不着。祁半仙就算出来了,就在离这里百里的须泥镇。朱二一找就找回来了。你看朱二多大的福分啊?要说金蛤蟆是你最先看到的。按理说这种好处应该咱们得来。可结果呢你只从老花子那得了块破脖坠”

    说完石夫人取出那脖坠和块石头来——这石头在石曲费力九牛二虎之力后终于找出了。石夫人拿着那黑色的脖坠,来回摆弄着,问石曲道:“你说那老花子的话当真吗?拿了它去找祁半仙,凭着这小坠子,祁半仙便给我们占上一卦?”

    石曲挠着头,笑道:“祁半仙认不认,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那老神仙神通广大,降魔捉妖,本领非凡,和祁半仙是一号的人物。”

    石夫人默然的点了点头,说道:“说不定真行,酒鬼,要不咱们拿着它去求一求祁半仙。万一是真的,求得祁半仙灵验了,让我肚子里怀上一男半女,你家的香火也就续上了!”石曲点头道:“好!这几天咱准备准备,正好把这几个月来攒下的兽皮拿到淄川城卖了,换些钱钞,淘买点米盐。“当下两人商量定了,下手开始筹备。

    这一日,天未亮,石曲推着独轮的木车,车上载满了皮货,领着石夫人往淄川城方向行去。一路上穿山越岭,过桥爬坡,终于来到了淄川城里。两人先去城东街市卖掉了皮货,便往祁家寻去。那祁家坐落在城西,高墙大院,金柱红瓦,非常气派,石曲曾多次在他家门前经过,可是却从未敢跨进一步。

    眼看就到了西城,这时,日头已经过了晌午,两人起早赶路,到现在饭水都不曾沾唇,肚子饿了。石曲抬头一瞧,路旁有个酒馆子,二层小楼,门首挑着个酒旗,饭香不住从中飘出来。

    两人把木车停靠在门首旁,进酒馆吃点饭菜,填饱肚子。

    老板迎着给找了个偏座做了。石曲便点下两个便宜的小菜,末了又道:“再填一壶酒来”

    石夫人骂道:“馋嘴的东西,过会儿还要有紧要事情做。”

    石曲只好不好意思的说:“那酒就算了!”

    老板脸上笑着答应,肚里对石曲很瞧不起:连酒都不敢喝还是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