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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祁半仙

    凤来仪一众进入祁家,随着那主事的穿亭过院,没多时,就来转进一厅房。那厅房门前站着个祁家少爷,他岁数不大,精明能干的模样。祁少爷在门前,来来回回的踱着步,不住抬头向着门外张望,一副焦虑盼望的神色。

    祁少爷见了众人,倒是先问主事道:“吴管家到现在还没回来?”主事道:“我在门口候着呢,一直没见到他。”然后主事的又回道:“这几位是来找老爷卜算的,我先带了进来了。”

    祁少爷道:“知道了,他们先交给我,你还是到门前等着去,吴管家一回来,你就赶快叫他过来,爹爹等的都心急了。”主事的遵从道:“是,少爷。”说完便又出去了。

    祁少爷见主事走了,方才对凤来仪等人道:“你们都是来卜算的?”凤来仪回道:“是的,我们是来找祁半仙卜算的。”祁少爷说道:“好,那就随我来。”说完,领着他们往厅里去。

    石曲夫妇跟在了最后头,他们一进厅房,那大门竟然无声无息的关上了。眼前顿时乌黑的一团,仿佛就是进入了密封的地窖一般。他两个只听得身前脚步声响,眼中却是黑漆漆的,看不见任何东西。跟了两步,就再也不敢下脚往前走。

    祁少爷回过头来,见他们不知所措的样子,说道:“我倒是把这事给忘了。”说着就走向墙边,推开了一扇小窗户。阳光如同灯烛一样照射过来,厅内虽然依旧黑暗,但是却比方才明亮了许多,周围事物也是模糊可见。

    石曲夫妇这才快步跟上前。

    祁少爷安排他们众人在一张桌子前坐了。那青衣的小丫头却是不坐,安静的守护在凤来仪身边。

    祁少爷安排停顿,说:“各位稍等片刻,我去屋内请了爹爹过来。”他进入内房,这里更是黑,伸手都不见五指,好在他已经适应。祁少爷低声叫道:“爹爹”

    就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欢喜的说道:“那玄冥的心肝取回来了?”祁少爷说道:“还没有呢。”祁半仙失落的说道:“小吴子办事向来麻利,怎么还没有回来?”祁少爷安慰道:“爹爹你是太心急了,从咱们淄川城到那“圣医坪”少说也得一千来里的路程,虽说吴管家骑了流云兽,可是来回怎么也得半天的时间。”祁半仙道:“小吴子办事我是放心的。只是这来去的路程遥远,他又随身带了那么多的金豆子,万一有什么意外。”祁少爷道:“爹爹你放心就是,就是咱们祁家的声威,一般歹人也不敢对我们怎么样的。”祁半仙听了,低嗯一声,就沉默了,好像陷入了思虑之中。祁少爷低声叫道:“爹爹”

    好半响,祁半仙才回过神来,哦的回复了声。祁少爷说:“外面来了几个算卜的,正等着呢。爹爹,你出来给他们卜上一卜,打发了走才好。吴管家那里,我去门外等着,一有消息马上回来报你。”祁半仙答应着,慢慢起身,从屋内走出来。

    石夫人就见从黑影里蹒跚的走出一个人来,他的身后跟着祁少爷。祁少爷介绍道:“这便是我爹爹。”扶着祁半仙在那正中的大座上坐了。然后他便走出了厅房,只见大门一开,厅内豁然一亮,随即门户又关,厅内有暗淡下来。祁少爷已经消失在了门外。

    厅里立即安静下来了。石夫人抬头仔细的打量着这淄川城中赫赫有名的祁半仙。在昏暗的中,只能大影里感受到他极老,精神颓废,萎靡不振。

    只听祁半仙开口问道:“你们都是来卜算的?不知要卜算些什么?”凤来仪道:“我来卜

    个姻缘,再问事求个吉凶。”石夫人听祁半仙声音苍老,有气无力的,想道:难怪别人都说祁半仙都修行三百年了,看来果然老了。她一面想着,一面连忙回答:“我夫妇是来求子的。”凤来仪指着石曲夫妇,接着说:“她两是我带来的,一并求祁神仙算上一算。”

    祁半仙看凤来仪一身华贵,气度非常,对她说道:“好说。好说”他颤颤悠悠地起身走到旁边的壁橱上取出一大块兽骨来,吃力的拿回桌子上,放到凤来仪面前,指着桌上原来放着的一个铁锤说道:“请夫人,把它敲碎了。”

    旁边的青衣小丫头拿起了锤子,说道:“老祖宗我来吧?”

    祁半仙问小丫头道:“是你要算还是你家老祖宗要算?”小丫头笑嘻嘻的说:“自然是我家老祖宗要算了。”祁半仙说道:“那么就请这位夫人亲自动手,命运因人而起,神迹也因人而现。”小丫头张张嘴,吐吐舌头说:“我原来是想让老祖宗省点力气,哪不知道这里头还有这么多玄机呢!”她便把锤子递给凤来仪。

    凤来仪右手接了,握着锤把,往那方方的兽骨上砸去。嘭的一声,铁锤砸着兽骨,不想那兽骨看去平平常常,白光光的一片,其实坚硬异常,这一锤下去竟然砸不动。凤来仪满是惊讶,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野兽的骨头,有这么硬实。她张开左手,把一块的玉佩交给小丫头,说道:“小青,你先收着。”这玉佩黄晶晶的,在这昏暗的房间里发出淡淡的光彩,更衬托出上面雕刻的金龙,张牙舞爪,栩栩如生。正是西龙潭求亲的信物:避水金珑。凤来仪因为占卜的事情和这信物息息相关,所以随手拿着。不想现在显露出来了。

    石曲夫妇被这避水金珑震惊了不说。那祁半仙看到,他浑浊的老眼立即一亮,闪出贪婪的光芒,死死地盯住了玉佩,直到小丫头握到了手中,方才收回恋恋不舍的眼光。好在厅中黑暗,谁都没有瞧见他这副模样。

    凤来仪撸了撸手臂的衣袖,握着锤子狠力砸向兽骨。裂纹自锤下从兽骨上一条条的散裂开去,连成了一道道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