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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听雨阁的后花园中,桃花粉白镶嵌,密密层层,花香飘散。

    秦橙临穿着一袭墨绿色的锦衣,微阖着眼,站在桃树下

    他的气质偏冷淡,墨绿色穿在身上又给他添了一丝神秘感。

    身后传来细微的声响。

    秦橙临睁开眼睛,面色沉静。

    “查到叶苪溪和孤峰派的关系了?”

    玄青抱拳跪地:“属下办事不力,孤峰派戒备森严,岗哨的弟子口风也丝毫不漏。不能判定叶苪溪就是孤峰派的人。”

    这两日他尽各种办法,却依旧没能混进去。那孤峰派的岗哨两个时辰一换,可没有人看见他们是如何进行调换的。孤影峰山势陡峭,那些人就像是飞檐走壁般凭空出现。整个孤峰派就像一颗不漏缝的蛋。

    秦橙临冷笑一声:“孤峰派果真是一块硬石头。”接着又道:“罢了,现在朝中局势如何?”

    “昨日承武殿上,皇上与尚太尉为拨款给南方旱灾灾民还是军饷一事吵了起来。”玄青一板一眼的说着。

    秦橙临转过身,神色有些阴沉:“这老狐狸居然连灾民的钱都想贪。那文枫眠呢?站在哪一边?”

    “文丞相带着一批老臣在承武殿上痛骂尚太尉与他手下一批人光吃军饷不干事。”

    “算他还有良心。”秦橙临脸色缓和了稍许

    当年文丞相鼎力主张废除不学无术的太子,扶持他的兄长二皇子上位,而尚太尉是太子那一党。即便太子被废,二皇子即位,这老狐狸依旧十分猖狂。而文丞相这两年也有扩张势力的行动,对嚣张的尚太尉也不再打压,两人似乎形成了一种默契。如今的麟帝,也是他一母同胞的兄长,两面受敌。

    “公子,我怕我们再找不到霜月客,没人代表风源国出战,到时候我们的情况会更被动,皇上的威信也会受到影响。”

    他们此次来登宣县的目的便是寻找风源国的高手代表风源出战,当年因为先帝与丘狄帝王的一句醉言,定下十年后两国各选一名高手比武约定,输的那方要让出一名城池。

    先帝是个极自负的人,当年醉酒压根没有想过是别人给他下的套。边境城池,岂是能许下的儿戏。

    就在前两个月,京都收到了丘狄国的信件,信件就提出了十年前的那场赌约,惹得麟帝大怒。秦橙临听闻此事,便主动请愿去寻找能为风源出战的高手。

    他们在行至登宣县附近时,听闻孤峰派最近有异动,他们第一个想起的便是曾在江湖引起一阵不小风波的霜雪客。

    可他们来这一月了,没有霜雪客的一点消息。

    秦橙临的周身的气息霎时变得冰冷:“整个风源国,难道只有霜月客一个高手?玄青,你可知叶昊天鼎盛时是如今几个霜月客都比不上的。”

    玄青讶异:“公子的意思是要请叶昊天出山?”

    秦橙临沉默了会:“叶昊天闭关多年,封锁了孤影峰与外界的通道,不仅不问江湖事,还对朝廷十分忌惮,请他出山还未可知。”

    凉风徐徐,一阵花香飘来。秦橙临闭上了眼睛,放松了些许:“再等等吧,这般悠闲的日子我也过不了几天了。”

    玄青看着眼前的男人,那男人眉目冷峻,常年覆着一身冰雪。

    秦橙临是先帝的四子,可一出生,他的生母也是如今的裕太后就被人扣上与人私通的罪名。而那还未满月的婴儿就与他的生母一起被打入了冷宫,没人知道他们在里面过的是什么日子,只知道十年后,真相大白,文丞相去接他们母子时,裕太后已经疯疯癫癫,而这个四皇子,身形消瘦,一点都不像十岁的孩童。

    先帝愧疚,对他们待遇比以前好了不少,就连先前因为被母亲牵连的二皇子也重新受到重用,随后裕太后恢复了神智,重新承了圣恩。

    可不知为什么,裕太后对陪她一起进入冷宫的四皇子十分尖酸刻薄,直到二皇子即位,裕太后自持身份,才收敛了些许,又找了些人去教秦橙临识文习武。

    玄青是在麟帝即位时被赐给秦橙临做护卫。

    在朝中人眼里,秦橙临是不详之人,他一出生,就给裕太后带来厄运,所以即便裕太后重得圣恩,因为裕太后不喜他的缘故,先帝对他这个四子还是心存芥蒂。一时间,二皇子风光无限但四皇子却鲜有人问津。

    但玄青知道,在麟帝刚上位根基不稳,孤立无援之时,是秦橙临在背后为他解决了很多棘手问题。这个人的才智与手腕绝不在麟帝之下。

    玄青低下头“公子,我最近在登宣县发现了尚太尉的探子,我已经加派了人手,一定护公子安全。”

    秦橙临睁开眼睛,想到了什么,神思一动,“你把那些人都撤了。”

    “公子!”

    “我有我自己的考量。”

    闻言,玄青也只能听令。

    待玄青走后,秦橙临又在桃花园里矗立许久,随后走回凉亭。凉亭有一石桌,石桌上摆了一壶好酒和几个下酒菜。

    算算时间,也该到时候了。

    果然,白色围墙那很快出现了一个鹅黄罗裙女子的身影。那女子在墙头一跃,便轻盈的落在了凉亭里。

    秦橙临放下酒盏,语气波澜不惊:“叶姑娘何故不走正门,偏偏喜做那梁上君子?”

    这已经是叶苪溪第三次以这样的形式进听雨阁了。

    叶苪溪笑意盈盈,眉宇间干净灵秀:“若是走大门就能见到听雨阁的老板,我也不会走后门了。”

    她可是摸过点好多次,这人可不怎么会出现在大堂。

    秦橙临直视着她,面上无表情道:“我是老板。”

    言外之意是他当然不用去前堂招揽客人。

    叶苪溪当然听懂了,但她还是不客气的往另一个石墩上一坐,与他相对:“交个朋友。”

    秦橙临眉毛轻挑,拿起酒杯放到唇边:“为什么?”

    叶苪溪的眼睛转了转,想着如果说是因为他长得好看会不会显得自己太不矜持,于是视线落在了他的衣服,灵机一动道:“因为你的衣裳好看,花花绿绿的,多漂亮啊。”

    穿着花花绿绿衣裳的秦橙临正喝着酒水,一呛:……

    他的衣服都是苏南顶级的织娘精心缝纫而成,不论是颜色的搭配还是绣工都体现了绣娘的技术与用心。

    虽然他本更喜欢穿淡雅的衣服,但是奈何给他置办衣服的玄雨一本正经道:“公子乃听雨阁的老板,这些素雅的衣裳不符你的身份。”便给他置办了许多浓重色彩的锦绣服饰。

    他是不是太由着玄雨的性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