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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

    小六子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暗骂自己又不是真的偷盗,看到捕头慌什么。

    这么一顿疯跑,他更饿了,不行,他得找点吃的。

    突然一阵肉香飘了过来,他抬起头四处张望,周围的摊贩已经空了,这肉香是从哪里传来?他寻着味道走到了一条小巷。

    小巷的尽头里,有一个身披破布的邋遢男人正大快朵颐的啃着一大块肉,那肉看上去很诱人,香味正是从他手里的肉散发出来的。

    小六子咽了咽口水,就离那个男人不远处看着,不能吃他看看也成。

    可是那人发现了他,他调过头。

    小六子吓得脸色惨白。

    那人的脸上一道长深的疤痕,那疤痕深至眼窝,一直划到嘴角。看起来尤为的可怖。

    这不会就是后娘隔壁镇上吃人的怪物吧?据说那怪物脸上也有一道伤疤。

    小六子吓得瘫坐在了地上。

    男人笑了笑,脸上的刀疤随着脸部肌肉的变化更加骇人。

    他手里还拎着半块肉,扔到了小六子的面前,嘴里发出单个音节“吃!”

    他的声音嘶哑的不像话,像破掉的风箱。

    小六子吓破胆了,哪里还有胃口,鼓起勇气从地上爬起,转身就跑,可刚跨出去一步,整个人就被提溜起来,那怪人一只手抓着他的脚踝,把他整个人倒着拎了起来。

    “救命!”小六子拼命挣扎,双脚乱踢。但这举动惹的怪人更加开心,嘴里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下一刻,那怪人猛的把他摔下地面,小六子疼的差点背过气。

    “吃!”那怪人又把手里那块肉递到他面前。

    小六子不敢不接,刚才离得远,没看的仔细,面前这块肉虽然被烘烤过,但是没完全熟,中间还在往外冒着血水。

    小六子强忍着恶心,在怪人的注视下,咬下一口,嘴里的铁锈味和肉的腥味瞬间涌上来,他跪趴在地上吐了起来。

    那怪人心情大好,手掌抬起,就要朝着他的脑门拍下。

    陡然间,一股劲风袭来。

    那怪人反应很快,身子往后退了一丈躲过攻势。

    一名粉色衫衣女子手持银链出现在他面前。怪人面露凶光,翻手为掌拍向她。

    叶苪溪右手轻挥,银链舞动,如游蛇般缠上怪人的手臂,只不过那人的力气奇大,银链居然阻止不了他的攻势。

    叶苪溪一侧身,宽掌擦着她的身子而过。那怪人的左肩似乎有伤,活动受限。

    下一刻,叶苪溪的攻势便全部集中在他的肩上。很快,怪人知道不是她的对手。立刻改变策略。他举起路边的一块大石,往叶苪溪的方向掷来,银链穿石而过,叶苪溪运力掌上,石块被破的粉碎。可那怪人的身影已经消失。

    叶苪溪秀眉蹙起,那怪人消失的地方有一块绿色的物事吸引了她的注意。

    捡起,是一块玉佩。

    这是

    “这是大师兄的玉佩。”雾连走过来道。

    这块玉佩通身透润,的确是叶慕从小便佩戴在身上的那一块。

    “只是大师兄的玉佩怎么会在那怪人的手上?”雾连好奇道。

    “我观那人手臂上有伤,还有他面上的那一道疤痕,很新,是凌厉剑法所致,我怀疑他已经和大师兄交过手。”

    “那太好了,那说明大师兄就在这附近。”

    “有可能。”

    雾连注意到她兴致不太高的样子,:“大师兄回来你不开心?”

    叶苪溪垂下眸子:“你想多了。”

    那男人五年前下山时她也只有十二岁,很多事情她已经记不清了。

    两人不再多说,去观察小六子的状况。

    叶苪溪问他“你是谁家的孩子?”

    小六子刚刚被吓得失了魂,此刻意识擦才渐渐恢复,见面前两位神仙姐姐和他说话,终于意识到自己还活着,刚才的恐惧和化险为夷的喜悦交织在一起,嚎啕大哭了起来。

    叶苪溪最见不得别人哭,况且还是个半大的孩童,别扭道:“你哭什么?”

    “我还以为我要死了。”

    雾连从怀中掏出手帕,给他擦脸蛋。

    雾连的温柔让小六子想起了过世的母亲,过了会,他渐渐安静下来。惊吓渐渐消失,身体的疲倦感和饥饿感重卷而来。小六子的肚子成风雨啸来之势狂叫。

    他抬起头,眼巴巴道:“姐姐,我饿。”

    得,不仅得负责救命还得喂吃的。

    雾莲扯了扯叶苪溪的袖子:“这县上的酒楼也关门了,我们去哪里给他找吃的。”

    “你忘了,还有听雨阁。”

    众人眼睁睁的看着小六子在听雨阁吃完了第四碗饭,他的小脑袋从碗中抬起,看着面前一扫而空的菜盘,眼神还有些期待。

    叶苪溪目光转向玄雨,玄雨颇感头疼,让管事又重新做了一桌菜。

    等小六子吃饱喝足后,叶苪溪掏出银子打算付钱。

    玄雨摸着银子道:“公子说了,以后若是叶姑娘来我们这听雨阁,一切花费都免了。”

    叶苪溪立刻将银两抢了回来:“此话当真?”

    她当初也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秦橙临真的放心上了。

    “公子说的话,自然是真的。”

    “你们公子呢,我想当面谢谢他。”

    “公子在书房。”

    于是叶苪溪第一次正大光明从前堂走到了后院。

    后院的守卫已经熟悉她了,对她的出现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秦橙临正临窗坐在案桌旁,他的桌上放的都是从京都里寄来的信件。先帝驾崩时,朝中局势并不稳定。麟帝即位后,以雷厉风行的手段迅速稳住了局面,这背后秦橙临出了不少力。不过朝中人可不知道,一直当他是个体弱多病的倒霉王爷。

    他处理完公务,微微呼出一口气。

    窗旁,有一只雕工拙劣发簪露了出来。

    他低声道:“还要躲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