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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 戏我哭笑无主

    苏格挑衅地看着他:“怎么了?不配吗?孟斯年说我和他是天注定的。”

    “他这么说的?”萧树感到更加惊奇,孟斯年竟然这么会哄女孩。

    “是啊。”

    “媳妇儿,你的乌冬面来了,你还能吃得动吗?”孟斯年出现在包间门口,他侧靠在门框边,似笑非笑地看着两人。

    “能。”

    “他、他叫你什么?”萧树觉得非常玄幻,一直不近女色的孟斯年,怎么就和苏格这小丫头搞到了一起。

    “媳妇儿啊,”苏格说,“下次别再问我们喝酒为什么不带你的傻话了。”

    萧树一拍脑袋,突然灵光一闪,仿佛什么都想明白了。怪不得,每次碰到苏格和孟斯年,其他员工看他的眼神都很诡异:“我不会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吧?”

    苏格想了想,说:“好像是的。”

    萧树气愤地离开了。

    苏格笑嘻嘻地回到了包间,见她高兴,孟斯年也心情极好地弯着嘴角:“开心了?”

    她点头:“还能吃一碗乌冬面。”

    说着,她就见到小法斗在桌子上蹲着,伸着小舌头一下一下地舔着她的乌冬面汤,苏格将它抱起来:“不许乱吃东西,不然真像江染诅咒的一样拉肚子拉死你。”

    “这个丑东西哪来的?”孟斯年站在门边没进来,天知道他鼓起了多大的勇气去将它抱起来放到桌上,当摸到它软软的身体的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汗毛都竖起来了。

    “哪里丑?多可爱啊。”苏格用额头蹭了蹭小法斗的额头。

    “重点是,哪来的?”

    “苏天濠从他妈妈那儿偷来送给江染的,江染扔到我们寝室楼下我又捡到的。”

    “过程有点复杂。”孟斯年不打算纠缠这个问题了,他继续道,“你要把它带到哪里去?”

    苏格转着眼珠,轻咳一声:“我们寝室不让养狗。”

    “所以呢?”

    “孟叔叔你能帮我养吗?”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甜美些。

    “叫哥哥。”孟斯年挑眉,命令道。

    “孟哥哥你能帮我养吗?”

    “不能。”

    “为什么?”苏格急了。

    “我对毛过敏。”他说。

    “那你怎么不剃成秃子啊?”

    孟斯年:“……苏格你是不是以为我不舍得揍你?”

    苏格是一点都不怕他,不过现在有求于人,她换上了可怜兮兮的表情:“你看它没毛的。”

    “那也不行。”孟斯年打定主意决不松口。

    “为什么?”

    “丑。”

    “它眼睛比你的大呢。”苏格指着怀里的小法斗的黑眼睛。

    要不是苏格怀里抱着狗,孟斯年非得过去收拾她,他说:“我干吗要和狗比?”

    苏格走近他几步,孟斯年站直,忙说:“把狗放下再过来。”

    她将小法斗放到地上,钻到孟斯年怀里跟他撒娇:“求求你啦,孟哥哥。”

    孟斯年失笑,苏格是极少撒娇的,他没忍住,伸手搂住她,柔了声音:“我有什么好处?”

    “我和它一起住你家?”

    “好,就这么定了。”孟斯年立刻同意。

    苏格:“……你这样一点犹豫都没有地就答应让我很是忐忑。”

    “后悔来不及了。”孟斯年说着,对在脚边拱啊拱的小法斗说了句,“小狗狗,我家欢迎你。”

    苏格:“……”

    她弯腰去抱小法斗时嘟哝了句什么,孟斯年没听清,让她大点声说,她说:“我说,没事,反正早晚得被你睡。”

    孟斯年再次失笑出声,他拍了拍她的头:“很有觉悟。”

    两人到宠物店给小法斗买用品时,苏格见宠物店笼子里关了很多长毛狗:“你进去没事吗?”

    “没事,只要不在我鼻子跟前蹭就行。”孟斯年说着,戴上口罩,牵着她走了进去。

    “幸好我爷爷从香港给你带的羊毛衫被我送给萧树了。”苏格说。

    孟斯年停住脚步,不开心了:“为什么你要把我的礼物送给别人?”

    “你过敏呀。”其实,送的时候,她并不知道他过敏的事。

    “短毛的没事。”

    “主要是那毛衫的款式很老气,你知道的,我爷爷的眼光。”

    孟斯年想了想,如果收到那个礼物以后不穿难免苏老爷子会问,所以,他释然:“那挺适合萧树。”

    店员终于在两人谈话的间隙找到机会开口,热情地询问两人买什么,苏格举了举手中的小法斗:“我现在有一只狗,还缺什么?”

    店员笑道:“了解了,我来给您配个全套。”

    孟斯年和苏格坐在椅子上,看着两个店员在他们附近忙来忙去,苏格注意到一旁架子上挂的狗牌,她碰了碰孟斯年:“咱们给它取个名字吧。”

    “随便。”孟斯年还是不太想搭理这个狗。

    “你说它该叫你爸爸还是哥哥?”苏格又问。

    “都不行。”他想也不想就拒绝。

    苏格一撇嘴:“我要带它离家出走。”

    孟斯年恨恨地捏了捏苏格的脸颊:“必须选吗?”

    苏格点头。

    “……哥哥吧。”

    “那就是随你‘斯’字辈的,‘斯’什么好呢?”苏格歪头想。

    孟斯年:“……”

    他很想打狗。

    “斯文败类吧,”苏格看着孟斯年,“随你。”

    孟斯年垂眸看她:“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行,太长了。”

    孟斯年:“……”

    他很想打人。

    孟斯年看到店员配齐的东西,怀疑她们把店里的每一样都拿了一份。苏格很开心,催促孟斯年:“快给咱弟弟结账。”

    孟斯年边付款边说:“苏格,你不要得寸进尺。”

    店员被这对情侣逗得直笑。

    因为东西太多,苏格又抱着狗,店员主动帮他们把东西送上了车。到了家里,苏格抱着斯文败类熟悉新环境,孟斯年楼上楼下地跑了两趟才把狗窝狗粮狗盆狗玩具搬完。

    第二趟他拿着一堆东西进电梯时,碰到了楼下的邻居,一个被称为“老公专业户”的男演员,两人以前一起出席过活动,算是认识。

    他见到孟斯年拿的东西,好奇地道:“孟先生,你养狗了?”

    “女朋友养的,”孟斯年说着,看了看手里的各种物品,“一只小狗竟然要用这么多东西。”

    那人了然一笑:“挺好挺好,你这儿终于有点烟火气息了,生活就是这样,柴米油盐、家长里短。”

    孟斯年挑眉,问道:“前辈,我以前不接地气吗?”

    “是啊,你以为呢,”那人说着,手指向上指了指,“就一直在天上端着。”

    孟斯年失笑,高高在上的孟斯年沦落到给小狗搬东西,似乎,并不觉得不情愿,反而乐在其中。

    如果苏格不把注意力全部放在那只小东西身上。

    不过,想到她要过来住,手里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小狗物品仿佛突然都变得可爱了。

    孟斯年心情大好地开门进屋,苏格见到他,立刻说:“斯文败类,斯年哥哥回来了,我们去迎接他。”

    苏格跑了过来,斯文败类好像能听懂般,也跟着往门口跑,孟斯年抱住笑靥如花的苏格,看向一扭一扭跑来的斯文败类,觉得它似乎也没那么丑了。

    这个家,突然变得热闹又温馨。

    真好。

    身后的门突然被敲响了,因为孟斯年进来后还没腾出手关门,半敞着的门外,站了一个人,她透过半敞着的门,笑容可掬地看着两人:“格格啊,有时间和妈妈谈谈吗?”

    在孟斯年怀里的苏格,身体不自觉地僵了僵。

    孟斯年带着斯文败类出去遛弯,斯文败类太小了,没出来看过这么大的世界,因为害怕,一直挠着孟斯年的腿要抱,孟斯年就是不抱,带着它慢悠悠地走了十几分钟才到了便利店,他对那店员说:“你有空吗?抱它一会儿。”

    店员一脸诧异地看着他,心想:客人的要求好奇怪啊。

    苏格给华夫人倒了杯水,然后抱着抱枕坐到了她对面的沙发上。

    两人中间隔着一个宽大的茶几,华夫人看着苏格与自己毫不亲近的样子,凄然一笑:“格格,想妈妈了吗?”

    “没有。”苏格淡淡地道。

    华夫人印象中的苏格还是当年她和苏格父亲离婚时的样子,苏格从小就倔强,苏格与父亲回国那天,红着眼圈瞪着她,眼泪就是不掉出来,只是不停地问:“妈妈,你是不要我了吗?”

    想到这儿,华夫人眼眶一热,忙忍住泪意:“格格,你爸爸还好吗?”

    “很好。”

    两人一时间无话。

    过了半晌,华夫人看了看玄关处放着的乱七八糟的东西,问:“你和斯年……同居了?”

    “嗯。”

    华夫人点着头:“挺好。”

    两人又无话了,氛围一度十分尴尬。

    “总听华灵提起你,她特别喜欢你。”华夫人笑得越发亲切,“格格,其实这也是一种缘分。”

    “不觉得。”

    “你是怨恨妈妈吗?”华夫人的神色又变得凄婉起来,“妈妈也是没办法,我没办法去曲桑那个小镇生活,我不习惯的,妈妈也有自己的梦想。”

    苏格知道,她是个美声歌唱家,她想要去更大的舞台,不过,看来这十年她放弃了梦想回归家庭了。苏格问:“你现在是把自己的梦想寄托到华灵身上了吗?”

    华夫人没有否认,见苏格提及此事,她立刻道:“华灵是个很有才华的孩子,当然,格格也是,我的两个女儿都很优秀。”

    “你,有没有想过我?”苏格犹豫了很久,终于问出这句话。

    “当然啦,妈妈这些年时常想起你,想你长多高了,小提琴有没有拉得更好了,有没有快快乐乐地长大。”

    苏格眼中有着冷意:“那你怎么不来看我?”

    华夫人面色一僵,随即又叹了口气:“格格,你爸爸在我和你爷爷之间,选择了你爷爷抛弃了我。而且,后来我也有了自己的家庭,华灵的父亲……不知道你的存在。”

    苏格冷笑一声:“谁也没有抛弃你,这只是你们各自的选择,你在爸爸和梦想之间也选了梦想不是吗?”

    “好吧,以前的事咱们不提了,过去了那么多年了。”华夫人依旧冲她温和地笑着,“我们现在都在一个城市,以后经常来往吧,让妈妈有机会补偿过去那十年对你的亏欠。”

    “再说吧。”

    见她没直言拒绝,华夫人高兴地道:“昨天没吃上饭,等周末你没课了再过来,妈妈给你做好吃的,正式地将你介绍给我的家人。”

    “看看吧。”苏格从头至尾都是淡淡的。

    华夫人对苏格的态度感到十分欣慰,起码没有她想象中的横眉冷对,她满意地准备离开。苏格和她一起下楼,想着顺便把孟斯年和斯文败类找回来,他们一人一狗在楼下瞎逛也怪可怜的。

    “斯年这孩子算是我看着长大的,长相品性都没得说,我们格格还真是幸福。”电梯中,华夫人看着自家越发漂亮的女儿,忍不住夸赞。

    “不好意思啊,抢了你们家华灵的意中人。”苏格挑着眉,面无表情地道。

    华夫人一愣,尴尬地笑了两声:“华灵确实一直挺倾慕斯年的,格格别担心,我回去好好和她聊聊,她不会对自家妹妹的男朋友有非分之想的。”

    “我不担心,孟斯年要是喜欢她,也不会拖这么多年。”苏格直言不讳,丝毫没在华夫人面前给华灵留面子。

    华夫人笑笑,没再说什么。

    苏格先一步走出电梯,也没管华夫人,见到门口站着的保安小哥,苏格问:“看到孟斯年和一只小狗了吗?”

    保安小哥立刻点头:“孟先生走两步就要等半天的那只小胖狗太可爱了,他们去便利店了。”

    附近只有一家24小时便利店,苏格开门进去,“叮咚”的门铃声响起,年轻的店员小姐笑容可掬地说道:“欢迎光临。”

    孟斯年斜斜地靠在柜台边,手里拿了根香肠举在半空,坐在柜台上的斯文败类在狂啃伸在它嘴边的香肠,那小模样,馋得眼睛仿佛都在冒绿光。孟斯年似乎觉得挺有意思,一脸看新奇的表情看着它。

    见此场景,苏格没别人那种“一美男一萌狗组合”巨养眼的感觉,她怒道:“孟斯年!”

    孟斯年猛地站直,条件反射地把香肠藏到身后,他看向鼓着腮帮过来抱斯文败类的苏格,笑道:“苏格,你真凶。”

    “别以为藏起来我就没看到,咱家斯文败类太小了,乱吃东西会死的。”苏格摸着怀里的小狗,瞪着孟斯年,“你这个凶手。”

    孟斯年将香肠扔进一旁的垃圾桶:“它又没死,我听说狗都爱吃香肠。”

    他明明在宠爱它。

    “那你就是杀狗未遂的凶手。”说着她转身往外走。

    孟斯年跟上苏格,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用力地将她拉向自己:“媳妇儿,我和斯文败类在你心中谁更重要?嗯?”

    “你不是刚说不和它比的吗?”苏格噙着笑看他。

    孟斯年不搭理她,继续收紧手臂,威胁道:“你好好想想怎么回答我,要是我不满意,趁你晚上睡着了我就把斯文败类扔出去。”

    店员目送他们离去,喊着“欢迎下次光临”,见两人走远,她立刻又拿出手机,和闺蜜分享刚知道的明星的八卦。

    回去的路上,孟斯年见苏格心情不错,问她:“和华夫人聊了什么?”

    “她说以后多走动。”

    “你答应了吗?”

    “我说再说吧。”其实,苏格是想拒绝的,但话到嘴边,不知怎么又变了。

    苏格刚才一直在想,自己为什么没拒绝,得到的答案是,想要妈妈。尤其是她还是记忆中的那样,温和地笑着,对自己那么亲切。

    可是,还是介意。

    苏格和孟斯年上楼不久就接到爷爷的电话,他喊苏格去大伯家吃饭,苏格偷瞄了下孟斯年,低声答应。

    孟斯年指了指撅着屁股狂吃狗粮的斯文败类,言简意赅地道:“有你有它,没你没它。”

    苏格不甘示弱:“有它有我,没它没我,同居从下周开始,这几天我先和爷爷叙叙旧。”

    “下周?”孟斯年皱眉,“过分了啊。”

    “我好想爷爷啊。”苏格撒娇。

    “呵。”

    这晚,苏格刚到大伯家,就收到孟斯年发来的一张照片,是地板上的一小摊水,他说:斯文败类尿了,你快回来收拾。

    格格的御狗很斯文:孟哥哥你就帮着擦擦嘛。

    孟斯年:别以为叫了哥哥我就会去给它收拾排泄物。

    格格的御狗很斯文:老公?

    两分钟后,孟斯年又发来一张照片,地板上的水渍已经没了,干净得仿佛都在放光。

    苏格失笑,嘟哝道:“幼稚。”

    “谁啊?”苏天濠突然凑过来。

    “孟斯年。”苏格回道。

    苏天濠了然地点着头:“你笑得一脸春心荡漾的。”

    苏格瞪他一眼:“怎么没约你女朋友出去玩?”

    “她玩狗呢。”

    “她说的?”

    “对呀。”苏天濠捧着手机,再次往苏格身边凑了凑,“要不要听故事?”

    苏格神色复杂地看着他:“苏天濠你怎么这么脑残?”

    “我他妈给你讲故事你骂我干什么?”

    苏格不打算与苏天濠多说,感觉以他的脑回路,即使跟他说了江染的事儿他也无所谓,还不如让他自己吃点亏长点心眼儿。

    苏老爷子听到这边的动静,拄着拐杖走过来,拍了下苏天濠的头:“怎么和妹妹说话呢?”

    “她骂我脑残。”苏天濠指着苏格,委屈得不得了。

    “格格又没说错。”苏老爷子瞪他。

    苏天濠:“……”

    苏格在周五那天下午又见到了华夫人。

    华灵接了个电视剧主题曲的活,在公司录音棚待了一天,到晚上也没出来。

    苏格和萧树把之前那几首歌的收尾工作做好后准备喊着孟斯年找地方吃晚饭,结果刚出会议室的门,就碰到了华夫人。

    华夫人带了一个保温桶,见到苏格,她惊喜地道:“格格也在啊?吃晚饭了吗?我煮了海参汤,我们去找你华灵姐姐一起吃好不好?”

    苏格知道这不是给她送的,她面无表情地转身就走,华夫人忙喊:“怎么走了呀格格?”

    “不想吃。”苏格说。

    “那明天来家里吃饭吧?”华夫人从后面喊道。

    苏格没说话,孟斯年正好从电梯出来,他看向苏格身后,见萧树一脸无辜,而华夫人一脸焦急,伸手牵住苏格,什么也没问,只说:“我家格格晚饭想吃什么?”

    “妈,人家看不上咱们呢,您这么热情干什么?”华灵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录音棚出来了。

    华灵身边跟了几个人,听到华灵的话,都感到很诧异。华灵对谁都很有礼貌,从未与人红过脸,尤其是自己的公司的人,她这么说话,可见和苏格的关系很僵了,而原因……大家看着孟斯年牵着苏格进电梯的亲密样子,似乎……懂了。

    “格格是自己人。”华夫人笑了笑,见这么多人在,也没多说,将保温桶拿给她的助理,“累坏了吧,妈妈给你熬了汤。”

    电梯中,苏格噘着嘴,说:“除了喝汤,吃什么都行。”说完,她的电话就响了,苏老爷子打电话来喊她回家吃饭。

    等她挂了电话,孟斯年冷冷一笑:“去吧,我回家就把斯文败类给扔了。”

    “哎哟,我家孟哥哥又闹脾气了。”苏格靠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

    “走开,瞎蹭什么。”

    “不,就要蹭。”

    “烦人劲儿。”

    “别忘了回家遛狗啊。”苏格吩咐道。

    孟斯年:“……”

    在大伯家待了一个周末,苏格与大伯母的关系在一起照顾花花草草还有另三只小法斗的过程中亲密了许多,大伯母虽然过于操心又喜欢絮絮叨叨,总体来说是个很好的人。

    周一这天上午,苏格上学的路上给孟斯年打了个电话:“你晚上来接我吗?顺便帮我把日用品都搬到你家去。”

    孟斯年懒洋洋地说:“想起来你还有个男朋友?”

    苏格笑道:“本宫一直挂念着您呐,晚上放学本宫就翻你牌子。”

    “那你可能没机会了,车子给你留下,东西你自个儿搬,我下午要飞纽约。”孟斯年用一副十分可惜的语气道,“苏格你知道你多会磨人吧。”

    “去纽约干吗?什么时候回来?”苏格问。

    孟斯年收起玩笑的姿态,语气稍凝重了一些,他说:“格格,我的心理问题一日不解决,我都是个病人,我要给你一个健康的孟斯年。”

    苏格本以为他是出差或者探亲,没想到,他是去看病。

    公交车到了站点,“叮咚”一声之后开始报站名,苏格坐在第一排的椅子上,蹙眉道:“你就是健康的,我从不觉得你在生病。”

    “格格,你要下车了。”孟斯年却说。

    苏格这才发现她到了学校门口,忙在关门前跑下车。

    “那说明我隐藏得很好,”孟斯年接着说,“我不喜欢与人交往,情绪会莫名其妙的低落,噩梦失眠这些问题常有。”

    “你愿意和我交往呀,我没发现你情绪低落。”

    “仅限于你。”他说,“和你在一起时我总是开心的,怎么会低落呢。”

    苏格怔了怔,有些动容:“孟斯年我要哭了。”

    “不是在校园里吗?边走边哭别人会以为你被开跑车的美男甩了吧。”孟斯年笑道。

    “他是甩了我啊,自己跑去纽约。”苏格闷闷不乐地说。

    “我想带你去的,但是,格格,我没办法让你看到我接受治疗的样子,这会让我自卑。”

    孟斯年说,他会自卑。

    苏格虽然从未表示过,但是,她是真的很崇拜孟斯年,他像她无所不能的守护神一样。在苏格的心里,孟斯年给的安全感甚至超越了她的爷爷,而这样一个人,他说,他会自卑。

    苏格吸吸鼻子:“我才不去呢,。”

    孟斯年又笑起来,他比以前爱笑了很多,所以,苏格都快忘了他生病的事。

    孟斯年说:“你和斯文败类好好在家等我回来。”

    “会去很久吗?会电击治疗之类的吗?”苏格总觉得有点紧张,这种感觉像是回到爷爷去香港的那天,惶恐不安,孤独无助。

    孟斯年再次失笑:“我在开始那两年最严重的时候也没电击过,不要怕,方式很温和的。”

    “你为什么才告诉我呀?”

    “我在和你闹脾气呗。”

    苏格:“……”她后悔了,她这个周末就应该陪他的。

    “其实是刚和医生预约上,他最近正好有空,所以就立刻订了机票。”孟斯年声音很温柔地对她解释。

    “谁和你去?”

    “Yoko。”

    苏格:“……”莫名有点心疼Yoko,他似乎刚从香港回来。

    “Yoko说,他儿子快忘了自己还有个爸爸。”对Yoko,孟斯年确实有些歉意。

    苏格被逗笑:“给他加工资。”

    “嗯,加了。”

    “几点的飞机?我想送你去。”

    “你乖乖上课,我见到你可能会舍不得走了。”

    “你这样说,我会觉得你要走很久很久。”苏格继续委屈地道。

    “可能要待一段时间。”孟斯年犹豫道。

    “那我就出轨。”苏格威胁道。

    孟斯年顿了顿,说:“那我就自杀,我跟你讲,我有病!”

    随即,两人一起笑起来,因为突然离别而带来的伤感情绪都变淡了。

    孟斯年走后,苏格就搬去了他家,从此一人一狗过上了看似幸福又无忧无虑的生活。平时没课的时候苏格就会在家写歌,因为接触了编曲,所以在写歌这方面她似乎更得心应手了,不写歌的时候就练习小提琴。斯文败类很喜欢听音乐,每次她拉小提琴它都惬意地四脚朝天地躺在它的敞篷狗窝里眯着眼睛听。

    苏格拍了很多斯文败类的卖萌照发给孟斯年,因为时差,也因为治疗,他的回复总是不及时,有时甚至能过一天。苏格也不在意,碰到他有时间就聊一会儿,他从不说治疗的事,她也就不问。

    早晚遛狗的时候苏格会在便利店买份便当,刚开始时店员还不太好意思和她说话,后来熟了,直接问她:“好久没见孟先生了,他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