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下衙的凌安斋听说后宅安耽，那暴脾气的大姑娘竟然跟嫡母、姐妹相处和谐，稍稍松了口气。

    的确，只要不是冬霜上门，果然都是小事。凌家养活一个庶女的银钱不缺，说是下月初六就及笄了，嗯，找个穷酸秀才嫁出去，就不用操心了，还能在清流中博个好名声。

    还好是个女儿，岳母骂过两句也就过去了，谁年轻的时候没荒唐过。凌安斋觉得那女儿对自己颇多愤慨，也是自己当年对冬霜太过绝情了，也罢，反正轻易也不去见她。

    凌烟却是噩梦醒来，梦里枪炮隆隆，这会儿满耳朵还轰隆作响。

    上辈子做了大佬的女人，提心吊胆吃枪子，还被男人卖了个干净。好歹自己最后关头反省了一把，把男人和老窝一起暴露给了条子，总算最后赎了点罪。

    结果两眼一闭一睁，就投胎到青楼去了。古代女子名节最大，唔，自己这真算是一无所有了，哦不，有个整天哭自己命苦的娘，和三个年老色衰的头牌姨。

    好久没做过这个梦了，还那么清晰，不知道是不是轮到自己的时候，孟婆汤改药方了，一点效力都没有，前世的事情记得那么清楚。

    延续了前世的作息，每天都是天色微蒙的时候就醒了。凌烟也没有赖床的习惯，找了无人的僻静处练了拳脚，折了半根树枝练了剑法。

    天香楼也是出奇才的地方，反正整合了前世的擒拿和这一世那神奇护院的功夫，凌烟在江宁府各青楼火拼的时候，从未输过。

    回房时丫鬟婆子已经在有动静了，依依觉得自己眼前一花，好像是自己姑娘进去了，呆了半晌。

    人都没看清，而且现在才卯正，姑娘怎么可能是外面回来的，肯定是自己眼花了。

    凌萱进门叫人的时候，凌烟已经梳洗完毕，捧着本书在等着了，见人进门就见了礼，那俩跟屁虫果然也一起来了。

    但很明显，昨日那张脸不辨男女，还脏兮兮的。今日这梳洗过后的凌烟，美得有些盛气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