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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绝望之旅

    无尽的黑暗笼罩着这片冰天雪地,寒风夹带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在这片白色的世界呼啸而过。

    李宇旭被流放的这个地方,是位于北极圈的一个小岛。其实李宇旭也奇怪,为什么不把受刑地选在更为寒冷的南极,而且那里的人更少,更容易隐藏才对。不过这个地方也未有人类在这里驻足。同时,天骑联盟也对这个小岛进行了屏蔽,普通人类根本无法通过周边的屏障登上小岛,但其他异能拥有者却可以通过。当然,这些所谓异能拥有者,其实就是联盟通知的那些被通缉的异能犯罪者。

    李宇旭来到这里的日子,恰好位于北极极昼与极夜的交替期,所以他很幸运的只在北极就看到了这里的白天和黑夜。有些人在这里生活了六个个月才有幸经历了既有白天又有黑夜的生活。

    在一片宽阔的冰原上,矗立着一座看上去十分别扭的冰屋。搭建它的每块冰砖的大小,形状都不一样,整体看上去像是半圆,又像是四方体。总之,它会完全颠覆你对冰屋的理解。而这个冰屋,正是李宇旭的作品。

    从外面看,这个冰屋并不是多大,若再除去冰砖的厚度,里面恐怕也就能容下一张床,一个桌子。不过,在这无人的冰原,李宇旭可找不来床,桌子这样的东西。他只是把随身携带的一条毛毯铺在冰屋角落的地上,然后躺在上面,将风衣脱下,反盖在身上。因为没有木板做门,而他又不能用冰将其封死,所以会有寒风不时从入口卷入。但有了冰屋的遮蔽,总比躺在冰原上强,就算冻不死,那样看起来也太像横尸荒野了。想到这里,李宇旭不自觉地笑了。

    来到这里已经十几个小时了,李宇旭在这段时间里不仅建造了一个冰屋,还捉了几条鱼,不过因为没有火,李宇旭只能是将其洗去血丝,当成日本的生鱼片吃了。怎么突然感觉自己像是鲁滨逊啊。李宇旭又笑了。

    当然,若是普通人来到这里,估计十几个小时过去已经在死亡的边缘徘徊了。之所以李宇旭能过得如此惬意,是因为他的异能虽已被封住,但到了他这种境界,异能是不会被百分百被禁锢的,除非他死了。所以,李宇旭还是可以调集异能在体内奔涌,用来保持体温。但将异能调出体外却是不易,李宇旭用了好几个小时才调动出足够包裹一个食指的异能。就这还算是不错的,换其他人来,能用异能护住体温就谢天谢地了。李宇旭就是靠着包裹一个食指的异能来切割冰块,并将它们搭建成了冰屋,然后他在冰面上破开了一个窟窿,抓到了几条不知名的鱼。李宇旭抓鱼时也是狼狈不堪,首先他要破开的冰面的厚度,是远比他的手指的长度要长。因此他只能先剔去一层,在切割剩下的。而冰面捕鱼李宇旭也是第一次,他也只是在电视上看过类似的捕鱼方法。谁知那些鱼跳得极高,而且身体光滑,再加上在冰面上李宇旭站立不稳,几次都是徒劳无获,有一次还差点掉进刺骨冰凉的海水里。但好歹还是抓到了,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接下来就好多了。虽说可能以后要一直吃鱼让李宇旭很不爽,但好歹食物有着落了。至于水……呵呵,有这漫天的冰雪在应该是不会缺水的。

    其实那些能被处以破之刑的人都是当时联盟里的高层人物,他们因为这样或那样的过错被流放到不同的地方。一开始,他们都会遇到困难,但像之前说的,他们还能调集一部分异能,故都能存活下来。但存活容易,突破却难,有的人用了几年也没能成功突破,最后,就绝望的自杀了。在这种地方,险恶的环境,出没的猛兽,潜伏的敌人,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绝望。受刑者在这里没有朋友,没有问候,他们的心灵是充满孤独的,他们的精神是备受煎熬的。他们刚到这里时可能有着坚定的信念,美好的希望,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信念会消逝,这希望会变成绝望。也许要几年,也许只是几个月,这些人就会选择结束这种孤独,同时结束自己的生命。

    李宇旭置身于黑暗之中,一边倾听着屋外呼啸的寒风,一边感受着一种久违的平静。他慢慢抬起右手,“唰!”食指上亮起一道白光,在冰屋里撑起了一片小小的光明。他凝望着这片光亮,嘴角扬起一丝微笑。“没关系,无论在哪里,无论我是否只是自己,我都知道,终有一天,我能赢回属于我的天地。”李宇旭想起了临走时一些高层的窃窃私语,他们称破之刑为绝望之旅,称受刑者为孤独的旅行者。“那么,就好好地体会这场来之不易的旅行吧。”

    光亮瞬间消失,冰屋里再无动静。这偌大的冰原上,只有雪花在起舞,寒风在高歌……

    在大洋的这边,在一个拥有着古老文化的国度,一名少年正站在一幢深蓝色大厦的楼顶。他双手插在上衣口袋里,静静地眺望着四周辉煌的灯火。晚风吹过,少年乌黑的发丝随风起伏,蓝色的风衣在黑夜中显得很是深沉,就像是少年此刻的心。

    “少扬说,李宇旭以前也总是站在这里眺望。”林雪莹从黑暗中缓缓走了出来。自从那场战役后,三盟间的关系悄然发生了变化,从林雪莹对徐少扬的称呼由徐副盟主变为少扬这个细节中就可以看出来。

    “是吗。”秦羽夜淡淡地说。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林雪莹在秦羽夜身边站定。今天,秦羽夜虽然同意不退出天骑联盟,但是也并没有接盟主之位,现在天骑联盟由徐少扬暂时全权负责,盟主之位则等李宇旭回来之后再做定夺。同时,秦羽夜也拿出了关于三盟长期合作的协定。这是秦羽夜构思多时,倾注诸多心血,真正意义上对三盟每个种族都公平的协定。可以说,秦羽夜完成了历代三盟领导者都没有完成的壮举。可接下来,他要去哪里?

    “我决定去一趟我幼时寄居的孤儿院。我必须搞清楚我的身世,那个人为什么要我的令牌,为什么要杀我。”秦羽夜转过身,“等一切都结束了,我想我才能真正回到天骑联盟。”

    “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吗?”林雪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