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记我们骑得是什么。”蟹黄道，然后他对金猊说：“追上那辆红色的火车。”

    这下子金龙没有犹豫，直接朝河蟹号方向飞去。可是飞着飞着，河蟹号车身一歪，进入横行模式，朝左边飞去，与他们分道扬镳。

    “哎呀，”蟹黄说：“你这个笨龙怎么不跟了？”

    “它不会横行。”蜂鸟说。

    “快，掉头，”蟹黄附身对金猊说：“我们的目标转向了。”

    为了找到河蟹号，他们降到下面，每次都看到不同的地面景色。广州被远远地抛在后面，现在他们在群山上飞行。

    金龙调转方向，跟上河蟹号。

    几个小时后，蜂鸟不想再看蓝蓝的天，洁白的云。已经看腻了，一直不停的风吹得他的脸干疼，没有水喝。他开始想念河蟹上冰凉的豆奶，他为什么不能进入车站呢？

    “这是走到那里？”蜂鸟看着地面上的城市。

    “应该近了”蟹黄声音沙哑：“我的嗓子冒烟了。”

    金龙的鼻息也比以前重了，他们不能让金龙休息，因为河蟹号跑的太快了。

    随着旅途变长，金龙心情也开始变差。呼吸声越来越重。金龙回过头看着蜂鸟和蟹黄，祈求的目光无一说明它太累，想停下来。他们装作没有听见。

    蟹黄紧张地哄着金龙：“你再坚持一下。”

    金龙极不情愿地朝前飞，慢了许多，河蟹号几乎看不见了。

    金龙疲惫至极的时候，看见一个漆黑的大湖。金龙突然很兴奋，直接朝湖面飞去。蜂鸟抓紧龙鳞。

    金龙看来气愤到了极点，鼻孔里喷出火星。正如我们开头看见的那一幕，它擅自降落了。蟹黄为了让金龙继续飞，阻止它停下来，结果把神笔也敲坏了。

    “变不回去了。”蟹黄一副哭腔，变成宝杖使用后，他总是忘记变回神笔。现在宝杖无法变化。在妖精学校，老师希望看见学生拿着一个神笔，而不是宝杖，宝剑什么的。

    祸不单行，他们在死亡谷也迷路了，分不清东西南北，不知道该往那个方向走。

    他们跌跌撞撞从地上爬起来，想要赶快逃离。遇见一堆白骨精，蟹黄好奇地走上前去看是什么骨头。可是刚到前面哇哇大叫着逃回来。

    “有妖怪！”蟹黄吓得直往后退。

    “你自己就是妖精。”蜂鸟尽量让他镇定。

    “你看，湖边。”蟹黄指给他看。

    蜂鸟发现这个死亡之地，除了他们，还有一个活物。

    它看着眼前的场景说：“可怜可伶。”

    蜂鸟不知道他在可怜飞龙，还是可怜他和蟹黄。驯龙累的不轻，但是他和蟹黄也是狼狈不堪。

    蜂鸟仔细看看这个活物，发现是熟人。尽管蜂鸟从来没有和他说过话。今天早上它还看了蜂鸟一眼——龙太子的家奴——植物小妖。

    蜂鸟请求它带路会学校，可是他劝蜂鸟不要再去妖精学校读书。他当然不愿意回到凡间。

    小妖一直叫蜂鸟少爷，祈求他回去。

    “呼来唤去，你为什么叫我少爷？”蜂鸟问。

    “少爷，”呼来唤去热切而有点巴结似的说：“少爷，我是永远的仆人。”

    “仆人只是一份工作，哪有永远呢？”蜂鸟说：“呼来唤去，这里太危险，你跟我们一起离开吧。”

    没想到，小葫芦妖精一下子跪在蜂鸟面前，放声大哭。把他们两人吓了一跳。

    “关心我的安全，从来没有人关心过我，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待一个家禽。”

    蜂鸟连忙扶起小妖，“别哭，呼来唤去。”

    “呼来唤去对少爷佩服的五体投地，呼来唤去想要自由，可是不敢行动。但是蜂鸟少爷做到了我想做的事情。”

    “我没做什么？”蜂鸟不明白他要想说什么。他拉着呼来唤去。“跟我们离开这里吧。”

    呼来唤去听话地跟着走，“ 你敢跟命运女王抗争，可是呼来唤去却从来不敢反抗主人。”

    “这没有什么，”蜂鸟说：“她想我死，我想活。”

    “你太伟大了。”呼来唤去满脸敬仰。

    “对不起，”蜂鸟说：“你刚才说家禽是什么意思？”

    “我是主人家养殖出来的。”呼来唤去并不避讳他的身份：“我是主人家的一个物品。”

    蜂鸟看着眼前还在抽泣的小妖。“你是一个活生生的妖精。”蜂鸟说。

    “我是种植出来的葫芦精，”小妖说：“不算人，培育我的目的就是要我干活，就像家养的牛羊。”

    蜂鸟目瞪口呆，他想，呆在黄四礼家一个暑假，我都受不了。这样比起来， 黄四礼一家还算好人呢。

    “没有人能帮你吗？我能帮你吗？”蜂鸟问道，感觉心酸。

    “不能，我一生只能属于主人。”小妖说：“除非主人不要我，把我当礼物送人，我才可以换主人，无论那个主人，都可以杀了我吃肉。”

    蜂鸟一阵心酸，想起苏灵姬曾经说过：天庭不准养殖葫芦妖精。他们果然这么可怜。

    “如果，主人杀你吃肉，你可以逃走，可以离开主人家啊？”

    “走？我没有身份，没有户口，谁都可以杀死我，而不用负责任，我能走到哪里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