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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一篇

    第四回

    上回说到,【大嫂裈子滑下来范大搭上顾大嫂】。这回说的是,【大嫂心里有盘算疼来范大恼了人】。

    却说这顾大嫂精心设计了一个圈套,不费吹灰之力,就把那范大勾引上手。而这笔者,还在为这一对男女开脱,说这是自然反应,人之常情。甚至还嚼舌头说,这是男主人默认的。不仅如此,还故弄玄虚,说这顾大嫂勾引范大还有什么古怪原因,不知又能嚼出什么舌头来。

    各位看官不知是否知晓,细看那中国五千年的有载历史,任何时代的统治者,他花钱的来源,主要是两大块。一块是统治者的专营项目,一块是税收。各个时代,由于生产力水平和政治形势不同,茶叶、马匹、食盐、酒类、金银、钢铁,都曾经是统治者专营的项目。中国历史上,有两个统治者专营项目的高峰期,这就是西汉中晚期和北宋中晚期。

    汉武帝为了扩大疆域,穷兵黩武,花费惊人。为了敛财,實行严格的食盐、钢铁、酒类等专卖,垄断经营,以此盘剥百姓。而那些负责专营的官员又乘机大捞油水,搞得人民困苦不堪,民怨沸腾,最后走向衰弱和灭亡。中国历史上统治者专营的顶峰时期是在北宋。这就是大名鼎鼎的王安石变法。他實行的青苗法,實际上就是统治者办银行,以金融手段盘剥人民。国家以二分的利息强行借钱給人民,而那些地方官员,又乘机加到三分四分。这种盘剥,可想而知。有一个佐证是,这段时间以来,报纸上多次讲,有个银行行长,洋洋得意道,银行的利润太高了,都不好意思公布了。而北宋时期的青苗法,几乎是家家必须借,而且必须給高利。那将是什么的景像,呆子也能想到。但是,中国古代的人民群众,觉悟反而高,那宋江、方腊等等,揭竿而起,搞得国家不得安宁。后来,金兵乘机南进,人民不支持当局,当兵的也无斗志,一败涂地,北宋灭亡。

    后来的统治者吸取教训,大幅减少专营项目,而主要靠税收作为统治者的收入。但是在中国古代,工商业极不发达,税收的重点在农民。自从1054年,地球逐渐变冷以来,地球的绿线南移,长江流域,特别是江南地区,成为中国最富裕的地区。所谓‘苏湖熟,天下足’。各位看官不要误解,难道说,苏湖足,就养了天下人。實际上是,苏湖熟,皇帝足。苏湖江南地区,成为国家的税收重点。

    话说这顾大嫂,家有良田百亩,每年能收六七万斤粮食。但是,交税,每年就要个万儿八千斤的。那伙计的吃饭、工钱,又得万把斤的。那种子,又得几千斤的。还有那家禽、家畜的饲料,购买农田肥料,家庭开支,人情丗故。这样算下来,虽有剩余,實际也有限的。不然的话,那男主人又何必出去做生意呢。

    这顾大嫂当家多年,心里有数,压力也大。这顾大嫂是个精明之人。她心里明白,顾大哥在外做生意,可能赚钱,也可能蚀本的;全家的产出,主要靠这百十亩田呢。这庄稼一枝花,全靠人管它。这百十亩地,管得好,每亩多收个百十斤,是看不出来的。但是,百十亩地,就是上万斤粮食,这可是净利润啊。而要管好这百十亩地,全在大伙计手里。所以,一定要把大伙计哄好。而哄大伙计的最好办法,莫过于‘用女人的身,去扣住伙计的心’。如果这顾大嫂,仅仅是为了身体的需要,何必去勾引大伙计,男人多的是。顾大嫂这一套,叫‘抓革命,促生产’,也可以叫‘革命生产两不误’。

    如此说来,这顾大嫂蛮坏的。其實,又错了。这顾大嫂,可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话说这范大,自从与顾大嫂好上以后,心情愉快,精神倍增。干起活来,劲头十足,管理农田,尽心尽力。晚上回来,就打理顾大嫂裤裆里的那块小田。真是忙得不亦乐乎,但也是心甘情愿,精神抖擞,意气风发,斗志昂扬。

    却说这顾大嫂,是个结婚多年的女人,知道怎样疼爱男人。早上起来,经常煎个鸡蛋,烫个茶,款待范大。中午,晚上,常給范大加个小菜之类。时不时的,还給点小酒。前回说到,这江南地区,在夏收夏插时节,每天要吃五顿的。这早、中、晚三顿,是在家里吃的。早晌、中晌,是将吃的拿到田头的。有那白居易【观刈麦】诗为证,‘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夜来南风起,小麦覆垄黄。妇姑荷箪食,童稚携壶浆。相随晌田去,丁壮在南冈。’这白居易讲的,就是农村大忙季节,江南地区,妇孺下田送早晌、中晌的情形。这早晌、中晌,就像现在的盒饭差不多,每人一大碗吃的,就或站或蹲地在田头吃。这顾大嫂送晌时,总是在范大的碗底下,藏个蛋,或者藏块肉。可见顾大嫂多么的有心。

    话说在这中国古代,吃饭坐桌子是很有讲究的。据文字记载,一直到了民国时代,那上海的大户人家,三妻四妾,济济一堂。叫你想不到的是,一家人吃饭时,那桌上坐的,只有男主人、正妻、及正妻所生的嫡子女。那些妾们,及所生庶子女,只能站着吃。

    在中国古代,这有伙计的家庭中,伙计在大厅或在厨房吃饭,主人在小阁子中吃饭。就像现在,请几十桌客,大部分人在大厅,重要客人在包厢中一样。如果这主人一时兴来,也有叫大伙计进阁子陪一陪的时候。但那小伙计,是进不了阁子的。

    话说这顾大嫂,为了照顾好范大,经常做一点小菜,将范大叫进阁子里吃饭。一段时间以后,这顾大嫂索性就每顿都将范大叫到阁子中吃饭。这主要是,伙食好一点了。再说,这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况且这范大,年青力壮,每次上床,总搞得顾大嫂飘飘欲仙。每顿吃饭,不把范大叫到阁子里来,这顾大嫂心里就不舒服。

    自从范大进阁子吃饭,这在习惯上,他的地位就发生了变化,俨然成了半个男主人了。这样一来,这范大与那些小伙计之间,就有了距离。这些小伙计们,都是来打工的,只要生活好,工钱足,那个管老板娘跟谁睡觉。但是,这范大和顾大嫂的行为,却惹怒了两个人,由此引起一场祸端。要问是惹了什么人,引起了什么祸端。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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