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一对着洗手间的镜子接了点水拍拍脸，眼睛红红的，很干涩。

    她刚爬进车子里，原清就掰着她的脸望，眼神犀利，“怎么眼红红的？”

    她拍开他的手，在车子里坐好还不忘系好安全带，“便秘，急的！”。

    “给你买了点吃的在后座。”

    她并没有着急去拿，而是低着头扣弄自己的手指，指尖嫩白红润，比起刚开始不知道被原清养好了多少倍。抬起头看着车窗外走动的人群，正午的阳光刺的眼睛有些睁不开，她开始断断续续的说着什么她觉得自己很平静:

    “妈妈在我八岁那年消失不见，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我哭着问爸爸妈妈去哪儿，什么时候回来，他也不理会我，脾气也越来越差，更不想见到我，所以后来我一直读的是寄宿学校。

    曾经他们说过很爱我，最后都不想要我。再后来爸爸遇到方阿姨，她是个很好的女人，她很爱爸爸，对我也好，可是我知道她不爱我，她只是在意爸爸的情绪。

    事情的爆发点是在高考前夕，方阿姨怀孕了，她这个年纪怀上不容易，爸爸打电话给我说高中毕业就不要念了，就算我考上了也不会供我读书。五年前他和别人和伙做生意钱全被卷走到现在都找不到人。家里经济支撑不住两个孩子，我说可以助学贷款，爸爸火冒三丈，说我贷款是要打谁的脸……

    后来大吵一架之后我离开了，带着之前攒下的零用钱来到了S市。”

    其实那时候不止吵架，她记得父亲气的任是要动手，方阿姨在一旁面无表情不说话，她仰着脸望着曾经说只要她一个宝贝女儿现在却似乎成为仇人的父亲，一字一句，

    “我的右耳，在七年前已经听不见了，现在还有只左耳，你动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