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碰杯，邦达列夫却忽然收敛了全部笑容，神色如冰封：“赫尔佐格博士，我们伟大的祖国正面临前所未有的灾难，莫斯科的局面非常混乱。”

    “我对外界的情报每年才更新一次，黑天鹅港建成的那一日起，我们就确立了最高级别的保密原则。这个港口和外界没有任何联系，没有电话线，也没有无线电，甚至收音机都没有。运来这里的所有设备都被拆除了无线电发射装置，以免研究人员用来组装发报机。只有在绝对封闭中，才能有极致平静的内心去左极致的研究，也才能做到极致的保密。”博士说，“每年列宁号会带来一整年的报纸，让我知道外界发生的事，所有文件也都是最传统的纸质。”

    “还有《天鹅湖》的唱片，”邦达列夫指了指老式唱机，“您老知道现任总统是谁对么？”

    “戈尔巴乔夫同志。”回答问题的时候，博士的眼神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是的，但是就在今年的8月19日，戈尔巴乔夫通知在黑海度假时，被党内的异议者软禁。他们要求戈尔巴乔夫通知改变现行的改|革开放政策，虽然在三天里这个危机就被和平解决了。但是这是一个标志性的事件，保守派和改革派的冲突已经摆在了桌面上。”苏维埃联盟下的各个共和国都人心变动，人们怀疑沿着如今的道路我们能否走到共产主义，‘独立’的呼声不绝于耳。”

    “虽然也知道时局变化很快，但是恶化到这个程度，确实超出了我的预料。”博士用一种别有深意的语气感叹道“所以现在有谁来收拾残局？叶利钦阁下吗？”

    “你怎么会知道？”邦达列夫被震住了，手中的酒杯差一点因为吃惊而掉了下来，幸好他也是久经风雨的，很快就镇定住了。

    虽然莫斯科那边的高层基本上已经全都支持由叶利钦来执政，但这毕竟是机密性情报，一般人是不会知道这些，更何况是在这完全封闭的边缘港口。

    这使邦达列夫对这位老博士的警惕心加重了。

    “呵呵呵····”邦达列夫一边笑着一边用着犀利的眼神盯着一脸淡然的博士，问道“没想到博士在这种封闭的地方居然消息还很灵通，能透露一下是为什么吗？”

    博士心中也同时一震，努力在邦达列夫犀利的眼睛下，露出一个表现淡然的笑容，哈哈一笑道：“呵呵，这很简单，前一年列宁号来这里送给养的时候，我看了叶利钦阁下在报纸上发表的演讲，很有激情，所以我猜现在能够挽救这个国家的也就只有他了！”

    眼看博士镇定自若，毫无破绽。邦达列夫这才收回那鹰隼般的眼光。长笑道：“原来是这样，呵呵，我还以为博士你能未卜先知呢！”

    博士表面波澜不惊，实则心中震撼不已，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真的猜中了，不，应该是那个人真的说中了，苏联这个超级大国就要在今年解体，由叶利钦来改朝换代，难道他真的能未卜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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