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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自是年少,韶华倾负(三)

    白北曦就这样站着,一步也不愿意移动,更加不管那雪越下越大,先前被打湿的衣服上结上了一层薄冰。

    “诶~”她听到了一声无奈的叹息,温润的话语中充满了妥协:

    “你怎么就那么倔强呢?”

    说着,一把红色的油纸伞撑到了白北曦的头顶,修长的手指为她拂去了衣裳上的冰渣。

    白北曦扭头淡淡的看向那个因她和南柯同床而眠第一次发火的男子,眼神中无波无起,空洞的有些吓人。

    “白北曦,不要这样看着我,我服软只是因为担心你在雪中冻病,并不代表我认为我刚刚的话错了。”

    他是第一个没有避开白北曦这种眼神的人,而且还反看回她,眼神中还透露着些许凌厉。

    白北曦勾起一抹绝美的笑容,明明是那么讽刺的嘴角却吐露着和眼神一样平淡无感的话语:

    “百舸,你以下犯上了,我是上邪的太上长老,你虽身为本门掌门,也不能直呼我大名,需尊称一声尊上。”

    “因此,你更没有权利向刚刚那样指责我,南柯是我的徒弟,我想怎么样对他都行。”

    “我承认你刚刚说的话是对的,我和南柯睡在一起的确与我当初和师父在一起时不一样,不一样的地方就是我爱着白朔,但他却残忍的把我抛弃,而我白北曦就算不能将徒弟教的如他白朔一般好,但也能保证绝不会丢下他一人。”

    “把一个人从自己给予的光明中推向万丈不复的深渊,如此残忍的事我永远都做不出,所以南柯不用担心爱上我,因为我只剩下他了,白北曦只有白南柯了。”

    原来她也可以如此平静的说出师父抛弃了她这件事,是因为眼前的人除了容貌和骄傲都与他白朔一般无二吗?

    气氛突然变得凝结起来,有种诡异的沉静将其笼罩。

    白北曦伸出手接了一片雪花,顺着雪的消融望向了院中的梅树,一抹玄白的身影仍手执木剑,在雪中飞舞。

    白北曦的双眸瞬间恢复了光彩。

    怎么会儿事?南柯怎么还在练剑?雪那么大,他都没感觉的吗?冻病了怎么办?

    白北曦担心的想到。

    身侧的人也发现了t的变化,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在看清那抹身影和白北曦眼里的担忧后,身子微微一震。

    白北曦立刻转身向屋内走去,谁知手腕却被百舸扣住:

    “你要去哪儿?”

    “回屋拿伞,你快点放开。”白北曦的语气十分不好。

    想到她辛辛苦苦养了十一年从未生过病的徒弟,可能就会因为她与无关紧要的人的争吵,而破掉那个记录,她的心就疼了起来。

    “就拿这把吧,快一点儿,而且你自己也不会淋到。”说着,百舸将手中的红油纸伞微微向她推来。

    白北曦残忍的抬手将他推开,不顾掉在地上的红伞,飞快的向房间跑去,空气中还残留着她冰冷的话语:

    “你不知道我最讨厌红色了吗?”

    或许是她跑的太快,以至于没有听到身后百舸呢喃的话语:

    “最讨厌红色?你真的要把过去拒绝的那么彻底吗?小曦,你说南柯爱上你也没关系,因为你永远都不会丢下他。那白朔怎么办?他回来时看到不再爱他的白北曦,应该怎么办……”

    白北曦冲进屋内拿起一把油纸伞后,匆忙的就向院中的梅树下冲去,走了几步,又回来拿了一件披风才觉得稳妥。

    “南柯?南柯!南柯!”白北曦站在那抹飘忽不定的身影旁大声喊叫,可身影的主人就是不理她,一直忘我的练着剑,吓得她赶紧使用术法查看。

    原来是关闭了五感,听不见,看不见,闻不到,尝不到,触不觉,怪不得不知道雪下得越来越大了。

    不知道南柯是什么时候关闭的?他有没有听到她和百舸的对话?

    白北曦心情复杂的挥手替他解开了封印,南柯正好一剑向她的方向刺来。

    五感已经开启,他南柯看见了站在剑前的白北曦,立即将剑向旁边一偏,正好挑落她发梢上的一片梅花花瓣,素白的手指也为她拂去一片在眉间还未融完的雪花。

    “师父?”南柯收住剑,有些呆愣的看着白北曦。

    白北曦好笑的撑开手中的油纸伞,走过去为他遮住飘得越来越快的雪花。

    “修仙是不能急功近利的,你看你,那么大的雪还在练剑。”白北曦的语气里透露着丝丝心疼。

    “虽说关闭五感更加容易集中精力,可也容易被人偷袭。我又没要求你一定要取得什么成就,作为我白北曦的徒儿,你只用让自己快乐无忧,不负初心就好,其他的为师都会帮你找来。”白北曦淡笑着为南柯整理头发和衣裳,语气中充满宠溺。

    南柯笑着拉起她的手向欢颜阁走去,撒娇道:

    “知道了,师父,我们进屋去吧,南柯只是希望能成为你的骄傲罢了。还说我,你看你,怎么那么着急,明明拿着伞,却忘了撑,看来我这徒弟对你来说,不是一般重要啊!”

    南柯一边说着,一边接过白北曦手中的披风,然后将那件他而拿来的披风给白北曦披上。

    白北曦没有拒绝,任他拉着自己回到了欢颜阁。

    进去前白北曦向厨房看了一眼,那里已经没有百舸的身影,想来他应该是走了,不知道生气没有?

    白北曦有些担心的看了看身边的南柯,不知明天百舸还会不会来做饭?

    诶,宝贝徒弟,你师父好像不小心把你的长期饭票给弄丢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南柯有些反常,以前他们虽然也一起睡,但因为他大了,都是各睡各的,每人一床被子。

    而今天他却奇怪的选择和她盖一床被子,像小时候那些缩在她怀里,紧紧抱着白北曦的腰。

    他用的力气很大,就像他一松手,白北曦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师父。”南柯唤到。

    “嗯。”

    “师父。”他又唤到。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白北曦耐心的安抚着他,用手轻轻拍打着他的背。

    “没有。”南柯闷闷的说:

    “我就是想叫你。”说着,又唤了她一声:

    “师父。”

    “我在。”

    “师父……”

    “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