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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慎之


    綦家这种种机遇就注定綦江在这次人为的偶然中成为王帝新的猎犬。

    待赵德兴养好双脚,他的恩赐早就转移到綦江身上。以赵德兴善妒暴躁的性格,只要稍加挑拨,定会与綦江斗个你死我活。

    届时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且不说在王帝跟前安插人手,就是二人彼此牵制的精力,也定会为苏洛煜韬光养晦留出余地。

    想明白白景明的用意后,苏洛煜心中对白景明的情感有些复杂。

    一边是钦佩,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有如此深厚的心机,能轻而易举的搅弄这满是人精的朝堂。

    另一边又有些心疼,正所谓过慧易夭,过于聪慧早熟之人往往都不能善终。

    像白景明这样聪明的人往往是忍受着常人所不能想象的寂寞。

    若问苏洛煜如何知晓这份寂寞,自然是他自己也深有体会。

    苏洛煜三岁读诗书,五岁上学堂,诗书经文过目不忘,兵法国策一点就通。

    因为过于聪慧,苏洛煜儿时常被年龄相仿的皇子公主排挤,说他是怪物是妖魔。

    只有年长苏洛煜十岁的皇太子苏洛川处处包容,不拿他当洪水猛兽,处处包容,处处提点。

    自那时起,苏洛煜就决心要一世辅佐皇长兄成为受后世敬仰的千古一帝。

    渐渐的苏洛煜隐去锋芒,故作愚钝无能,原本只是为不掩苏洛川身为皇太子的锋芒。

    但没想到一朝朝代更迭,这种愚钝无能也成为苏洛煜能够蛰伏于乱臣贼子脚下的最好伪装。

    苏洛煜想的出神,白景明也没有作声打扰,只是坐在看着苏洛煜,看着他眼中那些更迭的情绪。

    时而忧伤,时而怀念,时而愤慨。

    白景明见苏洛煜眼中情绪越来越浓,恰到好处的开口:

    “怎么,启夏无视二皇子,二皇子气糊涂了?”

    白景明温润的声音似是伴着细雨的春风,无声息的扑灭了苏洛煜心中那团燃烧着他心中原野的火。

    冷静下来的苏洛煜自然能分辨出白景明刚刚的话,不过是为了恰好的打断了他的情绪,所以他顺着回答:

    “是啊,气糊涂了。本王没想到居士和居士家的下人都是如此不拘小节。”

    白景明轻哼一声,心里想:拐着弯的骂我没规矩,□□的下人也没规矩,亏我还如此担心你被情绪拖的喘不过气,应该憋死你。

    虽然白景明心里不悦,但嘴上却说着:

    “二皇子大人大量,聪慧过人,自然是知道凡天下能人大多都不拘小节这个道理。在下与在下的手下皆是如此。”

    苏洛煜听着白景明这番言论,看似说苏洛煜心胸宽广,聪明明理,但实际上却是变着法的夸自己是能人,理应不拘小节。

    苏洛煜顺着白景明的话,一脸笑意的对白景明说:

    “既然居士是能人,那不拘小节也无妨。既然不拘小节,居士这一口一个二皇子叫着实属生分,也叫的本王心中不安啊。”

    白景明以为自己刚刚那番言论会引得苏洛煜不快,没想到苏洛煜搭着自己的话茬引出了这么个话题。

    虽然不知道苏洛煜的用意,但是当下这情况,白景明只能硬着头皮反问道:

    “那依二皇子所见,在下应当如何称呼二皇子呢?”

    苏洛煜从袖子中拿出刚刚白景明赠予他的那颗玉珠,放在手里一阵把玩后,故作随意的对白景明说:

    “居士在私下可唤本王为慎之。”

    不等白景明插话,苏洛煜继续说道:

    “不仅如此,居士若唤我为慎之,你我就是平辈之人,居士也不必一口一个在下的称呼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