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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逐鼠

    苏洛煜回到王府已是深夜,王府中的嬷嬷丫头本应都已休息,但今日不知为何都跪在王府前厅。

    仔细一看,其中还有好几个丫头脸上是挂着彩的。

    苏洛煜坐到正厅主位,饮了一口初灵儿泡的,眉头微微皱了下,摇摇头,神色严肃的问道:

    “管家在何处?各位姑娘嬷嬷跪在这里是要干什么?怎么好些人都挂了彩?管家呢!”

    苏洛煜平日在府内一直都是一副或温文尔雅或嬉笑颓废的样子,丫头婆子们都从未见过苏洛煜像今日一般的神情,所以个个都不敢搭话。

    这时正厅门外,传来了一个老人哎呦哎呦的叫声。

    苏洛煜向青舟递了个眼神,青舟便出去查看是何人哀嚎。

    这一看可着实将青舟吓了一跳。

    在门外哀嚎不断的那人,竟是府里的老鼠管家。

    青舟将管家扶入屋内,见了那老鼠管家的样子,苏洛煜着实是费了一番功夫才强忍着没有笑出声。

    只见管家头上缠了至少两层布带,胳膊下还夹着一把拐,若说其他处都是可怜,那这管家现在的就是既可怜又可笑。

    原本尖嘴猴腮的脸,不知被谁打掉了牙齿,双腮高高肿起,活脱脱就像是一只仓鼠。

    管家一进屋,就跪倒在苏洛煜脚下,边嚎边说:

    “王爷!!您可一定要为老奴做主啊!”

    苏洛煜强压下笑意,正色说道:

    “哎呀呀!侯管家!您这是怎么了!是哪个胆大的把您打成这样了!”

    一听苏洛煜说出这如此“关切”的话,管家这个年过半百的老头,竟然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王爷啊!是那个赵德兴啊!是那个赵德兴将老奴和其他人打成这样的啊!王爷!”

    苏洛煜想起白天与白景明说起的“赵德兴善妒暴躁”果然没错。

    可惜现下府内仍有大半是老鼠,不能表露出自己已然知道赵德兴被贬,只得再听这老管家再讲一遍。

    苏洛煜故作惊讶道:

    “赵大人?赵大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打你们呢!中间是否有误会啊?侯管家。”

    老管家用袖筒抹了抹脸上不知道是涕还是泪,又或许是二者都有的混合物,拉着苏洛煜的脚说:

    “王爷有所不知啊!那赵大人下午接到了王帝陛下传来的诏令,将他调去了一个虚职养病。赵大人见了圣旨后就四处砸王府内的东西。奴才们上前阻止,赵大人非但不听,还把奴才们给打了啊!王爷!求王爷作主啊!”

    听老管家这么一说,跪在地上的所有丫头婆子,甭管是挂没挂彩的,通通跟着老管家齐声喊着:

    “求王爷做主!求王爷做主啊!”

    苏洛煜佯装生气道:

    “好他个胆大包天的赵德兴,本王王府内也敢撒野!还敢打了本王的管家!管家!他现在在哪里?”

    听了苏洛煜问的这个问题,管家哭得更厉害了几分,嚎道:

    “王爷!赵大人他打完人就回府了!给王爷留了个口信说,今日之恩他赵德兴记下了。然后就回府了啊王爷!”

    苏洛煜见这管家老头都被打成这样,如此哭闹的情况下还能替人转达口信实属不易,若他不是王帝的老鼠,说不定苏洛煜还真的会留他做府上的管家。

    但老鼠终归是老鼠,眼泪再多也淹不成狗。

    苏洛煜做出一副捶胸顿足的样子,故作无奈的扶起管家,说:

    “侯管家,本王对不起你啊!本王无用啊!”

    管家被苏洛煜扶起,本以为他是要替自己做主,刚刚抹去眼泪,就听见苏洛煜说自己无用。

    管家疑惑之间,竟浑忘了自己方才痛哭流涕的样子,问道:

    “王爷何来对不起老奴之谈啊?老奴惶恐啊!”

    苏洛煜将管家交给青舟扶着,走向正厅前,对着所有跪着的丫头婆子说:

    “本王无用啊!只能让诸位白白委屈!诸位都知道,赵德兴赵大人是王帝陛下跟前的红人。向来都是只有王帝陛下能让赵大人认错。本王无用,不能替诸位讨个公道了。”

    说完,苏洛煜又做了一副捶胸顿足之态,引得所有丫头婆子一阵哀叹,鲜有几个还为了苏洛煜抱了几句不平。

    青舟扶着管家,在苏洛煜说完刚刚那番话以后,就听见管家嘴里嘟囔着:

    “王帝王帝陛下对啊”

    苏落煜余光看着管家嘟囔着,约莫着情绪差不多已经足了,就对青舟说:

    “青舟!快扶侯管家回房休息!一会找个大夫好好替侯管家瞧瞧!”

    又转身对跪在下面的丫头婆子们说:

    “诸位也都受委屈了!所有人下月都多发一月月银作为补偿!夜深了,诸位快快回去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