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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要开始剧情啦

    日子一天天过去,俪歆歆与花满楼在朝夕相处中感情也越发深厚,花家众人也是万分开心,从前不是没有给自家七童安排过相亲,七童总是以自己身有残缺不能耽误别人家好姑娘为由拒绝了,花家人虽然嘴上不说,心里也是暗暗心疼,因着七童眼盲,门当户对的姑娘大可不必找一个身有残缺的夫君,家世差一点的人家又怕被说为了攀高枝不择手段,再加上花家虽是江湖中人,可也和朝廷有些关联,花满庭便是刑部尚书,花满阁更是在私下与皇帝有生意上的往来,替皇上管着钱,而朝廷中一些位高权重的大官,有心想要与花家有些牵扯,愿意将家中女儿许配给七童的,却也怕自家七童成为政治的牺牲品,被有心人利用。自家七童,心思简单,总是用最大的善意对待每一个人,再加上花满楼自己不愿意,婚事就这样一直搁置了下来,花如令为此也很是头疼,连最不着调的花家六童都定了亲,花如令在花满楼这个年纪,花五童都已经会打酱油了。现如今好了,俪歆歆自身武功深不可测,江湖地位超然,虽是孤女,却也家资丰厚,最主要的是自家七童喜欢。花家七童铁树开花,让本以为自家老幺会孤独终老的花如令花老爷子高兴地恨不得立马压着二人拜堂成亲,但又怕吓到自己儿媳妇,便也只是不停地往百花楼送东西,于是花家堡便经常出现这样一幕,家丁甲“老爷,下面管事的送来了几斛珍珠,成色品相绝佳”送去给我儿媳妇儿打套首饰,甲丁乙“老爷,仓库整理出来一批古玩字画”,送去给我儿媳妇鉴赏把玩,家丁丙“老爷,这是江南新买的土地地契”,拿去给我儿媳妇儿当私房。而俪歆歆看着花家送来的东西,无奈的看着花满楼,花满楼尴尬的轻咳一声“歆儿,即是爹给你的,也是长辈的一份心意,你便收下吧。”

    “七童,我知道这是花伯父的一片心意,可是这也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歆儿,长者赐,不可辞,这些便当是聘礼的一部分如何。”

    “七童,谁说要嫁给你了,你。。。。。”俪歆歆脸蛋瞬间爆红,虽说平时大大咧咧,时长借着由头吃花满楼的豆腐,但是毕竟是个女孩子,被心上人这样变相的求婚,肯定还是会害羞的,心里却也有些窃喜。

    “歆儿,你可愿嫁与我为妻,我会敬你爱你,这辈子,我只会有你这一个妻子,我们一生一世一双人可好。”虽然看不见,花满楼也能感受到心爱的姑娘如今定是满脸羞窘,却也还是正色道。

    “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花满楼,花七童,我愿意,我愿意做你的妻子,我太愿意了。”边说边扑进花满楼的怀里,虽然害羞,但是俪歆歆从来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从前她在书外,花满楼在书里,她没有办法去接近花满楼,只能在自己的幻想中喜欢,如今花满楼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向她求婚,傻子才会放过这个机会,花满楼是她的,是她俪歆歆的。

    花满楼被俪歆歆这突如其来的一扑撞的有些趔趄,却也快速稳住身形,搂住心爱的姑娘。

    “歆儿小心一点,不要如此冒失,小心伤着你自己。”

    “不会的,七童一定会接着我,不会让我有事的。七童,我好欢喜,我真的好欢喜,很早很早之前,我便心悦你,以前我从来不敢奢望成为你的妻子,漫漫人生,我只要能陪你走过一段路程,就已经很开心了,七童七童七童,我是不是在做梦,梦醒了你是不是就不见了,如果是梦,我也不愿意再醒来。”

    “傻丫头,我亦心悦你,不是梦,花满楼何德何能,竟能让人如此对我,花满楼定不负你。”俪歆歆的话让花满楼的心里又是感动又是酸涩,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个姑娘会爱他至深。自己心尖尖上的姑娘啊,一定要加倍对她好,言罢,将俪歆歆抱得更紧,恨不能揉进自身骨血中。

    此刻两人之间再也插不进任何人,阳光洒在两人身上,仿佛给相拥的两人镀上了一层金边。其实爱情这个东西,谁又说得准呢,两人并没有经过太大的风浪,也没有什么刻骨铭心,只是爱了,就爱了,两个人两颗心慢慢地靠近,余生漫长,幸好是你。

    自从两人彻底表明心迹后,花满楼便去信花父,准备婚礼,喜得花父推掉了近半年的应酬,为自家七童准备聘礼,婚礼。虽说俪歆歆已无长辈,但是为了表示尊重,该有的三媒六聘一样都不能少,花府一时热闹无比。而当事人却每天无所事事,喝茶养花,每天腻在一起。

    这一日午间,刚刚用过午膳,俪歆歆窝在满月阁的花园凉亭的软榻之上看着花满楼侍弄花草,与满月阁里的闲适比起来,另一边的陆小凤却有些惨了。

    回溯到几个时辰之前,结束了铁鞋大盗的案子的陆小凤四处游荡,正在有间客栈给老板娘表演隔空喝酒,忽然听见一阵敲门声。

    (不是外面有人在敲门,敲门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进了这屋子。他也并不是用手敲门的,因为他没有手。

    又是黄昏。

    夕阳从窗外照进来。恰巧照在敲门的这个人脸上。那根本已不能算是一张脸。

    这张脸左面已被人削去了一半,伤口现在已干瘪收缩。把他的鼻子和眼睛都歪歪斜斜的扯了过来,不是一个鼻子,是半个,也不是一双眼睛,是一只。

    他的右眼已只剩下了一个又黑又深的洞,额角被人用刀锋划了个大“十”字,双手也被齐腕砍断了。现在右腕上装着个寒光闪闪的铁钩,左腕上装着的却是个比人头还大的铁球。

    铁面判官和这个人一比,简直就变成了个英俊潇洒的小白脸。

    现在他就站在门里面,用手腕上的铁钩轻轻敲门,冷冷说:“我是人,不是野狗,我到别人房里来的时候,总是要敲门的。”

    他一说话。被人削掉了的那半边脸,就不停的抽动,又好像是在哭,又好像是在笑。

    看到了这个人,连铁面判官都忍不住激灵灵打了个寒噤。

    他居然没有发觉这个人是怎么进来的。勾魂手已后退了两步,失声道:“柳余恨?”

    这人喉咙里发出一连串刀刮铁锈般轻涩的笑声,道:“想不到这世上居然还有人认得我。难得,难得。”

    铁面判官也已悚然动容,道:“你就是那个‘玉面郎君’柳余恨?”

    这么样的一个人居然叫“玉面郎君”?

    这人却点点头,黯然神伤,道:“多情自古空余恨,往事如烟不堪提,现在‘玉面郎君’早已死了。只可恨柳余恨还活着。”

    铁面判官变色道:“你……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他似乎对这人有种说不出的畏惧,竟使说话的声音都变了。

    柳余恨冷冷道:“十年前柳余恨也就已想死了,无奈偏偏直到现在还活着。我此来但求一死而已。”

    铁面判官道:“我为什么要你死?”

    柳余恨道:“因为你若不要我死,我就要你死……”

    铁面判官怔住。勾魂手的脸色也已发青。

    就在这时候,他们又听见一阵敲门声。

    这次敲门的人是在外面,但忽然间就已走了进来,没有开门就走了进来。

    这扇用厚木板做成的门,在他面前,竟像是变成了张纸。

    他既没有用东西撞,也没有用脚踢,随随便便的往前面走过来,前面的门就突然粉碎。

    可是看起来他却连一点强横的样子也没有,竟像是个很斯文,很秀气的文弱书生,一张白白净净的脸上,总是带着微笑。

    现在他正微笑着道:“我也是人,我也敲门。”

    铣面判官忽然发现他就算在笑的时候,眼睛里也带着种刀锋般的杀气。

    勾魂手已又后退了两步,失声道:“萧秋雨!”

    这人微笑道:“好,阁下果然有见识,有眼力。”

    铁面判官又不禁耸然功容,道:“莫非是‘断肠剑客’萧秋雨?”

    这人点点头,长叹道:“秋风秋雨愁煞人,所以每到杀人时,我总是难免要发愁的。”

    铁面判官忍不住问道:“发什么愁?”

    萧秋雨淡淡道:“现在我正在发愁的是,不知道是我来杀你,还是让柳兄来杀你?”

    铁面判官突又大笑,但笑声却似已被哽在喉咙里,连他自己听来都有点像是在哭。

    勾魂手更已手足失措,不停的东张西望,好像想找一条出路。

    突听一人笑道:“你在找什么?是不是在找你的那对银钩?”

    这人就站在窗口,黑黑瘦瘦的脸,长得又矮又小,却留着满脸火焰般的大胡子,手里拿着一对银钩,正是勾魂手的。

    他微笑着,又道:“银钩我已经替你带来了,拿去!”

    “去”字出口,他的手轻轻一挥,这双银钩就慢慢的向勾魂手飞了过去,慢得出奇,就好像有双看不见的手在下托着似的。

    这人连铁面判官都认得,他已失声道:“‘千里独行’独孤方?”

    独孤方也点点头,道:“我一向很少进别人的屋子,但这次却例外!”话刚说完,他的人已不见了。

    他的人忽然已到了门口,在破门上敲了敲,敲门声刚响起,他的人忽然又出现在窗口,忽然已从窗外跳了进来,微笑道:“我也是人,我也敲门。”

    门明明已四分五裂,他偏偏还是去敲,敲过了之后,偏偏还是要从窗口跳进来。

    勾魂手已接住了他的钩,突然厉声道:“你也是来找我们麻烦的?”

    独孤方淡淡道:“我不杀野狗,我只看别人杀。”

    他索性搬了张椅子坐下来,就坐在窗口。窗外暮色更浓。

    陆小凤却还是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这里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好像跟他完全没有关系。

    柳余恨、萧秋雨、独孤方,这三个人他也知道。

    江湖中不知道这三个人的只怕还很少,可是现在能让陆小凤从床上下来的人更少,他好像已经准备在这张床上赖定了。

    独孤方、萧秋雨、柳余恨,这三个人就算不是江湖上最孤僻的、最古怪的人,也已差不了许多。但现在他们却居然凑到了一起,而且忽然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呢?

    勾魂手的脸虽已发青,却还是冷笑道:“青衣楼跟三位素无过节,三位今天为什么找到我们兄弟头上来?”

    萧秋雨道:“因为我高兴!”

    他微笑着,又道:“我一向高兴杀谁就杀谁,今天我高兴杀你们,所以就来杀你们!”

    勾魂手看了铁面判官一眼,缓缓道:“你若不高兴呢?”

    萧秋雨道:“我不高兴的时候,你就算跪下来求我杀你,我也懒得动手的!”

    勾魂手叹了口气,就在他叹气的时候,铁面判官已凌空翻身,手里已拿出了他那双黑铁判官笔,扑过去急点柳余恨的“天突”、“迎香”,两处大穴。

    他用的招式并不花俏,但却非常准确、迅速、有效!

    但柳余恨却好像根本没有看见这双判官笔!

    他反而踏上一步,只听“叭”的一声,一双判官笔已同时刺入了他的肩头和胸膛。

    可是他左腕的铁球也已重重的打在铁面判官的脸上。铁面判官的脸突然就开了花。

    他连呼声都没有发出来,就仰面倒了下去,但柳余恨右腕的铁钩却已将他的身子钩住。

    一双判官笔还留在柳余恨的血肉里,虽没有点到他的大穴,但刺得很深。

    柳余恨却好像连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是冷冷的看着铁面判官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忽然冷冷道:“这张脸原来并不是铁的!”

    铁钩一扬,铁面判官已从窗口飞了出去,去见真的判官了。

    就在这时,勾魂手的那对银钩也飞了起来,飞出了窗外。

    他的人却还留在屋子里,面如死灰,双手下垂,两条手臂上的关节处都在流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