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能压制，某种针对普通人的手段吗。”

壬珏戴着有些裂纹的眼镜坐在图书馆的椅子上，看着一本历史读物。脑中却仍然在回忆中午的战斗。从对方些许遗留的信息中推测事实。

战斗后，壬珏装作失去意识的样子倒在原地，等其他人发现。

之后在经受盘问后顺利蒙混过关。至于破坏的建筑物，以及“死”掉的有关学生，国家相关人员已经介入调查。他只需要在适当的时候接受相关的问讯即可。

从一开始，整座学校的监控都被破坏，这点壬珏在交手前后都检查过。

此外，在盘问过程中，壬珏发现了另一件异常的事情，那些国家相关人员中，也有很多人竟然没有面孔，光滑一片。

他们可以同人正常地交流、互动，而其他人对此视若无睹。这种诡异的现象壬珏已经习惯了。

彷佛所有人都生活在虚假中，被世界蒙骗，而只有他因为某种原因冲破了虚假的封锁，看到了这个世界最真实的样子。

“这原因，是否和我获得的力量相关？”

无数的疑问无法解答。

中午的所见所闻第一次超出了壬珏的计划范围，某种程度上改变了壬珏的计划，他决定抽时间外出看看。寻找这个世界异常之处，进而寻找这个世界的真相。

……

在上原大学向南十五公里的地方，是并州市的市中心。此处人流量密集，无数的人带着欲望来到此处，工作、消遣、交易。种种欲望交织在一起，形成无人可见的庞大洪流，在半空缓缓流动。

一个青年的身形隐藏在一栋购物中心的顶层，吸收着这庞大的无形力量。他就是和壬珏交手后逃走的敌人。

他缓缓睁开双眼。口中轻语：“尸灵魇王通过吸收欲望补给灵能的手段效率还是有些太低了。不过，现阶段只能这样了。

“迫不得已其降临至这方世界，尸灵损耗严重，原本通过吞噬「性灵」补充出四具，如今折损两具。那个人……仅仅是低级世界的土著而已，为什么会这么强。现在还不能大肆吞噬，尸灵数量太少，若被那个人发现，那…！”

青年神色仇恨，又带着恐惧。在他看来，拥有那种实力的人必定有其它手段在其吞噬此方世界「性灵」凝聚尸灵时察觉到。究其根源，吞噬「性灵」的方法遗留痕迹太过明显。所以谨慎起见，选择了这种效率低下的手段。

不过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抬起手腕看着那里一块通讯表盘，神色挣扎，最终还是狠下心，接通通讯，自表盘弹射出一道虚幻的窗口，一个青年人像自其中显化。

青年面色漠然冷淡，一头灰色的头发，在左脸有一个黑色蝎子的图案。尖锐的蝎尾处隐隐散发着微弱的白光。眼神死寂僵硬，刻板无情。

“找我求救吗？奥洛斯。”青年声音平静。

“是，安格托大人，此处大概率是无面者现象的源头，在这里，有一个异常的人类，他的力量…我不可匹敌。”

“报酬的方式，你应该知道吧。”

“两根「华使徒」手指，我会通过装置传送交付。”

奥洛斯低头，等待片刻后抬头发现通讯窗口已经关闭，这才松了口气。

随后抬手自腰间随身的便携式空间装备中抽出两根断指，通过通讯表盘的定向传送功能交付后才终于定下心。

奥洛斯清晰明白自身实力的局限性。同为「使徒」之称的灵能力者，根据灵能力的强度、范围、效果等综合因素将使徒划分为三个等级，「兆」「华」以及最终的「弥」。

「使徒」等级的提升在于灵能质与量的提升，在这个过程中定型灵能力，进而进入下一个阶位。

奥洛斯为「华使徒」，安格托则为「弥使徒」。力量层面有巨大的差距。

安格托同奥洛斯属于黑涂佣兵组织的成员，本次在意外过程中降临到此方世界，灵能损耗严重。

拥有白蝎称号的高等级佣兵副队长安格托可以通过手指作为媒介发动灵能力，而高等级使徒的手指可以增幅灵能力的威力。

在这相对无序的世界中，通过必要的交易弥补战力的缺损才可以获得更大的收益。

“虽然这个世界有些诡异的现象，然而已经勘测过这个世界的能量架构方式以及基础规则，并无任何超限力量诞生的基础，人类只能借助科技工具来大幅度干涉现实，但那个人怎么回事？”

奥洛斯仿佛又回想起直面那个人时，感受到的强大压迫感。尸灵在其手中竟然只剩下逃脱的能力，护盾破碎、尸灵毁灭。仅仅是速度、力量、反应能力、防御力等基础身体素质堆叠结合，却形成了全方位强大的战力。

“如果安格托也失败，那在这个世界的收益就会大打折扣。「弥使徒」……达到下个等级我还需要更多的性灵，更多……更多……！”贪婪的声音被冬季的冷风撕碎，只能感受到一股恶意升腾而起，混入无形的欲望洪流中。

……

二号线地铁站台旁，人群排成长列，向着打开的车厢踱步。一道身影自车厢中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