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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小纨绔

    钟选因照常上朝,照常摸鱼,照常下朝回家,被太医扎成刺猬。他的生活还是那样,但京城中人对他的看法却裂成了两派。

    一派,看他降了职也无甚实权,不打算继续在他身上费心思。一派,隐约有些门路,听说钟大人常入宫伴驾,不像失了圣心的模样。

    诚亲王属于后者。

    他曾亲眼看见钟大人十分悠闲地倚在勤政殿椅子上,慢慢抿茶,而皇帝陛下就站一旁,脸比锅底还黑。

    这像是不得圣心吗?分明就是大爷做派。

    陛下的大爷。

    如此想来,贬官怕也是明降暗升,或是陛下指派了不可为外人道的秘密任务。

    “吏部的水很深啊。”诚亲王这样对世子分析。

    实际上并没有什么事情需要钟选因暗中去查,更没有得罪皇帝,纯粹是皇帝与皇后怕他工作辛劳影响诊病,才一把卸了差事,赶去吃药。

    可钟大人依旧吃一顿混一顿,明天会不会吃,取决于太医今天有没有逮到他倒药的现形。

    三月过去,皇帝陛下实在被磨得没有办法,骂他吧,于心不忍,打他吧,皇后不许,挪出京吧,自己无更好人选可用。

    这个人怎么得成了这样性情?五年里甘州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思来想去,皇帝觉得这样是不对的。这种生活态度一点也不积极,非常不利于他本人和王朝的正向发展,若再不给强行安排点什么事情,钟选因可能下月就会自请回甘州去了,放虎归山,到时候身体更是一塌糊涂。

    每次皇帝情绪激动,房里的物件都少不得遭罪。轻者例如镇纸,被翻来翻去磕在案上,重者类似花瓶,丢出去摔得稀碎。

    童昇内心紧张,紧盯陛下手边两张揉皱的白纸,心疼极了,真是浪费。

    “原本想说好生养病,病养好之后朕就赐婚,也算钟氏后继有人,不至于灭族,但这货笃定了心思要做对。好,做对是吧,我叫你懒散,我叫你……”

    马球会一早,袁姮便一身骑装驾马朝城郊奔去。京城勋贵人家里,说到骑马打球、狩猎射箭,那就没有袁姮进不去的圈。和寻常贵族小姐不太一样,她总偏爱些所谓“会妨碍名声”的事情,不似温文尔雅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却尽爱斗鸡走马,往人堆里凑,时不时还要吵架,和关系不好的小姐们厮打。

    没两年,她在京城富贵圈里名声便臭了,条件好的家庭不敢聘这种媳妇,怕家宅不宁,条件差的老王爷又看不上,挑三拣四的,耗到袁姮十九岁,也没嫁出去。

    袁姮是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