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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

    废旧的水井已经被捕快围起,他们想靠近都不行,金哥打了个哈欠,眼角沁出泪水,道:“无聊,回去睡觉,小爷我困死了,天塌了也不要找我。”说完潇洒地转身离开。

    就连飘飘姑娘也在深深地望了一眼水井后抿着桃唇,神态淡然地先行告退,与刚刚贴心的态度截然相反。

    鹰子唯有尴尬地笑笑,低声道一句:“怀明,我看这案子复杂得很,不如先回去休息休息,之后咱们再做打算。”

    正处思考的怀明没有回答,反而是问起了身后的厨子胖爷,“仵师大人是怎么掉入井中?”

    深炯的目光直击胖爷,他霎时僵硬起自己的身子,像是一个顽皮孩童在面对严厉的长辈那般不自在,肩膀缩起唯唯诺诺,“我不知道。”

    他眉头紧蹙,薄唇微抿,眼底深处有道寒冽的光芒闪过,“说清楚。”胖爷抖了抖,“……我想这么晚了,估摸着大家也饿了,就准备煮些餐食,结果不知道谁从外边扔了块用纸包着的石头,直接砸到我头上,疼得我眼泪都差点流出来……之后我发现纸上写着五个字。”胖爷絮絮叨叨的才讲到重点,“仵师在井里。”

    “一开始我挺害怕是不是凶手在给我下陷阱,后面认真想了想,如果真是凶手,四周无人早把我杀了,要是纸上说的真话,我不去的话指不定大人就出事了,所以我就去看了看,没想到仵师大人真的在井里……但我真不明白凶手为什么要……”

    怀明打断他的多言,“那纸呢?”

    胖爷不情不愿地从怀兜里掏出一团揉皱的纸,纸面上还沾着泛黄的油渍,怀明犹豫顷刻后伸出白净的手指捏住纸团边缘,尽量只用指腹打开,鹰子见状不禁在内心感慨,原来怀明是个爱干净的和尚,以后他得多注意注意,可别惹了厌。

    忍着翻涌而上的恶心,怀明强迫自己忽略鼻尖嗅进的一丝丝腥气,将目光放到纸上的几个字,字迹写得歪歪扭扭,第一眼看上去还以为是启蒙孩童写的,但只要仔细观察对比,便容易发现这是用左手写出的笔迹,企图混淆众人的视线。

    不适地咽了咽口水,怀明用沙哑的嗓音地问道:“你们酒馆提供这样的纸吗?”

    “杂房备着有笔墨纸砚,如果他们有需要可以向我们来拿。”他别扭地含怨瞅了怀明一眼,沾了一点点猪油而已,至于这么嫌弃的模样吗。

    “那这两日有人拿过吗?”

    胖爷灵活地转动眼珠子回忆着,“这个我没印象……你得问问掌柜。”

    “杂房平时上锁吗?”他的语气像极了当官的,双眸迸发出一股锋不可当的气势。

    男人浑身寒毛竖起,整个人僵住,不敢起眼看他,“上……上锁的。”

    气氛一度变得沉重,后被一怯生生的声音打断,三人随声瞧去,正是跟在飘飘身边的小姑娘,乐宁。

    “……我刚刚过来看到杂房的门是半掩的。”乐宁愈说声音愈发得小。

    鹰子闻言忍不住插了一嘴,“你们酒馆太不安全了吧……”他瞥了眼双眼通红的乐宁,忙说:“不过那个凶手也太狡猾了,连纸也偷,真不知道想什么。”

    凶手对酒馆很熟悉,说明是常客,也可能是酒馆的人,怀明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白胖圆润的胖爷和低眉垂眸的小姑娘。

    目前他最好奇的是程捕头从井里上来时怀中的红旧包袱,能让他那么紧张得连旁人都不许碰。看来包袱的秘密俨然是凶手指引发现。

    怀明陷入沉思,眉宇不自觉皱起,总觉得凶手似有两面性格,杀人时残暴不仁,却又暗地里诱出线索,着实搞不懂。

    脑海里突有一丝明光划过,但抓不住尾巴,他将视线放在水井上面停留片刻,随后移向角隅的马箱,目不转睛。

    过了好一会儿,正专心听胖爷诉苦的鹰子被怀明叫到身边,低声附耳言语一番,只见男人郑重地点了点头,答应了他的请求。

    里边的厢房内,程鹏准备将赃物金条找三个人送回县府,最好严加看守,毕竟价值不菲,没想到李大人立马声称府里有要事处理,那金条可与他一同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