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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chapter 06

    谈暮琦脚步微顿,只是轻飘飘地说出一句,“你以为我愿意来。”

    在办公室之中的两位秘书不敢多说一句话,好在这样的场面在谈暮琦走出办公室就结束。

    谈暮琦从总裁办的专属电梯下去,直接到了停车场之中。

    这期间她没与身旁的任何一个人说过话。

    视线落在前面许助拿着的锦盒上,里面装着的是她想要的绸缎。

    是宁蕴衍接她来的公司,也是宁蕴衍让她不要来。

    想做什么全凭男人的一念。

    坐上车谈暮琦疲惫地靠着车窗,头上戴着的簪子不时磕碰到窗户之上。

    她听着颇有些心烦,干脆直接将簪子拿下来。

    碧玉的簪子款式简单,可却有着特殊的含义。

    这是订婚之时,宁蕴衍给她的。

    谈暮琦不会忘记,在当初订婚宴上,宁蕴衍亲手将簪子带在她的头上。

    当时的男人柔情且温雅,桃花眼之中不带温情外任何其他的情绪。

    略显狭长的眸子在灯光照射下更显深邃,双眼皮很深,将人带入更深的漩涡之中。

    发簪稳稳固定在发间,意味着以后的婚姻将合满。

    那时的少女只看到表层并未深入,以为宁蕴衍将会永远是这副样子。

    可订婚后的几年,别说簪子,就连她这个人恐怕都不在他的心上。

    将玉簪放至膝上,谈暮琦有些困顿,到学校的时间还早,她闭上眼睛想要休息片刻,却不想沉沉睡去。

    弥醒之际,却梦到高中时的两人,那时并无交集。

    下课后总喜欢和朋友一起,去到操场之上看宁蕴衍打篮球。

    他帅气起跳和投篮命中的样子,闪耀到让人挪不开眼的地步。

    就算只有点头之交,一个眼神的对视也可以让她高兴许久。

    可现在好像越来越不满足,总是想要更多。

    她迷迷糊糊从梦中转醒,与前排坐着的许助对视上。

    “太太,已经到了。”

    轻轻点头,谈暮琦将锦盒拿起扫到外面的景象。

    车停在宿舍楼下,快要到盛夏,满目都是大片绿色。

    枝繁叶茂林荫将寝室楼给罩在底下,赢得一片阴凉。

    女秘书没有跟着一起过来,谈暮琦拒绝了许助的帮助自己慢慢朝寝室之中挪动而去。

    好在宿舍在三楼,是在她的忍受范围之中。

    看着脚上的拖鞋,谈暮琦只觉得和旗袍甚是不搭。

    但现在仿佛也只能这般。

    进到寝室,室友都不在,她将手上的东西放下,先去换了衣服。

    夏日的睡裙穿在身上她才觉得稍微好些,只是脚踝处与其他瘦弱的地方大相径庭。

    谈暮琦忍痛坐在凳子上,看来最近是不适合出门。

    将锦盒一点点打开,里面银白色的桑波缎一点点显示出真面目。

    暗色的印花正面看并不突出,但当光一照,便会显现出比银色还要亮眼的颜色。

    波纹粼粼的样子更加貌美。

    虽说宁蕴衍不干人事,但这布料完全符合谈暮琦的心理预期。

    她将最底下的设计图拿出来,还和原来是一样的。

    只是有些地方多了几笔铅笔画上去的印记。

    她没想太多,只以为是宁蕴衍不小心画上去的,便用橡皮擦掉。

    在这时室友也陆续回来,看到谈暮琦在学校还有些惊讶。

    “你怎么回来了?”

    另一个室友放下书也问道:“对啊,怎么没和你未婚夫待在一块啊。”

    寝室之中早就已经习惯这样的说话方式,谈暮琦故作可怜,“没办法,谁让本人入不了未婚夫的眼。”

    说完还将受伤的脚在她们面前晃晃。

    几人看到纷纷又心疼起来,并承诺这几天的饭都由她们承包了,谈暮琦完全不需要担心。

    谈暮琦淡然一笑,室友间关系和谐也是她不排斥寝室的原因。

    虽说家世悬殊,可室友们也从来没有因为这件事情在背后议论过她。

    她自然也愿意与她们进行分享。

    看到自己的脚,谈暮琦又在心中叹口气,最后这件旗袍恐怕要在寝室赶工制作了。

    后来的几天,谈暮琦托室友将设计室的一部分东西拿回宿舍来。

    因为比赛的缘故,设计系将课程压缩在比赛结束上,现在没课。

    大家都赶工到昏天黑地。

    脚上的伤因为细心呵护好得倒是很快,几天就已经消肿。

    谈暮琦站起身,慢慢拿着杯子去外面接水。

    现在在宿舍之中她穿得比较随意,头发也是随意扎起来。

    但这样倒是别有几分凌乱的美在其中。

    谈暮琦看着杯中的水顺滑流入杯中,玻璃多棱面的杯子因为水的注入开始在太阳底下呈现不同的色彩。

    很快水到了顶部,谈暮琦将杯子拿起,边缓慢地走着,边在心中想着旗袍的事情。

    压襟设计师已经将设计稿发给她,她看过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并且十分符合她心目之中的设想。

    她将哪些地方用什么样的材料也直接告诉设计师,想必不过多久便可以拿到压襟。

    到时候旗袍也差不多设计完了,比赛也就开始。

    谈暮琦还在心中想着事情,全然没注意到前面走来一个人。

    卓胭心中明显也想着事情,两人不小心撞在一起。

    杯中的水有一部分洒在卓胭的身上,她惊呼一声,“你干什么?”

    这一声将两人的神思彻底拉回,谈暮琦看清楚站在她面前的人,微微皱眉。

    “抱歉,我刚才在想事情,没有注意到。”

    卓胭身上的衣服虽然湿得不严重,但是手上拿着的图纸损失比较惨重。

    还真是冤家路窄。

    谈暮琦连忙接着说道:“这是你的设计图纸?如果需要我……”

    话还没有说完,卓胭连忙接上,“不用你!”

    情绪激动到谈暮琦愣神几分。

    从前的时候卓胭在她面前总是想要保持镇定的样子,也每每是想把自己激怒,今天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手上的图纸出现什么大的问题?

    她也是设计师,不会不明白手稿有多重要。

    接着刚才的话说下去,“你的手稿要是出现问题,要赔偿或是别的都可以。”

    卓胭的目光闪烁,不敢正面看向谈暮琦。

    察觉到谈暮琦在看她手中的东西,连忙将手上的东西朝身后放了一点。

    “不用你管。”卓胭恶狠狠说完便立刻朝前面走去。

    谈暮琦转身看着她反常的背影,总感觉有些怪怪的。

    卓胭手上拿着的设计稿在她眼前闪过,看得并不真切。

    可谈暮琦总觉得有几分的熟悉感。

    这还真不像是卓胭的性格,若是放在以前,卓胭恐怕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她无意中泼湿自己的设计稿。

    可是今天却只想避开她。

    看着杯中仅剩的半杯水,谈暮琦若有所思进了宿舍之中。

    可能是刚才的灯光有点太暗,她没看清楚,设计稿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人都是会变的,卓胭也不例外。

    随着脚上的伤逐渐转好,谈暮琦的旗袍也逐渐成形。

    同时也收到了做好的压襟。

    淡粉色的玉石与银白色的旗袍放在一起,显得相辅相成,将光彩衬托得更加耀人。

    谈暮琦将压襟放回檀木盒中盖上。

    复赛是十进五,与上一次的登场打分不同。

    这次只需要将设计稿与成品交上去就可以。

    谈暮琦也轻松不少,少去要找匹配模特的烦恼。

    做好的旗袍已经被挂起来,盘扣处采用简单大方的桐花扣,与暗纹的花式相配。

    不同光面的折射之下,旗袍或明或亮,花纹也随着不断的角度变换开始显现或隐着。

    中杈旗袍保留经典款式的美感,却又不失风韵。

    虽只是挂在人体模特的身上,却不难想象旗袍穿在人的身上究竟有多美。

    谈暮琦欣赏一会,将旗袍从挂件上拿下小心放回锦盒之中。

    其余的几件参赛作品还都在设计室中,谈暮琦准备去将他们取回,而后一起送到参赛办。

    这时手机响起,谈暮琦拿起来看了一眼:

    “母上大人。”

    她犹豫好久,也迟迟没按下接听键。

    就从参加比赛开始,她妈为了避嫌就没给她打过电话,也没怎么和她说过话。

    结果在明天就要全部上交参赛作品的时候,竟然接到了她母亲的电话,这太反常了。

    此时谈暮琦的脑海中想到的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因为宁蕴衍。

    她和宁蕴衍之间的关系两边的父母也不是不知道。

    但两人每每在父母面前都表现得很好,没露出半分的破绽来。

    表面上恩爱让父母能够放心也就够了,大家都是成年人,许多话不会直接明了地点出来。

    现在打电话给她,如果真是因为宁蕴衍的事情,恐怕还不好办。

    谈暮琦在心中骂句“狗男人”。

    他不会又说漏嘴什么吧,还是在父母面前胡言乱语。

    又或者是他约哪位明星吃饭又被媒体拍到了?

    谈暮琦的心中闪过无数种的可能,种种都是宁蕴衍的问题。

    在电话即将要自动挂断的时候,谈暮琦接听电话。

    那头谈母刚强的声音传过来,“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在忙设计稿嘛。”谈暮琦带着几分撒娇,不自觉地就放松下来。

    在母亲面前,她总是可以展现出最为放松的一面。

    “嗯,”谈母那端对着电话外的人说句话后,又对着谈暮琦说,“今晚在华亭吃饭,宁总他们一家都会去。”

    “今晚?”谈暮琦颇有几分疑惑,怎么会突然要一起吃饭,不会真的出什么事了,父母知道她和宁蕴衍吵架来兴师问罪了?

    将免提打开,谈暮琦想上网搜索一下看看宁蕴衍最近有没有什么花边新闻,她好提前有心理准备。

    结果就听到那端母上大人说的话,“今天是端午节,刚好宁总才从国外回来。”

    谈暮琦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来,还好,还好。

    在心中给宁蕴衍的分数加了几分后,谈暮琦娇娇地说:“妈妈以后说话能不能一口气说完。”

    谈母被气笑,“一起吃个饭就这么紧张?你最近和小宁是不是又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