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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空心树空心灵

    “年轻人,有志气。”欧阳诚点头:“记住,你若想回来,安江随时有你的位置。”

    走的那天,术师院哥哥们送的东西几乎把马儿的腿给压断。什么安江的特产、安江的点心甚至安江的调料,还有各种衣物和首饰。夏温从他老婆那儿打听所谓京城流行的胭脂水粉,简单粗暴地每个颜色买了一套。

    “到了京城,别丢咱们安江的脸面。”

    欧阳诚送了她一对书签,上面有他亲手刻的安江术师院院训:勿欺勿违,无畏无愧。

    就这样,阎悯驮着一大堆行李上路,走得比小毛驴还慢。

    宁叔笑眯眯地听着这些趣事,正待和阎悯去她下榻的客栈,一个身着紫衣、年约二九的姑娘上前来对他们施了个礼,说是向阎悯打听个事。

    这姑娘名叫白依依,是留江县白水村村民。

    阎悯虽然不是留江人,但对白水村也有耳闻。这个村子五十年来爆发过三场瘟疫,最惨的二十年前那次,死了一半村民。这个村对防疫治疫颇有建树,出了不少人才。听说十三年前也有村民染了瘟疫,隔离得及时,没有传染到第二户。

    白依依请阎悯和宁叔喝茶,问道:“天下有没有什么妖邪,是探不出邪气的?”

    还未等阎悯回答,她便下跪请求:“我弟弟被树妖缠身,请大人相救!”

    阎悯扶她起来,十分困惑:“真有这种事,为什么不上报留江术师院?”

    白依依捧起茶杯,将事情娓娓道来。

    白水村有一棵空心树,二十年前焚烧疫民尸体时被烧毁。可那树虽然变成焦炭,却依然发芽抽枝,长得诡异。村民都传是那些疫民的亡魂附在树上不肯离去,许多人都曾听见树里传来烈火焚烧和□□惨叫的声音,还因此生病。久而久之,空心树那里就成了白水村的禁地,大家都不敢去了,但也成为那些不知死活的小屁孩儿们试胆的地方。

    白依依的弟弟白天明前些日子跟朋友打赌试胆,去空心树那儿转了一圈,回来后就高烧不止,吃多少药也不见好。他家请术士看过,后来又上报县衙术师,皆是无用。白天明高热不退,还错过了名师丁先生的招生考试。

    “其实村里请术士烧过那树几次,可那树妖太过厉害,怎么烧也烧不尽,砍也砍不了。我想着术师大人们术法高强,应该可以对付那树妖,可大人们说那棵树并没有邪气,我弟弟身上也没有,应该不是那树所为!还说什么妄毁生灵是要遭报应的,让我们也别动!”

    阎悯点头:“他们说得对。”

    白依依的脸立马僵住了,狐疑地看着阎悯。

    阎悯补充道:“最后一句。我没有亲眼所见,只听你这么说没有办法做任何判断。”

    “没有邪气的妖邪,有意思。”宁叔来了兴致,他爱好收集各种故事编写话本,当下便决定:“我跟你去一趟白水村。”

    宁叔站起身,习惯性地想拍一下桌子,身子微动,脸突然僵住了,紧接着爆发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他断的是右臂,虽然在阎悯面前表现得泰然自若,但其实还是没有适应断臂的生活。不仅如此,伤也并未好得彻底。

    阎悯看着他空荡荡的袖管,对他说:“我去看看吧。你放心,讲故事我不如你,但我一定打听清楚,把记闻都告诉你。”

    况且她也很想一探,这没有邪气的树究竟是不是妖邪。

    阴邪之气,凶怨之力,这些都是非常玄妙的,简单来说,就是一种感觉,一种气场,就像杀气一样。像毒蛇、人熊、饿狼,哪怕是从未见识过的婴孩也会本能地躲避逃生,因为它们身上带着一种天然觉得恐惧的“气”。

    邪祟也是如此,不仅邪祟,每个人甚至是地域的灵力感觉也是不一样的,修习久了自然而然就会有所感知。有些人你会不自觉得认为他危险,哪怕他脸上挂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