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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姻缘难定

    不知张侍郎用什么法子安抚张樱,婚事并未延后,六礼照常行了一半。

    消息传到苏家,上下皆惊,唯有苏暮莞一脸淡然。

    她想明白了,人要往前看,无论他飞黄腾达还是一世凄苦,终究都与她无关。

    沈薇看不过去,忿忿道:“女儿啊,你是不知外头怎么论退婚一事,说是你品行不端遭他厌弃。我倒盼着他婚事黄了,名声臭了才好,大家自然知晓先前误会了你,不会耽误你再嫁人。”

    “阿娘,女儿一心经营馥郁堂,不愁嫁。”苏暮莞小心翼翼替母亲盛汤。

    震惊之余,沈薇有些恼火。女儿打小懂事,可在嫁人这事上怎么就拎不清呢?

    “这话我可不爱听。女人总归要嫁人的,铺子有贤叔打理,你还是少抛头露面为好。”

    苏暮莞正夹着菜,刚欲回嘴,就感到有人用胳膊肘碰了碰她,这才看到母亲的脸沉如锅底。

    她放下碗柔声道:“女儿会放在心上,阿娘不要着急。”

    “啪嗒”一声,沈薇撂了瓷勺。

    大家都停下手中动作,不敢做声。

    苏暮莞知晓母亲是个极其迷信的人,手中常带着一个佛串,遇到事情总会念叨着菩萨保佑。

    “阿娘,我先前在庙里求得签文不是写着吗?会有贵人相助,兴许那便是我未来夫君。菩萨都许诺了,我们还是等等。这事急不得。”

    提起菩萨,沈薇顿时哑了声,摸着手腕的佛珠,软声道:“那仙桂还不知是谁呢,不过既是菩萨指路,定不会有差的,你也不可让阿娘等太久。”

    站在后头的林云疏疑上心头。

    他未曾听说过签文一事,不知贵人是谁。

    莫不是谢濯?

    许是他这一插手,苏暮莞的姻缘线已有着落?想到这,他内心未得一丝惬意,反而有些莫名酸涩。

    他掩藏好脸上的苦闷,低头吃菜。

    午后,晋王府。

    谢濯气愤得来回踱步。

    “张侍郎真是自私自利,分明知晓杜南亭德性,还把女儿往火坑里推,”

    林云疏倪他一眼,向来沉稳的谢濯怕是是为苏暮莞打抱不平,才会这般急躁。

    如此真心待她,将来自不会差。

    他头又疼了起来,揉了揉太阳穴。

    谢濯已平稳心绪,静下心来梳理这些事。

    “清晏,你还没告知我,皇上是得了谁的密告得知科举舞弊一事。”

    林云疏转动手中扳指,眼皮微抬:“去年李旭上奏科举舞弊一事,还记得吗?”

    谢濯了然。

    去年春闱张榜,原本有望上榜的考上落榜,反倒是一些不学无术之徒上了榜,一时舆论哗然。户部的李旭上书奏明此事,皇上钦点他和江南巡抚李茂彻查此事。

    二人主审后,副主考官赵简之当堂供认受贿三百两,并供出串通阅卷考官一同在卷中做了暗记,力保五名富家子弟中举,后来副考官和阅卷考官当场革职押入大牢。

    如此看来,此事也算有始有终。

    林云疏喟叹,“并非如此。”

    李旭在查清贿赂数额过程中发现数比款项不知去向,而那些举人定不会撒谎,便打算刨根问底查下去。岂料后来查到章丞相身上,因盘根错杂,牵一发动全身,并非一人能撼动。

    左丞相章灏更是先发制人弹劾他冤枉好人,原先写状子的人也忽然暴毙,一时间李旭骑虎难下,只好作罢。

    说到此处,林云疏以手支颐,看着他道:“皇兄并不信章灏,可人家是两朝元老,没有证据总不能冤枉了他,只好委屈李旭……”

    谢濯唏嘘不已,难怪此次要动用大理寺的人脉和暗线彻查,便是不想打草惊蛇。要顺着去年的藤摸今年的瓜,不想还真摸到了。

    林云疏轻哂一声,道:“张侍郎和杜南亭是一条绳子上的蚱蜢,不过两人已生嫌隙,你觉着我们从哪只蛋身上容易撬出缝隙?”

    一会蚱蜢,一会鸡蛋,谢濯由衷佩服林云疏埋汰人的本事,他抚掌大笑:“两人沆瀣一气,半斤八两,都是自私自利之徒,各个击破不是更好?”

    林云疏摸了摸鼻尖,“嘁,倒是和我想一块去了。”

    谢濯道:“你是如何怀疑到杜南亭的?他不过是儒庭书院的学生,中举前和张侍郎并未深交。莫非儒庭书院也有问题?”

    林云疏露出意味不明的笑。

    他确实下了很大功夫才查出儒庭书院背后的猫腻。

    如今柳轻烟已让二人牢不可破的关系变得摇摇欲坠,他只需要安插在礼部的眼线循循诱之,设个圈套给张侍郎钻,他最后便不得不供出杜南亭,弃卒保车。

    听他说完,谢濯不得不感慨这小子比狐狸还精。

    “菀菀如果知道成天跟在身边好妹妹是王爷,该如何?殿下打算如何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