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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8章

    森森寒夜,皑皑白雪。

    望不见尽头的黑还有茫茫一片的白色,黑夜与白雪,在静默中碰撞出最极致的对比。

    忽而,水滴溅落的声音响起,紧接着,血色染遍白雪,又渐渐变黑,一个浑身浴血的人影缓缓清晰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空旷苍茫的空间里,阿玉的声音极为突兀。

    她望着面前的人影,迫切地想要求个答案,她不明白。

    “你都知道了我是公主,为什么还要以这样惨烈的方式死在我面前?”

    疑问如同阴影一样盘旋在阿玉心头,无法消散,便只能一直积压,一直积压,最终成为噩梦,成为心魔。

    “你是在怪我吗?”阿玉朝着她走了过去,嗓音带着哭腔,隐隐颤抖,“对不起,我没能救得了你,对不起。”

    阿玉无数次梦见月影,从来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愧疚。

    她始终记得月影认出自己时的眼神,很纯粹,很热烈,仿佛她是绝望中的曙光一样。

    下意识的,阿玉不想让月影失望。

    然而,阿玉没有救得了月影,反而让月影死在了化骨散之下。

    她不认识月影,但她知道当一个细作有多难,士兵捐躯尚有烈士之名,但细作死了,连尸骨都不剩,还有什么名。

    ……

    傍晚,城门将要关闭了,这时,一辆破旧的马车摇摇晃晃驶了过来。

    城门守卫赶着下值,简单查问了一番,知道是兄长带着妹妹和妹夫出城探望乡下的母亲后,便放行了。

    夕阳沉落云中,留下最后的红光,染遍天际数朵白云。

    就是那破旧的马车上也因为渡了一层霞光而变得唯美起来,吱吱呀呀,摇摇晃晃,慢慢驶进茂密丛林,驶向城郊。

    “对不起……对不起……”还在梦魇中的阿玉,无意识地轻声呢喃着,眼角泪珠都将一侧头发打湿了。

    晶莹剔透,哭的眼尾洇红一片,极惹人怜爱。

    “魇着了?”

    青衣男子慵懒地躺在马车的坐塌上里,目光注视的地方,有个女孩被捆的严严实实,倒在车厢的地板上。

    他话语中满是可怜哀叹,但魅惑的狐狸眼中却无半点同情,加上他右眼眼尾有颗痣,更显得他极为薄情了。

    紧接着,他的行为也证明了这一点。

    “小可怜的,我来帮帮你吧!”青衣男子缓缓勾起一抹带着恶意的笑容,随后拿出一颗药丸。

    正当他要喂给阿玉时,马车急停,青衣男子一个不注意,摔了下来,又正好对着,像是对着她跪拜一样。

    “墨池,你故意的吧!”青衣男子坐起身,望着走进来的冷漠男子,一脸愤怒。

    被喊墨池的冷漠男子没看他一眼,只是拦腰抱起阿玉,丢下一句,“不是时候。”便走了。

    这下,青衣男子也不玩闹了,他正了正色,抬脚也下了马车,跟了过去。

    这女子既和主子师傅有关,又身带月影的化骨香,得赶紧审问,看来这梦魇丸她是没机会消受了。

    两人将阿玉带来地牢,里面幽暗潮湿,还有刑具,什么鞭子、烙铁,一应俱全。

    “弄醒她!”墨池把阿玉绑好后,转头,盯着青衣男子的眸子毫无温度。

    青衣男子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可说起话来不比墨池温暖,

    “这次用的不是半日梦,能泼醒。”

    于是,墨池解下腰间的酒葫芦,正要朝着阿玉泼过去时,青衣男子却又阻拦了下来。

    墨池转过身去,冷着眸子望着青衣男子,“谭殊!”他喊道,沉闷的嗓音中暗含警告。

    “好啦!”青衣男子也不生气,直摆摆手解释道,“她脸上涂着特制的草汁,可使肌肤暗沉,起到易容的效果。”

    “我那儿有解药,能除了她脸上草汁的效果。”

    “用不用,你来定!”谭殊把决定权递到墨池手上,也是把审问的主使权交到了墨池手上。

    墨池思考片刻,点了点头。

    得到同意后,谭殊离开地牢,取来一瓶药水倒在布上,然后擦拭着阿玉的脸。

    “希望这张脸能让我满意!”谭殊一边擦着,一边嘀咕道,“否则我要你好看。”

    他擦拭的一点也不温柔,等他擦完,阿玉的脸通红一片,人也被疼醒了。

    阿玉皱着眉,睁开眼睛,可眼前却一片漆黑,什么也望不见。

    一下子,她慌了神,挣扎间,又发现自己被绑着,这下,她彻底惊慌起来,无法聚焦的眸子中充满了惶然不安。

    此时,谭殊离得近,一下就发现了她的异状,他伸出手在阿玉面前晃了晃,还出言调戏着阿玉。

    “瞎眼的小美人啊,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阿玉瑟缩着后退,可身后是木头刑柱,她退无可退,只能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对策。

    她完全看不见,也不知道谭殊眼中并无色|欲,只有探究和怀疑。

    他挑起阿玉的下巴,细细摩挲着,手一路下滑到阿玉的锁骨,马上就要覆上阿玉发育良好的小山丘上。

    引起了阿玉的剧烈挣扎。

    阿玉浑身颤栗着,眼睛通红,泪水在里面打着旋儿,她死死咬住下唇,一声不发。

    倒不是阿玉知道言语震慑无用,而是丹娘在她身旁说了一句,“别吭声。”

    有丹娘在,阿玉放心不少,但还是畏惧眼前的陌生男子,身体也止不住地颤抖着。

    谭殊紧盯着阿玉的神情,并没有瞧出任何说谎的迹象,随后,他移开手,顺势捏住阿玉的手腕,替她把脉。

    脉象正常,并无问题!那怎么突然失明?思考无果后,他回过头朝着墨池摇了摇头。

    墨池颔首,以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