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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瑞王

    阮云禾落在他怀里,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的兰草味,脑子里嗡嗡的,又是羞又是气,可真敢抱。

    玉鸢生气啊,世子怎么了,世子就能胡作非为乱抱姑娘吗?她攒足了劲儿准备喝斥骂开他,却是有一道雷鸣般的声音自院门处先传过来——

    “秦如轲!”

    几个人都是一惊,抬头向院门望去,只见一个高瘦的中年男子怒目站在那里。

    此人身形消瘦,穿着一袭月白色长衫,面容白白净净,脸颊上还有浅浅的酒窝,一双星眸明亮有神,平添了年轻气色,和秦如轲显出六分相似,正是秦如轲的父亲瑞王。

    瑞王大步迈进了院内,一阵风似的走到近前,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秦如轲,你长本事了?太子还在里面躺着,你在外面和宫女搂搂抱抱!”

    他一把拨开秦如轲的手,阮云禾歪了歪身子,吃痛坐倒在凳子上,亏得玉鸢伸手才扶稳了她。

    秦如轲看在眼里,心里着急,不由得解释起来:“爹,这宫女是有正事要找我。”

    瑞王瞪着眼睛不肯听他多说:“你解释什么?你没抱?正事又是什么?你们就是这么谈正事的?”

    他又把目光转向阮云禾,重重叹了口气:“小姑娘,你可别瞎了眼睛被他蒙骗!前几天他找贤王要了个丫头,说是喜欢得不得了,连和他青梅竹马的小姐也不管了,非要让我去退婚,还闹到陛下面前,好不丢人!现在呢?把人丢在府里,忘了个干净!”

    说着说着他更气了,一手指了秦如轲:“这小子,不肖我!他母亲去世这么些年,我从不沾花惹草,本想着给他立个典范,谁知去北疆一趟叫他学了坏,如今心思没个定数,招蜂引蝶的!”

    瑞王虽年近不惑,长相却很年轻,人又专情,京中想做秦如轲晚娘的倒还真有不少。

    秦如轲眼前发黑,爹说的桩桩件件都是真话,可连起来便好似自己真的不是个东西。他头一次认识到,在阮云禾眼里,自己的形象恐怕早就跌至谷底了。

    阮云禾听着这话心里也是说不出的难受,她一直非常信任秦如轲,所以对他所做的这些事都是再看、再等等,可是真的积累多了,她也不由得开始怀疑自己,是真的看错了他吗?

    这时候瑞王把矛头直直指向了秦如轲:“秦如轲!你自己说,你到底怎么回事?”

    秦如轲深吸一口气,似是欲言又止,终是转了话题:“爹,你来清延宫一趟,总不会是说这些的吧。”

    瑞王一怔,气焰很快熄灭,声音也放低了:“进房去说。”

    阮云禾坐在凳子上,看着父子两人的背影,眼睛发涨,一眨眼便有两颗泪珠滚滚而落。

    “这个世子果然不是好人!连他亲爹都这样说了,可见传闻都是真的,朝三暮四之辈罢了。”玉鸢一回头看到阮云禾的泪水,连忙拿出帕子递给她,安慰道,“莹儿姐姐,你别怕,世子又怎么样?这是在宫里,他不敢对你做什么。”

    阮云禾推拒了帕子,轻声道:“我不是怕,只是有些事情,我不能再糊涂下去了。哪怕是最坏的情况,能早些认清楚,我也能早些放下。”

    玉鸢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总觉得这两人一个比一个奇怪,他们不是昨天才刚见面?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

    瑞王走进房里,整个人没了那种精神头儿,又萎靡不振起来。

    “贤王让我来的,要你给我一样贴身信物,我去吩咐刑部那边了结了扈宇。”

    秦如轲的脸立刻冷了下来:“扈宇昨天吐东西了吧?有人急了?”

    瑞王叹了口气,颓然坐下来:“差点把周鸿交代了,清醒过来嘴巴又橇不开了。说到底,死人的嘴巴才最严……他这边走不通的,赶紧灭口也省得老是惹贤王猜忌。”

    他说着说着,又抬头看秦如轲:“昨夜的事情是不是你设计的?你犯不着啊!”

    秦如轲牙关咬紧,一杯茶水全泼在地上:“我当然犯不着了,爹!闲着没事把自己放在火上烤?”

    崇华宫走水,放火之人知道十皇子住在西边,却偏偏选在十皇子去太后宫里请安的时辰放火。太子高烧,只是寒气侵体,不伤根本,两个小人偶虽然指向秦如轲,却是和闹着玩似的,三两句解释就能脱疑。

    这两场儿戏般的局,勾起了贤王的疑心。

    “他愿意疑我,怎样都是疑的。真是荒唐,我要留宫自去请旨留宫,绕这么大个圈子做什么?”

    秦如轲想起阮云禾的膳谱。下药都要找膳谱对照,可见全都是临时谋划,只因为昨日扈宇险些漏嘴,三皇子急了,贤王也急了,都要逼着他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