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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求助

    证明了自己的江老一本满足地坐在桌前,端起自己那盏茶,才发觉只剩下了半盏,秦如轲面前那盏更是整杯倾翻。

    “你们方才在做什么?掀桌子了?”

    秦如轲一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伸手夺过那半杯茶,起身取了柜台上的茶壶,新斟了一盏递到他面前:“不小心碰了桌子,您喝这杯就是。”

    江老满脸狐疑地看着他,低声咕哝:“主动给我老头子斟茶?做了亏心事吧。”

    抬眼看到秦如轲濡湿的鬓发,愈发百思不得其解。

    阮云禾也不自在,转移话题道:“牛车确实借出去了,不过仍不能说是阮小姐拿了你的鸡,她傍晚就会回来,到时再问她。”

    阮云禾倒不担心什么,杜芸应该是误拿了,那鸡外貌不寻常,她也不会随便动客人的东西。

    江老更是没什么多想的,点了点头道:“等她晚上回来,老夫先看看她的伤处,明日就能开始动刀。”

    “这么快?”阮云禾有些惊讶。

    江老嘬了口茶,又长叹一声指了秦如轲:“老夫急着来,自然要早点为她医治,老夫不先治好她,他可没那么好心帮老夫的忙。”

    秦如轲已经端坐如常,食指轻叩桌面:“不着急,您好好准备,别出了什么岔子。您请我做什么,现在说就好。”

    江老的目光往阮云禾的方向移,又是咳嗽又是清嗓子,示意掌柜的回避,然而两个人都坐得笔直,对他的暗示恍若未闻。

    江老索性放摊:“掌柜的在这,老夫的私事不方便说。”

    阮云禾扫了一眼秦如轲,那眼神很明显,她要知情,谁知道江老会不会提出什么无理要求?

    “无妨,”秦如轲给了阮云禾一个安抚的眼神,“掌柜的不是外人,就这么说。”

    秦如轲侧过脸,高挺笔直的鼻梁在淬玉般的面上投下一片阴影,是一副坚定又不容拒绝的架势。

    江老一脸的褶子都皱到一处,第一回见面就不是外人了?亏得他曾经还感慨于秦如轲的痴情,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江老只好道:“老夫此行慌忙,皆是因为担心三师弟的安危。”

    “南疆药老,想必在京都很出名吧?”江老沉默了许久才说了这么一句。

    秦如轲点点头:“从二十年前起,南疆药老在京城就颇负盛名。”

    江老闷闷地将茶杯磕在桌上:“世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二十年前的南疆药老,和如今的药老并不是同一个人。”

    当年三位青年拜于南疆同一师门下,跟着师父学习制药,江老是大师兄,却也是胆子最小最避世的一个。

    师父赴贵人宴被权争牵连,遭刺客误杀。

    此事过后,江老就不想再和这些达官贵人打交道,与两个师弟吵了一架后独自去了北疆,专救治平民奴隶,医术也越学越杂,又因为北疆靠近胡人住地,常见受刑的胡奴,他便逐渐精于外伤和祛疤。

    二师弟在南疆继承了师门,还打出了一个南疆药老的名声。

    二师弟看不起江老胆怯,三师弟却时常写信给江老,偶尔也劝劝他不要守着清苦日子。

    可是事实证明,江老的避世或许真是保命之道。过了几年,二师弟不知道惹到了什么人,被一把火烧死在房里。

    江老愈发觉得自己是对的,劝三师弟也躲来北疆,可二师弟没有徒弟,三师弟有诺于他,继承他的名号,继续做南疆药老。

    江老越说越沉重,“三师弟为人低调,和二师弟不一样,这十几年都无事,我还以为真的太平了,可是……”

    “前一阵子,京中是不是出了什么大案?”

    秦如轲神色一凛,便想起秦自年先前所说,陛下遣人去问过南疆药老。

    “是,安平侯在倚翠馆被人毒害,用的药就是南疆药老那里的药。”

    江老摆摆手:“京城里的事老夫不了解,这个安平侯老夫也不认识,老夫只知道,圣上亲托了人去问三师弟,问得很细,还隐约有问罪之势。”

    “老夫的师弟老夫知道,如果不是真的怕了不会写上那么长的信,瞧着就像是交代后事一般。”

    江老认真看向秦如轲:“老夫有心救师弟,但是不识得什么贵人,想来想去,只有世子主动找过老夫,只好腆着老脸来求世子。只要能救师弟的命,其他的什么都好说,以后若是用得上老夫,老夫绝对鞍前马后!”

    秦如轲本来不觉得会是什么大事,毕竟江老只是个行医的老人。可是此事牵扯了陛下,他也有些不太确定自己是否可以沾染。

    阮云禾先横了他一眼,拍了桌子:“好算盘!若是阮小姐得了什么不治之症靠你救命,你还能无耻着硬气些,这疤痕本就不影响什么,还要世子为了这个惹恼陛下?”

    江老脸一红,一时有些底气不足:“所以老夫自知欠了世子,主动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