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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药膳

    秦如轲正靠着窗翻阅什么信件,闻言将东西收起来,补上一句:“便是去了熏香味,也不要进。”

    他看了两眼她手上黑糊糊的药膳,怎么比自己煎的中药还难看?

    “谁做的药膳?”

    阮云禾不想邀宠,自然也不居功:“厨娘们做好的,让奴婢端来。”

    谁知她这话说出口,更惹了秦如轲三分怀疑,目光如刀般落到她身上:“北疆的野鸡一两肉比千金更重,若是不懂事的做坏了药效……”

    一两肉比千金重?原来这其貌不扬的鸡,倒真是很珍贵?

    秦自年听了这话也微微讶异:“这便是你先前送给云禾的生辰礼?难怪,她当时正患了弱症。她还与我抱怨,说你对她不上心。”

    秦如轲听他云禾叫得亲热,有些不大愉快。只是这原也怨他自己,平日里没脸没皮的,到了阮云禾面前又憋了一口气非要喊全名。就算现在把阮云禾拉到他跟前来,他喊一声云禾也要红脸的。

    什么时候能……就好了。世子殿下决心回去再好好研读一遍《一百零八式谋取卿心》。

    “顺便罢了。在北疆,这个没什么特别的。”

    秦自年摇摇头,拿起银勺舀了一勺汤水:“你没一句实话的。”

    这一勺入嘴就出了大事了。汤水里不知添加了什么佐料,咸中带甜,苦中有辣,浓郁的辛辣味儿瞬间充斥了整个喉咙,让他的嗓子眼儿一酸,险些吐了出来。他忙放下银匙,连咳了七八声,一张脸瞬间涨得通红。

    秦如轲迅速伸手捞了茶壶递给他,他灌了好几杯凉茶下去,这才慢慢平静下来,脸色依旧红得厉害。

    秦如轲三两步走到阮云禾面前,阮云禾只觉得一股威压扑面而来,让她忍不住向后退了两步,低了头垂手站好。

    “这药膳究竟是谁做的?”秦如轲声音低沉,目光也森冷,“你?”

    秦自年喝中药都一口饮尽,这么一小口药膳反应这么大……于是阮云禾的不愿居功便成了有意脱罪。

    “奴婢愚笨,坏了风味,只是奴婢是照着膳谱来的,应当没有破坏药效。”

    秦如轲不想听她辩解:“只是坏了风味?刘德安没安排你动点别的手脚?”

    阮云禾梗起脖子:“奴婢绝对没有,殿下可找太医来验。”

    秦自年见她态度坚持,又问不出所以然,也不和她多废话便吩咐人叫了太医。太医仔细验过,只说是手艺太差,药效是一样的。

    秦自年听罢凝眉咬牙:“既然药效一样,便当药喝了。”说完一仰头将剩下的那一小碗药汁一饮而尽,将银匙摔到一旁,面色十足难看,“还不出去!”

    阮云禾正要朝外退,秦如轲冷着脸叫住她:“叫主子遭了罪,该罚。”

    他侧头问道:“到底多难喝?”

    “可与云禾的手艺一较高下。”

    秦如轲倒吸一口凉气。

    阮云禾没料到他们还能提到自己,偏又是两副惊恐万状的表情,一时又羞又气,只低头道:“奴婢领罚。”

    秦如轲并不多言,一路领着她去后厨,让她再做一道药膳。直到看见她煮了半锅绿油油的草药汤出来,他才正了脸色,看来是真的不擅做药膳。刘德安真是老糊涂了,怎么会选了这么个人?

    “知道为什么让你做这个吗?”

    阮云禾点点头,盯着锅里的药汤,认真地舀着喝了起来。又苦又涩,还有难言的辛味。

    秦自年皱眉看着,觉得她喝药膳的神情简直称得上虔诚,和记忆里的小姑娘莫名重叠到了一起。

    不会做就不要做,做了难吃还固执地非要自己吃完。

    “好了,不必喝了。”秦如轲忽然开口,“以后不许往太子身边凑,转告刘德安,让他少动些心思,清延宫从来不缺什么内务总管。”

    阮云禾喝得眼冒金星,昏昏惑惑地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