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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噩梦

    “你不高兴了吗?我找叔父要你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不过确实是冒犯了你,与你赔罪可好?”秦如轲在北疆新学的另一招,如何用无辜的的语气让对方心生怜惜不忍责怪。

    阮云禾心中冷笑。思虑还挺周全的,知道伤了姑娘的名声,帮了忙还为行事不周之处道歉,任是铁石心肠也要动容的。

    不过她能怎么说呢?如果不是秦如轲,她现在只怕已经被拿下,她不能不承这份情。

    “奴婢有错在先,是奴婢要谢世子救命之恩。”

    说完这话她便垂头不发一言,秦如轲也觉得气氛不好,不便去讨嫌,只好闭了眼装作养神。

    过了片刻,阮云禾侧头看向身边的秦如轲,他闭了眼睛,睫毛纤长浓密,微微上翘,在白皙的肌肤上投下一片阴影。安静时的他,像极了一幅画,一身浑然贵气,却又显得有些清冷孤独。

    阮云禾心头又起了别的想法。

    瑞王软弱无能,连带着他自小就被迫依附贤王。贤王最看重秦辙,将其养成翩翩君子,而秦如轲这个侄子理所当然地成了秦辙的铺路石,凡是脏手的恶事多是推到他手上。

    他的价值便是做一把摄人的刀,也只有放弃名声,成为贤王的心腹,借着贤王的势揽权,才能谋得一席之地。

    他不是没做过不得已之事,这回或许也是一样?说到底,青容勉强和贤王府挂了钩,说不定他也有一番考量。

    她既然跟着他到了瑞王府,便关注着这些事。也只有凭着她这些年对秦如轲的了解和信任,勉强撑着她多走两步探寻隐情。

    瑞王府很快到了,秦如轲掀开车帘跳了下去。阮云禾紧跟着下车,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宅院。

    宅邸的院墙上攀满了藤蔓,看起来古朴典雅,只是有种隐约透出的苍凉和荒芜之感,令人觉得十分压抑。比起奢华的贤王府来,显得更加冷清和空荡。

    同是陛下亲封的王爷,贤王和瑞王的权势地位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穿过花园,沿着长廊往东走去,一路来到了后院,庭院四周栽种着一排排绿色的树木,大门缝隙里露出几缕阳光,映照着几株枝繁叶茂的松树。

    秦如轲唤了两声倚在门边昏昏欲睡的老嬷嬷:"陈嬷。"

    他抬头看了看逐渐昏暗的天色,和声道:“陈嬷,把东面的屋子收拾出来吧。”

    陈嬷回过神来,连忙应了声是,转身便去喊了几个丫头婆子去打扫。

    阮云禾暗自思量,她到底是阮家小姐,虽然叔父一家人都不乐意搭理她,但长久称病不见人是不行的,她在外的时间也不宜太久,等她探问到自己想知道的,总要找办法离开。

    她低眉顺目,假装不经意地提起先前为她守门的小侍女:“奴婢虽有幸被世子救下,可奴婢的那位好友却……”

    阮云禾又叹了口气:"可怜她什么都不知道,却受了无妄之灾。”

    秦如轲这会儿正要塑造温柔可亲的形象,很好说话:“既然什么都不知道,你又开了口,我稍后便放了她。”

    没有连累她,阮云禾好歹松了口气。

    “你去贤王房里,为了什么?”

    阮云禾本就有心问一问红玉的事,故而半真半假道:“奴婢早些时候打扫过贤王的卧房,见床头悬了一块红玉,似是价值不菲,一时起了贪念。现下想来,实在惭愧。”

    秦如轲并不追究这话真假,只皱了眉说:“先帝曾得一块赤红玉石,将此玉石割成小块分予众皇子公主。要说价值,算不上高,只是颜色奇特,权作信物。我父亲书房里就有一颗。”

    阮云禾堪堪楞在原地,怎么会是皇室信物?她的父母都与皇室没有关系,怎么会用皇室的信物定情?

    “世子,王爷请您过去一趟。”一个小厮急冲冲跑了过来。

    "知道了。"秦如轲答应一声,转身看了阮云禾一眼,“你刚来王府,有不明白的可以去问陈嬷,她早年在宫中当值,服侍过许多贵人。”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阮云禾心里生出一股怅然,好像说什么都能被他看穿心思,他却又都愿意顺着她。

    总要图点什么吧?她陡然想起他那温柔得能滴出水的眼神。

    她不由得又咬牙切齿起来,秦如轲,你最好是图点什么别的。

    阮云禾胡思乱想了一阵,就转身推门进了院子。刚进门便看到陈嬷站在院内指挥着一群婆子,将各式装饰搬进搬出。

    阮云禾帮着搬了些东西,与陈嬷搭了许久的话,发现她人很亲切爱说笑,便乖巧地笑着开口道:“奴婢头回近身侍候人,怕做得不好,世子说您早年在宫中当差,见多识广,让奴婢多多请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