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你被人绑架，砸伤了脑袋，所有人都说你失忆了。既然已经忘记了过去的事情，为什么要格外在乎这个弟弟？”

    他如墨眼眸中的疑虑只增不减：“对你来说，不仅是虐待你的洛家人成为了陌生人，就连你的亲弟弟也应该是陌生人。为什么……偏偏他就是个例外？所谓的失忆，是真、还是假？”

    洛清欢被他捏的生疼，脸上逐渐积聚委屈。

    她没有反抗，任凭手腕的骨骼已经发出了声响：“我不明白二少爷的意思，对您来说，不管我是真失忆还是装失忆，都不存在任何损失。知道这点就足够了，我们是合作关系，并不是互相猜忌的仇人。”

    “你这话……是在默认？”

    “失忆这件事，我没法从科学的角度给你做出证明，记不得就是记不得，医学上目前还没有指标可以验证这一点。”洛清欢的目光看向木地板，眼睫毛忽闪忽闪，已经有泪浸润其中，“从我知道阿泽是亲弟弟那一刻起，我就发誓要保护好他。二少爷，如果您有个相依为命的亲人，他同样也珍视您，如果他遇难，您可以做到隔岸观火，甚至幸灾乐祸吗？”

    顾云淮闻言，慢慢松开了她的手，只留下深红色的印迹，触目惊心。

    “记忆可以被抹去，可是血缘亲情不会。我知道阿泽对我的感情，洛振南可以弃我于不顾，但是阿泽不会。”她揉了揉手腕，声音有些发颤，“所以，哪怕我记不得过往，也要尽全力救他。这个理由，足够了吗？”

    “我从来没想到……你居然这么伶牙俐齿。”顾云淮哑然。

    “二少爷能够网开一面，放了我弟弟，我自然应该履行我的诺言，帮助您做事。首先要改的，就是不爱说话的坏毛病，这样不好吗？”

    “你平常……都是这样戴着面具生活吗？”

    他突然想起来那天晚上，客房里，那个拼命挣扎，力求保住贞洁的女人。

    还想到监控镜头下，那个匆忙奔走，却毫无悔色的女人。

    再和面前温柔恭顺，就差跪地脱鞋的洛清欢相比，未免太具有多面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