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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7章

    “太皇太后、宣王以及其余各世家安排于府中的眼线皆已除尽。”

    玄阳王府书房内,阿获将近来查明埋伏于府中的眼线名单呈了上去,位于书桌之后的舒玦,一手支颌,另一手手指,则有些不耐的轻敲桌面。

    快速瞥过名单之上的人后,舒玦将其随意丢置,轻嗤道:“我那侄儿竟没派人?”

    舒玦口中的这位侄儿,乃当今圣上谢意钧。

    谢意钧乃谢桢之之孙,是以虽只比舒玦小三岁,但面对作为养子的舒玦,却也得尊称一声舅舅。

    阿获捡起桌面上的名单一目十行,最终又确认了一遍,这才摇摇头道:“暂未查出有属于陛下的人。”

    “是未查出,还是有人故意隐瞒,将原属于他的人,归入了其它之人名下?”舒玦模样极尽懒散,手指依旧有节奏的敲击桌面,但其慵懒一句,却立时让阿获额间冷汗涔涔。

    舒玦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唇边泛着冷笑,“那些自作聪明早早埋下的种子,虽未见光,但却并不表示就该生长在王府。”

    “以前倒便算了,但王妃身体孱弱,出了差池可如何是好?不如趁此,就一道清理了吧。”舒玦语气淡淡,但提及清理二字,面上笑意却逐渐加深,眼中戾气咋现。

    阿获太明白如此表情代表什么了,每每主上大开杀戒前,便是这等嗜血模样。

    抱拳跪下,阿获将头埋低,“是属下疏忽,还望主上责罚,之后阿获必将严加查验,确保不再有漏网之鱼!”

    “罚你?”舒玦轻哼一声,“王妃没有恃宠而骄,你倒是越发有些这个意味了?”

    阿获大惊失色,“属下没有!”

    “呵——没有?”

    假装摆出无地自容模样,以借此逃避责罚的阿获,咽了咽口水,立即从怀中掏出了一份文件。

    转移话题道:“主上,这是属下今日令人速去查的,关于王妃的事。”

    当日太皇太后赐婚,他的这个主子本是不愿的,而给别人面子这事,也不是他这主子做得来的。

    所以当日宣旨的太监,可谓是险些被他这主子气得吐血,最后扯着尖细的嗓子,还愤愤嚷道定当回去告他一状。

    后来主子改变主意,那太监以为主子是怕了,可只有阿获知道,他主子之所以改变主意,大抵是抱了什么坏心思。

    毕竟也在主子身边那么多年了,耳濡目染下,或多或少也被侵染了些恶趣味。

    阿获原以为,他这主子是要先承下再退婚,狠狠地打太皇太后的脸。

    可如今……

    看着确被转移了注意,倏地来了兴趣,就连桌面都不敲了的舒玦。

    此刻正挑眉含笑,仔仔细细地在看他递来的文件。

    阿获觉得,他是愈发搞不懂这个主子在想些什么了。

    初时感觉他这主子也并未上心,是以他们都懒得去查这未来王妃了。

    然而谁知如今会成这样?不过……他们这主子,好似是在见过王妃的脸后,才一改常态的!

    可疑,实在是太可疑了。

    莫非,他这主子真是个好-色之徒?!

    阿获全身猛地一颤,一言难尽地望着舒玦,迟疑了片刻,终还是将内心的疑问问出:“主上,王妃乃年相孙女,又是太皇太后赐婚的人,恐动机不存,是否需属下派人暗中盯梢?”

    舒玦却未立即回复他,将手中的文件翻来覆去看了几遍,而后又正反翻过再三确认。

    片刻,舒玦微拧眉心,“就这些?没别的了?”

    被问懵的阿获啊了一声,而后挠了挠头,“今日让暗部快马加鞭查的就这些,应是没有遗漏,王妃自幼长于梁家,但鲜少露面,世女们的宴会都是她那个庶女妹妹去参加的。”

    想着既然鲜少有人见过这梁家嫡女,那被李代桃僵也非不可能之事,阿获心惊道:“莫非?!可在王妃身边服侍的那个婢女,确为梁家小姐自小贴身婢女啊。”

    所以就算无人知晓梁家小姐的长相,但她却绝不可能认错。

    阿获愈发迷惑了去,而那边,已是悻悻然丢掉手中纸张的舒玦,已是再度轻敲起了桌面。

    思忖片刻之后,舒玦道:“传下去,王妃之事便不需要你们费心了,她之事,由本王亲自查探。”

    “是。”

    “今日这事,便算你将功赎罪,责罚暂免,先下去吧。”

    听得不用被罚的阿获,险些隐藏不住唇边的笑意,难得止住,向舒玦行了一礼。

    “还是罚吧,”将阿获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的舒玦,突然出声道:“本王可见不得旁人太过开心。”

    阿获立即哭丧着脸,“主上。”

    对此撒娇置若罔闻,舒玦面无表情地道:“先记着,回去再罚,在此之前,先将府中清理干净。”

    “是,那回去的日程,还是改为后日晨时?”虽依旧心有不甘,但到底知晓眼前这人性子,不敢太过造次,阿获只能认命受住。

    抬头见舒玦难得沉默了片刻,正疑惑间,却听得他道:“改为十日后。”

    “十日后?”阿获讶然。

    舒玦打败北楚凯旋而归后,因需与北楚签订协议,他们才暂时留在京都,但这地方呆的实在无趣,是以前段时日,他们这主上已下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