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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鼠吃了大闷亏

    收工前,崔海燕瞄准了缝纫工具,趁收工人群混乱之际,悄悄顺了一把工具塞进兜里,还没转过身。“崔海燕,你在干吗呢?”崔海燕一个哆嗦,还没抽出口袋的手不知道是抽还是不抽,急转身,发现教导员突然站在身后。“教导员好!”

    教导员微笑地问:“还能适应车间劳动吗?监狱和农场有很大差别哦!”

    原来是教导员习惯性问话,崔海燕抽出已经攥出汗的手,松一口气,回答:“监狱和农场的差别很大,我会适应的。感谢教导员的关心。”

    “相信你能适应的。农场出来的都是好样的……”教导员流露出对农场的深厚感情。

    在崔海燕儿时的印象里,监狱系统的农场可是民警和犯人的天下。天高皇帝远。民警可自由着呢,犯人可以利用广阔的田野东奔西蹿的,利用手里的农副产品和有想法的百姓、工人甚至民警家属交换所需要的,包括性。经常发生犯人和农场里的某个女人发生性关系的奇闻。当然,这是陈年往事了,时代在发展,相信现在的农场一定有很大的改观。在农场野惯了的民警和犯人一旦到了城市监狱,很难适应狭小的空间和烦琐的清规戒律。崔海燕认定教导员留恋过去农场时光。如果换在农场改造,或许他崔海燕更容易逃跑。

    崔海燕本想在站队前找机会把工具放进老鼠口袋里,而教导员的出现使得他没机会再找老鼠。眼瞅着收工队伍快站成形了,见教导员滔滔不绝没有打住迹象,崔海燕焦虑不安地指着队伍说我该站队了。教导员回望队伍一眼,说你有困难找我。崔海燕致谢后,想寻机扔掉工具,但在众目睽睽之下,找不到任何机会,他硬着头皮带着工具走进队伍。

    民警乙吹哨,民警甲殿后,队伍有节奏地往监房方向开进。

    走在队伍中,崔海燕惦记着走在后头的老鼠,心急如焚。他没想到这把该死的工具成了烫手山芋:路上扔掉工具不可能,放到老鼠口袋也没机会。按照队伍顺序,回到监房,他将优先于老鼠通过安检门,这把工具成了残害自己的一枚定时炸弹了。

    听到哨音,队伍立定,听口令,左转,然后向右看齐,报数。数字准确后,犯人依次走过安检门。每向前移动一步,崔海燕的心脏跳动越厉害。虽然现场唧唧喳喳的,他仍是听到清晰的心跳声。眼见离安检门只有几步路,他下决心丢掉工具,将手伸进口袋里。

    “崔海燕,你过来一下!”突然,指导员从办公室出来叫他。

    崔海燕惊出一身冷汗,晃过神,像抓到救命草,迫不及待地闪出队伍,低着头顺着队伍向后走去,眼光扫到老鼠,走近老鼠,撞了一下老鼠。

    “兄弟,你走路看着点!”老鼠不高兴地咕哝一声。

    就这么一个不经意动作,崔海燕神不知鬼不觉将那把工具转移到老鼠身上。这一步的完成得感谢指导员大力帮助,他窃喜,三步并两步跨进民警办公室。

    “崔海燕,你的家属直接从国外打到我们办公室,说要找你,你的家属是怎么知道我们办公室电话的?”指导员严肃地问道。

    “指导员,我也不知道啊!是不是通过114查号台查询到的。”崔海燕快速反应。

    114查号台只能查到监狱,但查到监狱就能询问到分监区电话。道理很简单,指导员认识到了这点。忽然有嘈杂声音从广场传进办公室,指导员放崔海燕回去,出门观察情况。

    “你怎么解释你身上的利器?”民警乙怒气冲冲地质问老鼠。

    崔海燕在前,指导员在后,出了办公室,都见到民警乙手里拿着一把利器。这把柄器正是崔海燕偷带进来嫁祸于老鼠的用于缝纫的尖口剔刀。

    “这不是我的,我没带它进来!”老鼠脸红脖子粗,回答民警乙。

    “明明在你口袋里搜出来的,你还狡辩!”民警乙怒斥老鼠。

    “你,到办公室来!”指导员喝令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