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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一枕清寒
鹿雪霁一大早便出发，长白山的冬日黑的比较早，又逢雪天，鹿雪霁乘着当日沈云乾的马车至铁壁峰下时，天已经暗了下来，但多年在山中生活，倒也不惧提灯夜行，终于还是在天完全黑下前，登上铁壁峰。
这也是她第一次到铁壁峰，若不是黑夜中那闪烁的零星灯火，她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
铁壁峰原本在长白山地区也是显赫一时的大门派，铁氏一族是长白山地区最早的铸剑师，并一度为清明街沈氏铸剑。但随着十一峰共创长白山剑庄，并复铸出十大名剑，铁氏一族也逐渐落寞，家丁散尽，这铁壁峰再也无人问津。
鹿雪霁早知铁壁峰落寞，却不知已凋敝至此,一个人在此峰上固然逍遥但又是何等寂寥。
这样想着，鹿雪霁扣响那扇沾了风雪的大门，无人应答。
鹿雪霁又扣了几声，门开了，一个红衣女娃给她开了门：“你是谁呀？”
鹿雪霁退后一步，用手上提的灯照了照门上的已经斑驳的门牌上“铁氏剑庄”四个大字，没有走错。
她弯下身反问那小女娃：“你是谁呀？”
那小女娃隔着门缝道：“是我先问你的。”
鹿雪霁终于明白为何此间主人能在此独居这么久，有这么个小女娃，可解万忧！
“我是找铁庄主，你家里人呢？”鹿雪霁晃晃手中的酒。
“这里没有铁庄主，只有一个酒鬼。哦不，现在是两个。”那女娃回头看了看屋内敞开的门。
“两个？”鹿雪霁站直了身子冲着门缝望了进去。
半醉的高星言趴在桌子上，耳朵却在关注着门外的一切动静。在听见鹿雪霁的第一句话时，他便清醒了，只是一时还不能判定门外的人究竟是不是她。
“思思，谁呀！”也许时间久了一些，铁铮按捺不住，晃晃悠悠的要向外走。被高星言一把按下，他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那扇尘封的门被打开，鹿雪霁披着风雪出现在他面前，看到他真的在这里，十分欣喜，举举手中的酒道：“阿言？你落东西了。”
“东西送到了，鹿姑娘可以回去了。”高星言一把接过，眼神并没有与鹿雪霁交。
“因为太多了，我只带了一坛，剩下的在山下的马车里……”鹿雪霁耐着性子好好说话。
“不要了。”高星言无情打断。
“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鹿雪霁还在坚持。
高星言将酒递给思思道：“不要摔了，去拿给你爹爹。”
女娃很开心的抱着酒进去了，然后就听到里面铁铮的声音：“诶呦，我的小祖宗，快点给我，可别给我摔了。”
高星言这才转过脸抬眸正视鹿雪霁：“鹿姑娘，我救过你，也骗过你。对你绝无利用，骗你也是不愿在我未查明真相前，让事情变得复杂。我们也算是不亏不欠，此次鹿姑娘前来若是兴师问罪，那么我无话可说。若是感谢？那更不必。所以，天色很晚了，鹿姑娘赶紧下山去吧！”
还谈什么呢？高星言说的没错。
鹿雪霁笑笑：“对，不亏不欠。那我就先走了。”
说着，她点点头，像是在坚定自己的想法，转身投入了茫茫风雪中。那边铁铮觉得时间久了，来人还没进来，便提着酒出来，却只看见高星言一人对着空荡荡的夜色发呆。
“人呢？”
“走了。”高星言淡淡道，随后关上门要回去。
“这么晚了，这么大的雪，我一个人都不敢下山，你让一个姑娘走了？”铁铮自认自己不够怜香惜玉，但见到高星言此举方觉自愧不如。
“她是锦屏峰的弟子，又有名剑加身，一般人伤不了她，也不敢伤她。”高星言说服自己，竟自顾自向屋内走去。
那铁铮却仍是站在原地摇头：“人是不会，这狼啊，熊啊，虎的就不一定了，我前几日才救了个猎户，八尺壮汉，被那黑熊一掌拍倒，差点一命呜呼，是吧，思思！”
那小女孩儿站在门口点点头。
高星言停下来，不以为然道：“你不要骗我。这么大的雪，熊都懒得出来的。”
“是呀，熊都懒得出来，人家姑娘跨越半个长白山来找你！这路上要是有点不测，诶呀，前日那猎户怎么叮嘱你的思思，他又新设了几个陷阱，让你不要乱跑是不是。”
思思在门口点点头。
父女俩一唱一和，高星言有点心虚，回头看铁铮，似是求证。铁铮看不下去他优柔寡断的样子对他道：“去呀，你不去我去了，这长白山是你们闹脾气的地方吗？”
高星言不再迟疑，回身奔向那茫茫夜色。
铁铮又喝了一口酒，觉得自己做的漂亮极了，思思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他的身边，他摸摸那女孩儿的头道：“这孩子就得吓吓他们，是不是！”
“可是猎户叔叔确实布下新的陷阱了。”思思抬头看看铁铮，铁铮扶额，刚刚忘记告诉他陷阱的位置，再看夜色中哪里还有高星言的身影。
鹿雪霁离开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按照高星言的脚程该是很快能追上的，可是这白茫茫的山川看不到她一丝踪影。
“鹿雪霁——丫头——丫头——”
空荡荡的雪山，声音传不远，也听不见任何回应。高星言真的慌了，他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面门，骂自己：“高星言，真是混蛋！”
“丫头——丫头——”
喊道最后，高星言自己都不觉已经带了哭腔。
“高星言？”
一个浅浅的女声传来。
这也是她第一次到铁壁峰，若不是黑夜中那闪烁的零星灯火，她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
铁壁峰原本在长白山地区也是显赫一时的大门派，铁氏一族是长白山地区最早的铸剑师，并一度为清明街沈氏铸剑。但随着十一峰共创长白山剑庄，并复铸出十大名剑，铁氏一族也逐渐落寞，家丁散尽，这铁壁峰再也无人问津。
鹿雪霁早知铁壁峰落寞，却不知已凋敝至此,一个人在此峰上固然逍遥但又是何等寂寥。
这样想着，鹿雪霁扣响那扇沾了风雪的大门，无人应答。
鹿雪霁又扣了几声，门开了，一个红衣女娃给她开了门：“你是谁呀？”
鹿雪霁退后一步，用手上提的灯照了照门上的已经斑驳的门牌上“铁氏剑庄”四个大字，没有走错。
她弯下身反问那小女娃：“你是谁呀？”
那小女娃隔着门缝道：“是我先问你的。”
鹿雪霁终于明白为何此间主人能在此独居这么久，有这么个小女娃，可解万忧！
“我是找铁庄主，你家里人呢？”鹿雪霁晃晃手中的酒。
“这里没有铁庄主，只有一个酒鬼。哦不，现在是两个。”那女娃回头看了看屋内敞开的门。
“两个？”鹿雪霁站直了身子冲着门缝望了进去。
半醉的高星言趴在桌子上，耳朵却在关注着门外的一切动静。在听见鹿雪霁的第一句话时，他便清醒了，只是一时还不能判定门外的人究竟是不是她。
“思思，谁呀！”也许时间久了一些，铁铮按捺不住，晃晃悠悠的要向外走。被高星言一把按下，他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那扇尘封的门被打开，鹿雪霁披着风雪出现在他面前，看到他真的在这里，十分欣喜，举举手中的酒道：“阿言？你落东西了。”
“东西送到了，鹿姑娘可以回去了。”高星言一把接过，眼神并没有与鹿雪霁交。
“因为太多了，我只带了一坛，剩下的在山下的马车里……”鹿雪霁耐着性子好好说话。
“不要了。”高星言无情打断。
“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鹿雪霁还在坚持。
高星言将酒递给思思道：“不要摔了，去拿给你爹爹。”
女娃很开心的抱着酒进去了，然后就听到里面铁铮的声音：“诶呦，我的小祖宗，快点给我，可别给我摔了。”
高星言这才转过脸抬眸正视鹿雪霁：“鹿姑娘，我救过你，也骗过你。对你绝无利用，骗你也是不愿在我未查明真相前，让事情变得复杂。我们也算是不亏不欠，此次鹿姑娘前来若是兴师问罪，那么我无话可说。若是感谢？那更不必。所以，天色很晚了，鹿姑娘赶紧下山去吧！”
还谈什么呢？高星言说的没错。
鹿雪霁笑笑：“对，不亏不欠。那我就先走了。”
说着，她点点头，像是在坚定自己的想法，转身投入了茫茫风雪中。那边铁铮觉得时间久了，来人还没进来，便提着酒出来，却只看见高星言一人对着空荡荡的夜色发呆。
“人呢？”
“走了。”高星言淡淡道，随后关上门要回去。
“这么晚了，这么大的雪，我一个人都不敢下山，你让一个姑娘走了？”铁铮自认自己不够怜香惜玉，但见到高星言此举方觉自愧不如。
“她是锦屏峰的弟子，又有名剑加身，一般人伤不了她，也不敢伤她。”高星言说服自己，竟自顾自向屋内走去。
那铁铮却仍是站在原地摇头：“人是不会，这狼啊，熊啊，虎的就不一定了，我前几日才救了个猎户，八尺壮汉，被那黑熊一掌拍倒，差点一命呜呼，是吧，思思！”
那小女孩儿站在门口点点头。
高星言停下来，不以为然道：“你不要骗我。这么大的雪，熊都懒得出来的。”
“是呀，熊都懒得出来，人家姑娘跨越半个长白山来找你！这路上要是有点不测，诶呀，前日那猎户怎么叮嘱你的思思，他又新设了几个陷阱，让你不要乱跑是不是。”
思思在门口点点头。
父女俩一唱一和，高星言有点心虚，回头看铁铮，似是求证。铁铮看不下去他优柔寡断的样子对他道：“去呀，你不去我去了，这长白山是你们闹脾气的地方吗？”
高星言不再迟疑，回身奔向那茫茫夜色。
铁铮又喝了一口酒，觉得自己做的漂亮极了，思思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他的身边，他摸摸那女孩儿的头道：“这孩子就得吓吓他们，是不是！”
“可是猎户叔叔确实布下新的陷阱了。”思思抬头看看铁铮，铁铮扶额，刚刚忘记告诉他陷阱的位置，再看夜色中哪里还有高星言的身影。
鹿雪霁离开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按照高星言的脚程该是很快能追上的，可是这白茫茫的山川看不到她一丝踪影。
“鹿雪霁——丫头——丫头——”
空荡荡的雪山，声音传不远，也听不见任何回应。高星言真的慌了，他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面门，骂自己：“高星言，真是混蛋！”
“丫头——丫头——”
喊道最后，高星言自己都不觉已经带了哭腔。
“高星言？”
一个浅浅的女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