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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姊妹镯

    月光皎洁,清冷入窗棂,榆树疏影,婆娑剪窗花。

    冷月庵内的一棵高大的槐树上,悄然飘落下一个人影。

    她一袭夜行衣,迅速在庵内的一间厢房门口停下,侧耳贴着窗台,听着里面的动静。

    “十里楼台倚翠微,百花深处杜鹃啼。殷勤自与行人语,不似流莺取次飞。惊梦觉,弄晴时,声声只道不如归。天涯岂是无归意,争奈归期未可期。”韵儿在里面吟诵着一曲歌词。

    钰儿轻轻敲了下门。

    “谁?”韵儿警觉地问道。

    “我,钰儿。”

    片刻后,门开了一条缝。

    “姐姐——”一跨过门槛,韵儿立刻上前紧紧抱住姐姐,小脸贴在姐姐胸前,“姐姐,姐姐,我以为韵儿再也见不到你了。”

    “傻丫头,”钰儿捏捏她的鼻子。韵儿比钰儿矮一个头。钰儿的身量在南朝女儿中算是高的,所以她可以装扮一个俊俏的男儿。

    “有母亲她们的消息吗?”钰儿落座就问。

    “镜弦师太托人去问了。母亲关在闭月宫,因为看守甚严。我们到现在都没找到办法去探望她。可是,已经结识了里面一个管事的太监,叫小五子。母亲托他带话出来说,一切都好,勿念,说是最放心不下姐姐,说怕姐姐惹祸。”韵儿说罢,不由得泪流满面,“原本我们那么一个大家子,结果说没了就没了,而我自己天天呆在这里,也没个出路,日日以泪洗面。”

    “唉。天有不测风云,谁让我们出生侯爷王府,我们的命运早在出生时,就不是自己的了。”说罢,她掏出锦帕,替韵儿拭去泪。“妹妹,你之前去了临川王府?”钰儿问。

    “是。”韵儿刚擦干泪痕,低头说,脸颊上却泛起了片片红晕,“我与舒冷风早就相识,是在去岁的中秋莫愁湖畔泛舟时,我弹了一曲《朗月疏云》,不想遇到了知音。他大为赞叹,还问我是哪家的小姐。”

    钰儿暗自思忖,是不是那天他说的心上人就是指韵儿啊?当时应该问清楚。自己此番劫狱,也多是九死一生,母亲又被幽禁在冷宫,能把妹妹托付给临川王,必无后顾之忧。想起来舒冷风还欠自己的休书未给,是时候得去问他去要了。

    “韵儿对舒冷风倒是一往情深啊。”钰儿苦笑了一下,当初就应该让妹妹嫁给那个王爷,说不定人家郎情妾意,成就一段佳话,轮到自己,却搞到现在这个地步。“你真的想嫁给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