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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男宠

    关进营帐比吊在半空是好多了,而且,他们还送了些吃食给钰儿。关她的士兵似乎对她格外敬重,估计是狼都嫌弃的人,他们就觉得很了不起吧。尽管如此,锁在她身上的铁索,快比自己重了。钰儿摸着手臂粗的铁索想,真要到逃的时候,就带着几条铁索,实在饿了,可以拆一段下来换几个包子或碗汤面吃吃,这样对付着一路也能走到京都。

    吃了些东西后,钰儿立刻摒息运气。只有自己的功力快些增长,她才有可能逃出去。

    转眼,天黑了。

    帐外传来了喧闹声,众将领似乎在嘻闹、雀跃着。

    这时两个将校走进帐来,解了钰儿身上的麻绳,押着她就往外走。

    苍穹寥廓,星光熠熠,月如弯钩,草原随着清凉的夜风坦荡荡舒展开来,远处连绵的山脉在夜色下蕴上了蛊惑的暗影,匍匐飞奔在夜色下,似乎永远也无法逃脱夜色的追截。北疆的风景却是这般苍茫壮阔!

    这应该是一个静谧而安详的夜,可是等待自己的又会是什么呢?无法逃脱的追截?钰儿不由地深深叹了口气。

    近处,几群士兵、将领正围坐在中军帐前的几堆篝火旁,饮酒吃肉。

    篝火堆中留了一大块空地,有两个异常壮硕的人正纠缠在一起,在比赛摔跤。

    “殿下,人带来了。”士兵押着钰儿推到了拓跋征的身旁。

    拓跋征帐门外的空地上,摆了桌子椅子,桌上堆满了美酒佳肴。拓跋征正跟身旁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粗壮汉子饮酒欢谈。

    “这就是那个连狼群都不吃的南朝士兵?”那个一脸络腮胡的粗壮汉子,一身贵气,胡服上带着繁杂的服饰,晃乱了人的眼,他身旁站立着几个持刀侍卫。

    “见到晖城王,还不快行礼?”一个近卫上前,踹了钰儿一脚。

    钰儿身子一闪,躲了过去,“我不是北魏人,对不起,再是什么王,也不是我的王。”她冷冷地说。

    “嘴还很硬!”拓跋征阴着脸,重重地掷下手里的酒盅,喊道,“来人,掌嘴五十!”

    “慢着,慢着!”说着,晖城王走下桌子,来到钰儿身旁,上下仔细打量着钰儿。“虽然这皮肤不怎么白皙,可是,看看这眉眼、这腰身,真是个绝品呀!这么美妙的货色,要是把脸打坏了,多暴敛天物啊!你别怕,本王一定会对你很温柔的,让你也夜夜沉醉......”他色迷迷地说,抬手要来摸钰儿的脸。钰儿急忙闪躲。这厮不死心,另一只手伸向钰儿的纤腰。

    钰儿扭身躲过,身上缀满了脚镣手铐,行动缓慢。谁知这厮居然武功不浅,他大手一翻,紧贴着钰儿的衣裳。钰儿慌忙假装朝左闪身,俯身而下时,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飞起一脚,直踹上那厮的屁股,用了三分力,但因为铁索禁锢着,速度慢了许多。只见,晖城王不及退让,一个趔趄,摔了个狗吃屎,啃了一嘴的沙。

    近旁的侍卫们纷纷举刀冲上来,数把白晃晃的刀刃齐齐架在钰儿的脖子上。

    “啧啧,这小性子够烈,本王就喜欢降伏猎物。我喜欢得很!”晖城王从地上爬起来,掏出口袋里的锦帕不停地擦着嘴,走到桌案旁坐下,“征儿,这个宝贝让给叔父吧。我喜欢,想好好调教调教!”他搓着双手,色迷迷地说。

    拓跋征淡淡一笑,“他烧了我的粮食仓库,我还没跟他算完帐呢!等查清楚了,他若还活着的话,就送给叔父作伴吧。”

    钰儿心里一冷:混蛋!自己已经女扮男装了,却还是逃不出被羞辱的命运,与其到最后被羞辱致死,还不如现在就突个痛快!想到这儿她不管脖子上横七竖八的大刀,兀自站了起来,厉声喝道:“我不是奸细,只是来救人。我烧了你的粮食仓库,你现在放火烧了我便是!”

    “哈哈哈——”拓跋征大笑了几声,他举着酒盅,慢慢踱到钰儿面前,挥手让持刀侍卫退下。仰脖喝干杯中的酒,随手甩了酒盅,“你就这么想死吗?”他伸手一把捏住钰儿的脖子,“你真有种!还叫嚣要烧死你?!的确是条令人敬佩的好汉!让我看看你倒底有多硬气!”说着他使出内力紧紧掐住钰儿的脖子,把她从地上拎起来。脖颈处窒息的痛楚,钻心痛肺,他的五官在钰儿面前无限放大,她的脸则涨得紫红,意识在黑暗中不停地抽离出。在她眼前的黑即将吞噬一切的时候,她愤然挣脱铁索,运功出掌,困兽尤斗地最后一击!

    她被甩出几丈开外,身上跌倒时的疼痛远比不上脖颈处的伤痛。她连续咳嗽了好几声,喉咙痛得几乎在火烧,她急促地喘息着。再抬头望去,那个魔鬼被她一掌打得不轻。赤火毒后,她功力猛增,体内真气充沛,刚才一掌,她使了十分功力。

    摔跤比赛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四周的士兵列队整齐,黑压压一大片,当中留出一条通道,士兵们各个刀枪出鞘、鸦雀无声。只待一声令下,就把钰儿剁成肉糜。那个魔鬼捂着胸口,一步步朝她走来。钰儿知道,这次,她在劫难逃了!她暗用内力,挣开几条铁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