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婳听着公玉文都突然冒出来的问题，她抿了抿唇，“云婳愚昧。”

    公玉文都眸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捕捉到她目光的躲闪，轻轻笑了，他站起来，身子微微前倾，如墨黑发垂在胸前：“云婳，你没必要跟本王装傻。”

    两人离得太近，云婳甚至可以感受到面前男人呼出的气息喷薄在她的眼睑上，“六皇子恕罪，云婳只想在宫中安稳度过一生，并不想牵扯到宫中的事情。”

    公玉文都轻轻一笑：“听你这话，你是明白本王想的是什么，云婳，你可知道古往今来，知道秘密的人始终都只有两个下场吗？”

    云婳抿唇，她咽了一口唾沫，“云婳知道。”

    她的手抓紧衣袖，这两种下场，一种是生，一种是死。

    选择生的人，就是选择同为大事的人！

    云婳长睫轻颤，她扑通一声跪到地上，顾不得膝盖上的疼痛，急道：“可是，云婳实在不是成大事的人才！”

    公玉文都的目光渐冷，“你说本王写这句诗的意思是什么？”

    云婳汗如雨下，她不语，身边的男人却将手掌覆在她的头顶，无形之中给她一阵压迫感，“云婳，你是皇上从民间千挑万选出来的书童之一，定有过人之处。你不会想不明白，一旦以书童的身份入宫，就注定不会安稳一生。”

    云婳轻轻点了点头，她茶色的双眸里的温度渐渐冷却，“六皇子现为鱼肉，志在刀俎！”

    云婳闭着眼睛说出了这句话，她只觉头顶上的手一僵，面前的男人散出腾腾的杀气，公玉文都只是以为她看透了纸上诗句的意思，并能猜到他的意思而已，没有想到她竟看的如此透彻！

    真是一个奇女子！

    “云婳，你可愿与本王同做刀俎？”公玉文都的声音冷冽，气势似是古钟震慑天地！

    云婳娇小的身体一抖，一滴汗啪嗒砸到地上，她抿住红唇，如今除了肯定的选择他能给她其他的决断吗？

    想完，云婳心一横，“云婳誓死追随六皇子，只是云婳恳请六皇子，到成就大业那天，能让云婳卸甲归去。”

    坚定的声音落下，云婳咚地一声俯身磕了一个响头。

    公玉文都的手下一空，他看着脚边的女子，唇边扯出微笑，“本王允了，不过你还是对本王有所隐瞒，有秘密的下属本王可不敢用。”

    云婳心沉进了一个黑暗的洞窟，她只觉现在周围笼着巨大的压力，她知道这个男人指的是什么。

    公玉文都蹲下来，“云婳，你从入宫开始，就装疯卖傻，被人算计却装作不知，明明心狠手辣却装作心地善良，本王告诉你，今日你碰见的‘水鬼’就是当今四皇子公玉逍遥。”

    被人看穿的云婳陡然挺直胸膛，她与面前的男人对上视线，紧握的拳头有些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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