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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8章

    右相姚府。

    “公子。”

    “公子好。”

    廊下正打扫庭院的家仆纷纷对疾步而来的锦服公子行礼。

    来人一身白衣,头束雪白绸缎发带,腰间坠着的羊脂白玉随着他慌乱的步伐左右摇摆。

    那脸上满是焦急神色,虽是如此慌张,却不见半分狼狈,即便没了往日如沐春风的淡笑,也丝毫掩盖不了他周身的风姿气韵和温润儒雅。

    姚之骞脚步匆匆赶到姚震的书房,“父亲,听说傅家拒了亲事?

    为何?”

    姚震合上公文,眉头紧蹙,不悦地看着他,上下打量他片刻,斥责道:“慌慌忙忙成何体统!为了个女人就乱了分寸!”

    姚之骞胸膛鼓动,刚刚从母亲那听闻此事,他第一反应便是觉得不可能。

    他和傅月苓青梅竹马,不管是家世还是性格都无比契合,究竟是哪里出了岔子!

    “父亲,是傅伯父的主意吗?

    那月苓呢?

    月苓是什么心意?”

    姚震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儿子,不满道:“就是那位傅四姑娘的意思,人家没看上你。”

    姚之骞没想到是这个回答,呆楞在原地,不可置信地喃喃道:“为何……”

    这不可能。

    他们一同读书,一同作画,一同郊游玩乐,彼此知根知底,明明是最适合的,她为何要拒绝。

    “我和你母亲带着礼登门拜访,刚一提出结亲的想法就被人家驳了回来,我们连傅家的板凳都没坐热,你且与我说说,为何傅家会拒绝?

    是不是你做了什么让人家姑娘伤心的事?”

    “我没有……”

    姚震气闷,一拂衣袖,起身走到姚之骞面前,“你还说没有?

    那为何傅月苓会说她不喜欢你?”

    傅崇言语间推三阻四,只说他女儿心中早有别人,不能耽误了姚家公子,还说二人一直都是好友,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男女之情,也从未有过有违礼法的僭越之举。

    那傅崇算是什么东西,虽说与他是同品阶的官职,但他姚家与皇家沾亲带故,是皇亲国戚!与傅家结亲算是看得起他们,现下不知缘由被拒绝了亲事,姚震面子上过不去,心中怒火中烧。

    而且,与傅家结亲是第一步棋,他要除掉傅崇,还要让傅家再无翻身之日。

    现在傅家不愿和他有所牵扯,那之后的一切计划都无法实行。

    只有让傅崇心无芥蒂信任他,那很多事做起来便容易得多,到时候傅家落败之时才更叫他觉得痛快。

    这些年,仁景帝越来越重视傅崇,他这个右相实力大不如前,太子的羽翼日渐丰满,镇国将军平定西南很快就会回朝,到时候太子就又多一助力。

    最近宁王对他已有不满,现在的情况颇为棘手,处境堪忧,行事更是举步维艰。

    “我不知……”

    姚之骞失魂落魄地离开书房,抬头望着湛蓝的天空,久久不语。

    自从月苓落水后,一直在家中休养,他寻不到机会去找她,不知是不是在怪他,所以不愿嫁过来。

    此刻青年柔和清亮的眼中没有焦距,俊美的脸上满是茫然与无措,唇角抿成一条直线,清冷的气质中竟混入了一丝戾气。

    他早就将她视为自己的妻子,在他看来,姚傅两家联姻是理所当然的。

    可是现在却告诉他,傅月苓不愿意嫁给他,傅家不会和他家结亲,这叫他如何能接受!

    姚之骞胸中渐渐涌起一丝愤懑,这种事情脱离他掌控的滋味很不好受,他不甘心,明明傅月苓一直都该属于他的。

    就算是拒绝,也该是他来说不。

    ……

    用过晚膳,月苓又拿起枕边的刺绣。

    崔妈妈将叠好的衣服放在一旁,规劝道:“姑娘,天色不早,别绣了,仔细眼睛熬坏了!”

    月苓揉了揉干涩的眼睛,打了个哈欠,含糊着声音半开玩笑道:“如何不急,夫君正在赶来的路上呢!”

    阿念铺床铺的动作一顿,面露苦涩,最近她真听不得姑娘说嫁人的事,多说一句她的五脏都在颤抖,那感觉似从高空坠楼般痛苦。

    一想到将军正日夜兼程往回赶,她就心有余悸。

    若是将军回来得晚了,到时候姑娘已经许了人家,那滔天的怒火她可是承受不起。

    思及此,阿念浑身颤了颤。

    崔妈妈摇头失笑,“真是羞死人了,那你且说说,人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