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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县上来人

    此后几天一直都很平静。汤家两口子渐渐能起床了,汤会秀也销了假,回学校上课。徐家两兄弟以及他们找来助拳的混混大部分还躺着,最严重的一个下颌脱臼兼右上臂骨折。但既然没有出人命,乡派出所也懒得管。徐建刚找了分管治安的副乡长,但对方一听是郭大爷家的小子,就一个劲地摇头。同时还劝徐建刚说:那家是省里挂了名的光荣烈属,中央领导下来调研的时候都上门问寒问暖。雪亭镇乡哪个都可以动,千万不要动他们家。徐建刚恨恨不已,但也无可奈何。

    徐豹躺了一个月还不能下床,一走路就头晕犯恶心。县医院去照了片,说是轻微脑震荡,但实际上可能不止这么简单。郭路那一巴掌不知道把他脑子打坏了哪里,从此有点神神叨叨的,经常无缘无故地大脾气,要不就是小孩一样撒泼耍赖。

    反倒是徐虎出人意料。当众尿了之后,众人都以为他从此不行,该退出江湖了。没想到他就像穿越者上身似的,不再飞扬跋扈,变得深沉寡言。有几个不开眼的,仗着孔武有力结伙试图夺了他雪亭镇乡老大的位置,连带把他老爹也拉下马。谁知道没出一个月,挑头的就横死在山上。其余几个吓破了胆,据说在徐家院里跪了一天一夜才过关。之后再不开眼的也清醒了,徐虎仍旧牢牢地控制着雪亭镇乡一干混混。

    但从此以后,徐虎对郭路却一直客客气气,再不敢炸刺。也许受了哥哥的警告,徐豹在学校见了郭路也是有多远躲多远。勒索保护费欺负女同学之类破事,也不怎么敢干了。

    可惜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有一天,徐豹实在憋得不行,趁赶集的机会,翘课到乡上去摆扑克摊。这种行内人称压老k的江湖骗局,通常需要一点换牌的手法技巧。但徐豹以及合伙的小弟哪里受过这种高级训练,只管仗着手快硬吃,被压到老k就撒赖耍泼了事。

    有个远乡来赶集的小伙,卖了一大背篼的地瓜,乐呵呵正要回家,好死不死被徐豹的摊子吸引了。先是小赢一块两块,再压五块,居然也中了。他胆子大起来,甩出一张十块的压上:“中间!”

    抄着手站在小伙身后的徐豹对摆牌的小弟信号:上钩了。

    小弟开始换牌。他还是练过几天的,掌心夹一张黑桃皮蛋,掀牌的时候把原本的老k抄走,扔下皮蛋。真是眼睛一眨,老母鸡变鸭。远乡小伙傻眼了:“咦?”

    小弟收走远乡小伙的十元,开始得意地吆喝:“压得多赔得多,来压来压了啊!”

    路过的本地人哪个不知道徐豹他们在干什么,纷纷对远乡小伙报以同情的目光,刻意绕道走。

    小伙一狠心,丢下两张十块:“左边!”

    左边的黑桃q对小伙微笑。

    顿时小伙的钱流水一般出去。最后一张五块,他瞪着血红的眼睛,一巴掌拍下:“中间,龟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