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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但她瞥见的那亲密的一幕,仍令她感到很不舒服。不论如何,佳舲究竟不是泽光的女儿,而且她大得懂得男女之情了,很多在她这个年纪的女孩都交男朋友了。

再说,泽光成熟稳重,英俊潇洒,重视家人,对朋友重情重义,又爱孩子,是个十全十美的对象。

绡瑶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她想起今晚她刚到时,佳舲由楼上下来,直呼泽光的名字,他没有纠正她。他若当她是女儿,怎么可以容许她叫他的名字呢?

她心烦意乱地跺进婴儿房,注视熟睡中脸蛋红扑扑的雨农。她伸手摸摸他的额头,还有些烧。绡瑶叹一口气。

一个视她为情敌的女孩,两个把她当坏女人的男孩,两个相信她要令他们无家可归、无亲可靠的孩子,一个还在发烧的男婴,她这是要把自己的家理成麻烦窝了嘛!

第八章噩梦开始

车子快要驶近家时,绡瑶稍稍减速,眼睛瞪着屋子方向。

房子还在。

她知道她有点神经兮兮,可是她没办法,实在太安静了。

一整天里,每次电话一响她就跳起来,以为会是孩子其中之一,或者邻居打来告诉她,家里出事了。

什么事也没有。今天连办公室里都分外安宁。

其实是昨天他们的表现令绡瑶惴惴不安。

昨天早上绡瑶起床时,泽光已经出去买了早餐回来了。吃过早饭,她便带着一车面无表情的孩子出发。一路上,她若没有回头看他们,几乎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就连雨农都安安静静一路睡到家里。

到家后,绡瑶让他们坐在客厅,赶忙去打点收拾几间久无人使用的客房。她把她的东西搬进她父母的卧室,将自己的房间给佳舲。清理了一个房间做婴儿房。由于这里的客房不是一张单人床,就是一张双人床,绡瑶没法按他们在泽光父母家那样分配。不过正如她告诉泽光的,她家有足够的房间,她让孩子们一人一个房间。

当她铺床单,装枕头,拿被子、毛毯的,忙得满头大汗。终于大功告成下楼时,他们全部木偶似的坐在她上楼前的位子,一动也没动。

其后一直到晚上一一上床就寝,他们是一个指示,一个口号,一个动作。百分之有的合作、服从。最可怕的是,佳舲也包括在内,驯服得……让绡瑶感到不大对劲。

她固然自告奋勇,实际上她没有一点自信和他们相处,更别提应付他们,因此她内心紧张万分,又一下子七手八脚忙东忙西,她昨夜上床时,仅想道:咦,还不坏嘛,没她想象的那么恐布,然后就沉入梦乡了。

早上她起了个大早给他们做早餐,刚准备去叫他们起床,转身发现他们全起来了,个个梳洗完毕,穿着整齐,自动坐上餐桌。不过绡瑶没时间陪他们吃早餐,留了她办公室的电话号码,放在客厅电话旁边,就匆匆上班了。

那不对劲的感觉到她在办公室坐下来,试着回想她有没有遗漏或疏忽其他重要关照,才慢慢升上来。

近中午时,她打了个电话回去,佳舲告诉她大家都很好,雨农完全退烧了。

“我本来中午要带吃的回家,临时来了个客户,我走不开。我打电话叫了两个大薄饼,一会儿会送到家,如果还需要什么,你打电话告诉我,我在办公室。”

“哦,不要紧,小瑶。你忙你的,我们都很好,你放心好了。”

但愿佳舲态度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是因为她真的想通了。也或许他们离开泽光家前一晚,泽光对她的抚慰生了效。

不管他是如何抚慰她的,绡瑶酸酸地想。

她把车停在车道,自后座拿出她下班后去市场买的大包小包杂货食品。当她走到大门前,她先把耳朵贴在门上。

静悄悄的,一片寂静。

她两手都抱满了袋子,便用手肘去敲门。

没人来开门或答理她。

不好了,他们该不会统统逃走了吧?

她设法低下身子,使她的一只手挨到门柄,转动它,用脚踢开门。

“孩子们,我回……”她的喊声卡在喉咙里,惊惶慢慢升进她猝忽张大的眼中。“噢,老天!”

客厅里的景象,她只能想到四个字形容:面目全非。

“哎,上帝!”

震惊之间,绡瑶两手一松,三、四个杂货袋全部掉在地板上,水果、鸡蛋等滚的滚、破的破,但和她眼前所见,她脚边的不过是个小麻烦。

家具几乎都不在原来的位子了,沙发上满是泥印!手印和脚印。椅垫丢得满地,地板上到处是瓷器和水晶、玻璃碎片,报纸、杂志变成凌乱的纸张散在各处。花瓶倒在桌上,水流了下来,浸湿了地毯。壁炉架上的相框也东倒西歪,有几个面朝上或朝下的躺在地板上。

“天哪!哦,我的老天!”除了悲惨的呻吟,绡瑶惊愕得完全不知所措。

“是他先拿杯子扔我的!”韩一喊,指着华安。

“是……是他!”华安指向越新。

“我不是故意的!”越新大声驳辩。“我在练习投球!”

孩子们都在,一个也没少。绡瑶现在才看见他们。松子畏惧地缩在沙发旁边,佳舲抱着雨农站在楼梯上,雨农吸着手指,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底下的乱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