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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不,你不是纪泰,我已知道你俩分别,你有诚意。”

纪和帮他兄弟:“纪泰待人也很好。”

桑子叹口气,“过来喝香槟。”

酒瓶已经浸在银桶中,刚打开,轻轻卜一声,有电话找桑子,她听说是父亲,只得走进书房去听训言。

她说:“你先喝。”

纪和喝一口芬芳的气酒,看到有人在那里熨衣服。

架子上挂着全市桑子那些五十年代的大裙子。这些衣饰都需要细心服侍:绢纱,丝绸,缎带…….色彩缤纷,美不胜收。

那女子专注地喷上水,轻轻熨平每一个褶,每一层花边。

纪和看得呆了。

为别人在烫衣服的,正是今敏。

今敏抬起头来,也觉得讶异,:“咦,又是你。”她没有住手。

纪和奇问:“你怎么在这里烫衣服。?”

“十元一个小时,我打工筹书簿费。”

纪和冲口而出:“这岂不是太委屈。”

今敏笑,“工作无分贵贱,比起与人打交道,:yes  sir,  no  sir,  yes  sir,  no  sir,  又轻松不少。”

纪和心疼:“你什么都做。”

“不,我有很多事不会做。”

她用汽油轻轻抹掉一个污渍,看样子已经是专家。

她把裙子挂好,“今天最后一件裙子。”

那时湖绿色的一件低胸丝长裙。

她挽起两个大包,“今日我需要私家车,不客气了。”

“这是什么?”

“桑子不再穿的旧衣,转赠予我,我转售到故衣店,利钿不少。”

纪和听的发呆,她千方百计,铢锱必计那样筹钱,真不容易。

“你可以走了吗?”

纪和放下香槟杯子,桑子还未从书房走出来,他毫不犹豫不辞而别,离开美伦美奂,水晶灯处处的桑宅。

“你是桑子男朋友?”

“才不是,我与纪泰待她如小妹。”

“你是纪和。”

“你终于知道我俩分别了。”纪和有点高兴。

“你不必叫人代做功课。”

“是,是,说得对。”

“你待人好些,他双眼长在额头。”

“不,纪泰不是那样的人。”

“在前边街角放下我即可。”

“不请我进屋喝杯咖啡。”

“蜗居,我租人家地库一间小房间,不好意思招呼客人。”

纪和知道他有点急进,他送今敏到后门,看着她进去。

纪和这样告诉母亲:纪泰不愿做功课,桑子不愿熨衣服,但今敏收取些微酬劳什么都做,穷家子只得比他人辛劳。

老妈说的对。

他不过在别人家寄住,白吃白喝,沾光,他有什么资格大发慈悲。

纪和收拾心猿意马。

学生布告板上有很多用词含蓄的广告,有些用中文,西文,甚至阿拉伯文书写。

“高价征求读书友伴…….“这也是找人做功课。

“六A生愿意替低班同学补习。”这是可以替人做功课。

“舞会高手,有许多豪放美丽女同学愿意加入。”

“教导武术,发扬华裔精神。”

“征求厨子,清洁,司机,优薪。”

早上,他鼓起勇气去接今敏上课。

才七点多,她已经带着两个孩子出门。

小孩收拾得十分干净,她一手牵一个,抱他们上车。

这是谁的孩子。

今敏看到他,说声:“早。”

“我来接你。”他有点腼腆。

她笑笑关上车门,“我每早上都要把房东太太的孩子送到托儿所,并且替她到超市买食物杂物等,我得走了。”

纪和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今敏驾驶一辆半新四驱车离去,向他挥手。

这是一个铁打的女子,一天廿四小时都被她用尽。

世上有这样极端,那天,下午没有课,纪和看到桑子躺在绳床上,与纪泰读剧本排戏。

“过来,纪和,帮我们注入新元素。”

“我正想写功课。”

纪泰说:“只十分钟。”

他不得不过去,接过剧本一看,不禁好笑,只得十来行,他一眼就读完。

可是,却不禁回味无穷,这几行字有意思。

纪和问:“谁写的?”

“纪泰,够精彩可是?”

纪和点点头:“没有废话。”

剧本是一男一女的对白。

男:“我爱你”,女::“我却不爱你”,“为什么?”“对不起”,“请考虑”,“不,我不爱你。”

就这么多。

可是,已经是一个爱情故事,剧名是拉丁文,叫Omnic  Vincit  amore  :爱情战胜一切,喻意讽刺!

“班主任接受否?”

“老师不知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