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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小黑

    我脚下乘风,行如闪电,飞越山峰,很快就看到自家的房子,正好看到一个人影背着包袱从家里出来。

    正是娘亲!我一惊、一滞,慌忙间没有控制好气息,啊的一声,却是从半空中摔了下来。狠狠地扑在了离家门口不远的菜地上,菜地泥土松软,不碍事,却想到那天出门时,自己才浇了粪水,于是恶心的吐了吐舌头,堪堪的爬了起来。

    正未起身之际,一个人影扑了过来,一把将我抱住,推开又看了一眼,又死死抱住,不愿放手,只听声声的哭诉传来。

    我呆呆停在原地,叫了一声:“娘!”

    相拥片刻,只见娘亲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颇有些严厉道:“说!这些天你都跑哪去了,你叫我好找啊!”

    我也是心中叫苦,不敢有所隐瞒,将自己的遭遇一一说明,从一开始遇到那只恶鸟,到瀑布上面有个洞穴,自己误打误撞学了木盒子里的归心术口诀,还因此掌握了御风,随后自己脱困,说的十分详尽。

    娘亲的表情也随着我的遭遇而变化,或喜或忧,或皱起了眉头,或露出了些许笑容,但整个人还是很紧张,直到我说完,才稍缓一些,她看着我,双眼通红,鼻头又是一酸,险些哭出声来,有些责怪意味的说道:“这三天,你是想急死我啊!”说完将我一拉道:“快进家,这么多天也没吃什么,我做鱼给你吃,这鱼啊,就是你抓的那些,那天我去找你,看到了这些鱼就带了回来,白白肥肥的……”

    我跟在娘亲后面,看着还未卸下的包袱,心中很不是滋味,好在现在也回来了,听见娘亲絮絮叨叨不停地说话,以前觉得还有些烦,现在却感觉很温暖。

    ……

    日复一日,四季变幻,如此,又过了一年,此时我已经十四岁,个子也长高了不少,长期四处在山里游走猎物,肤色又黑了许多。

    自从当年学会了归心术,我对自身御风的掌握已经十分熟练自如,在这大山之中翻山越岭、登高望远如家常便饭,还真没有什么能够拦得了我,但是娘亲警告我万不可在他人面前显露这本事,我虽然不解,但还是依娘亲所言,再说在这大山之中,半年不见一个人影,又有什么关系。

    一年来,我每日跑去瀑布后面的山洞里盘坐修习,久而久之,本事没有什么长进,倒是与之前那只恶鸟相处的十分融洽,说来也怪,当我决定好好专心修习归心术时,便把洞里的所有往来的飞鸟赶走,唯独这只长着黑白羽翅的恶鸟就是不走,往往还乘着我不注意,用着各种方法袭击我,或扑或扇或啄或挠,更甚者,有时衔着乱七八糟的奇异虫子,从空中冷不丁的抛到我身上,弄得我头皮发麻、整日难受,恶心不已。

    好在这种情形只持续了半月之久。

    一次事件之后,让我们之间的关系出现的一丝丝好转。

    这一天,烈阳高照,我实在不堪受辱,从洞里出来,御风停留在半空之中,心想着要不要将这只鸟烤了吃了,思考片刻,叹了一口气,望了望脚底下的瀑布,闭上了双眼。

    托着我周身的气流瞬间消散,我身体一沉,整个人失去依托,身子笔直的从空中落下,速度极快,在轰隆瀑布声中,落进瀑布下的水潭中。

    深潭水凉,我屏住气,身子在水潭里缓缓下沉,外部的声音越来越小,恍惚间,我仿佛进入了另外的世界,整个世界变得静逸无比,我回顾气一段段金字口诀,它们在脑海深处缓缓泛起,如萤火虫一般,一闪一灭,一灭一变,紧接着,我看见身体里面的白气,丝丝缕缕,如织如锦,从未如此清晰,万丝汇聚成江河,再缓缓注入浩海丹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