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搜索繁体

附文:短篇纯武侠小说《神刀无名》4

    以下是:为你提供的《》小说(作者:燕雀附文:短篇纯武侠小说《神刀无名》4)正文,敬请欣赏!

    再次申明,这篇小说纯属开胃小菜,与《玄门》无任何关连,《玄门》的读者可以不看。////

    第七章弃官爵神刀侠返乡,论武道东瀛客挑战

    苏月仙越说越起劲,眉毛轻挑,道:“我苏月仙要嫁就嫁有权有势,武功又好的男子汉。李大哥,黄大人就是我爹爹,他让我告诉你:今后你若是离开燕王府,效命于皇太孙,高官厚禄唾手可得。唉,燕王只是个王爷,皇太孙可是将来的皇帝啊!你可要想清楚。”

    二狗也不是天生愚顿,一听这话恍然大悟,喃喃的道:“原来是这么回事。但我只会杀猪,皇太孙要我来干嘛?”转念想道“我用刀子打架很厉害,好多武功高手都打不过我。难道皇太孙看了我这个本事?他派人行刺燕王,莫非也要我去”

    正寻思,苏月仙伏他怀里微微扭动。闻着二狗身上浓浓的男子气息,渐觉情思迷离,骨酸筋软,当下嗲道:“李大哥,夜深了,你还不安寝吗?外面又冷又黑,我害怕,今晚我就不走了。”二狗尚未明白过来,道:“什么?”忽听怀咿唔作声,低头看去,只见苏月仙满面红晕,眼波曼流,媚声道:“好哥哥,你你”一面说,一面坐直身子解开衣带,缓缓褪下衣服。灯光肌肤胜雪,柔滑香腻,妙曼凹凸俱都一览无余。

    李二狗魂飞魄散,涨红了脸呆若木鸡。苏月仙轻舒玉臂勾住他的脖子,曼声道:“好哥哥,今夜良辰,咱们就”说着伸手来解他腰带。二狗慌了,忙攥紧衣襟。但不知为何臂膀酸软无力,仓促间竟被苏月仙脱掉了外衣。

    正“危急”之际,忽然从二狗怀里“啪”的掉出一样东西。苏月仙拿起来一看,却是两只鞋底。麻线厚帮,针线倒也细致。苏月仙随手抛床下,又想往二狗身上靠去。忽见二狗目光怔怔,猛然大叫一声,挣扎着翻身下床,捡起那双鞋底举到眼前,惶惑的神情如遭雷击。

    原来那正是二妞亲手给他作的鞋底。睹物思人,二妞的音容笑语蓦然涌上心头。刹时李二狗耸身震悚,犹如一瓢凉水当头淋下,霎时将绮念都抛到霄云外去了。他摇头定定神,揣好鞋底,撇下苏月仙连滚带爬的冲出门。跑了一会,迎面遇见几个家丁。李二狗问明道路,也不向黄子澄辞别了,出了大门夺路而去。

    回到府已经是三。二狗稍事整理躺下睡觉。但这些日子所历之事萦绕脑海,直令他心烦意乱,辗转反侧。暗想一边是燕王厚赐宠信,一边是皇太孙竭力拉拢,得罪那一方都不行。何况二方势力明争暗斗,针锋相对。自己只是个杀猪的,夹间犹似绝壁走,深渊踏冰,恐怕稍有闪失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思前想后难以定夺。堪堪过了四,二狗披衣下床,望着窗外明月皎皎,不由得满腹愁肠结。摸到怀里那双鞋底,暗暗遥思家乡,自叹道:“唉,人人都说当官好,我怎么觉得又累又烦心?却不知现娘的病好了没有,二妞干什么”霍地猛然省悟道“我真是蠢到了家!--京城里当官不顺心,我为何不回家?什么燕王、皇太孙,我一个乡下人何必跟他们纠缠,还是远远离去的好!可是呃,他们会放我走么?那王管家成日里跟屁股后面转,怎么甩得掉?”转念又想“罢!罢!脚长我身上,我要去那谁管得着?若是要打架我也不怕!嘿嘿,干脆我就趁今晚天黑逃走,回家和娘过安生日子罢!”

    打定主意,二狗立感全身轻松,心里仿佛放下了一块大石头。当下蹩出房门,悄悄的潜入厨房,寻了一套下人的穿的衣服换上,又面颊旁抹了少许锅灰,回至房拿镜子一照,俨然就是当日杀猪小厮的模样。装扮停当,二狗找出数十锭金子--都是众官恭送的贺礼,用粗布包成个包裹拴肩头,然后迈步出门。

    此刻一片乌云刚好遮住月亮。二狗蹑手蹑脚的摸到花园后的围墙下,四面一望,所幸无人,于是攀着一棵大树翻过围墙,落地后认清方向,直奔城门而去。约莫五时分,李二狗来到西城门。守城兵士看他土里土气,哪会认出是锦衣卫指挥使?盘问两句放出城门。二狗甩开大步向前疾走,渐渐远离了京城是非之地。

    翌日天明,二狗走得疲倦。恰逢路遇一辆马车,他便花二两银子雇了车子,命车夫往杭州行进。数日间马车一路向南。车内宽敞明亮,二狗坐着舒坦。沿途天清风和,花红柳绿,左顾云卧山冈,右盼莺鸣翠林,皆是江南艳丽景色。不觉这日来到苏州,但听吴侬软语,眼见锦绣繁华,满街都是二狗熟悉的风情。

    马车出了苏州,沿官道渐渐行至西山。此时正是午,天上艳阳浮云,照的山岭间烟水蒸腾。马车行走多时,经过路旁一个茶摊子,二狗和马夫停车下来喝茶解渴。

    喝了两杯茶,日头微斜,暑热渐消,四方云气袅袅升涌,一道彩虹跃然横贯天穹。李二狗兴之所至,端起茶盏起身走到高处。远望青山葱郁,近看碧水潺潺,趁着那习习和风,二狗只觉神清气爽,寻思道“原来乡下的风景也很好看,以前我怎么没有注意到?唉,这次回家后再也不出门了。就跟娘过日子,还有还有把二妞娶过来!”念及于此,二狗越归心似箭,立刻便想回茶摊叫车夫赶紧上路。

    刚一转过身,忽见一人背对着站五丈之外,白衣木屐,肩扛长剑,阳光照身上,金灿灿的宛若山岳披彩霞。二狗微感惊疑,加快脚步朝前走。那人缓缓转身来,朝二狗深深鞠躬,道:“李兄别来无恙?柳生此等候多时了!”说罢抬起头来,只见鼻如悬胆,唇似刀削,眉宇间有种落寞孤寂的神色,眼神里却隐含勃勃英武之气,正是那东瀛剑客柳生政宗!

    李二狗大吃一惊,道:“你你等我?等我干什么?”转眼看去,又见柳生身后密密麻麻有数人:和尚,道士,尼姑,盗匪,侠客,形形色色,不一而足,都拿着兵器站数丈之外。其有些人跃跃欲试,冲柳生咬牙瞪目,似乎想要上前拼杀,却又欲进还退,畏缩踌躇。

    二狗脸上失色,结结巴巴的问道:“那那些是什么人?都都是和你一伙的么?”柳生头也不回,道:“宵小之辈,纵然蚁聚蜂屯,又何足为虑?他们都是来找我寻仇的。”说着拉住二狗的手,微笑道:“李兄,请随我来。柳生有些疑问想要当面请教。”携手与二狗同行,那几人远远的跟后面。

    两人回至茶铺,找干净座子相对坐下。茶博士摆上两个茶碗,正要沏茶。柳生摇头止住,伸手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小锦囊,笑道:“这是国的龙井,形如雀舌,色泽墨罢倒了些许茶然长叹道“原武术日渐式微。习武之人如王霸天,刘纯厚,蜡炬之流,攀附权贵,醉心富贵,结果荒颓了练武修行;还有佘奇水,杜玉河之辈,纠缠于江湖恩怨情愁,弄得行止乖张,矫情作态,失却武者本色。至于苏剑南等徒有虚名的小人,那就不足为道了。”

    二狗听得莫名其妙,只有含糊点头。柳生道:“武当派太虚道长,少林派了空大师,这些前辈倒是清修的高士。只可惜太过迂腐,对武学的看法因循守旧,超越不了前人。纵然皓穷经,抱着武功秘笈苦练数年,也难以参悟武学至高境界。”说到这里,柳生眉宇舒展,欣然道:“我五岁开始练剑。十岁孤身进入深山幽林,渺无人烟的地方修炼剑术。终日与虎豹为友,采野果为生,心无旁骛的专心练剑。十二年后,我终于领悟到了剑道至理:那就是‘眼无剑,心有剑’,只要剑意存于心,就算手长剑无招,也能制敌取胜。”

    李二狗耐着性子听完,摸摸脑袋,笑道:“是是啊,你说的对。”柳生目光炯炯,盯着二狗道:“‘心里有剑,手无招’的道理,是我花了十二年时间才悟出的。李兄刀法神妙,想必对武学也有独到见解。但我看李兄不象江湖人,言谈平淡无味,莫非故意深藏真意?还望李兄念我万里而来,不吝赐教一二。”

    李二狗听他说了半天,好象没有打架的意思,想要告辞继续赶路,又怕柳生阻难。为难之间不由心头烦乱,浑身闷躁,茶水连连喝了好几碗。此刻见柳生问,他无从回答,只得假装喝茶,端起碗来仰头“咕咚咕咚”一通猛灌。柳生见状诧异,问道:“李兄为何如此饮茶?难道不懂品茗之道么?”二狗瞪着眼道:“我我口渴就要喝,难道喝水还有讲究?”

    柳生笑道:“品茗乃高雅之事。非画胜于赏画;非诗而胜于吟诗。何况此茶香?轻浮,乃上等极品,怎能狂喝滥饮?须得浅尝慢闻,才能品味其妙处。"说着双手捧着茶碗,放到鼻子下来回嗅闻,再轻轻抿一小口,接着撅唇眯眼,微微叹气,一幅悠然陶醉的神情。

    二狗粗声道:“我是乡下人,哪里懂什么赏画吟诗?我只知道茶是用来解渴的。要是只能用鼻子闻,用舌头舔,那管什么用?不能给人解渴的茶,怎怎能叫好茶?”柳生微微皱眉。李二狗这些日子沉浮于江湖和官场,受烦扰折腾,满肚子的话憋了许久,此时都抖了出来:“比如比如你们都说我武功高,刀法好。其实我哪会什么武功。我会耍两下刀子,都是平日杀猪练出来的。”

    二狗仰脖子将碗茶水喝光,接着道:“我我不明白,你们练武功到底有啥用处?我杀一口猪,就能挣钱养活我娘。我每天杀的猪越多,活儿干的越利,便能挣多的钱。掌柜的高兴,主顾也喜欢,我娘也能吃饱饭有衣穿。只要想到这些我就觉得杀猪是好的行当!我天天杀,年年杀,满脑子都怎么杀的快,怎么杀的好,怎么把肉剔干净,成天都琢磨杀猪割肉的法子”

    柳生若有所思,慢慢咀嚼二狗的话,又听他说道:“可我不是瞎琢磨,杀猪是为了吃肉,是为了卖钱养家可你们练武功是为了什么呢?是为了杀人么?要不是为了当强盗?你山里呆了十二年,虽然没挣到一个钱,但是没去害人你还算好我看我看象苏老爷,佘奇水,刘帮主这些武功高手,如果不仗着武功欺负人,恐怕连自己也难养活。没用的武功白练也就算了,害人的武功,练会了又能有多大的用处?”

    柳生政宗目瞪口呆,只觉二狗话隐含机锋。他数年来只知练武比武,一心想达到武学颠峰,但从未想过:武功到底能为自己,为周围的人带来何种实惠?此刻忽从二狗口问出,立时茫然若失,难以回答。

    这时候茶博士提着茶壶过来倒水,笑着插话:“这位小哥说的理,常言道‘穷富武’。若不是打仗的年份,练武有何用?都是那些富家子弟吃饱了没事干,才整天舞刀弄棒。唉,我有个侄子本是读书人,看了书上的侠客神功,就迷了心窍去河南少林寺学武。回家后只知欺压街坊,偷抢拐卖无所不为。后来和人争斗伤了琵琶骨,被废了武功,如今家事不会,游手好闲的吃白饭,唉!”

    茶博士感慨长叹,忽地连退三四步,反手将茶壶背身后,壶嘴从肩头伸出,猛然清喝一声“去!”微微躬身,只见滚烫的沸水从壶嘴激射而出,象一道白练似的落到二狗的杯子里。霎时水满茶碗,那茶博士腰板陡然挺直,叫道:“住!”水练应声截断。几滴水珠从半空轻轻飘进碗里,恰好鼓起一个凸面。茶水高于碗口,却没有半点溢出。

    李二狗竖起大拇指,道:“好啊!大叔,你真行!”柳生政宗愕然看着茶碗,脸上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茶博士道:“我沏茶倒水已有三十余年,这招‘苏秦背剑’闭着眼睛也能使了。若是我侄儿学会这本事,何愁没有饭吃?偏偏去少林寺学武功!唉,也怪了,和尚就该念经打坐,吃斋诵佛,怎地教人厮打争斗?”一面说,一面摇头走开。

    李二狗对柳生道:“大叔说的很是啊!我看你一个外国人,大老远跑到这里来挺不容易。不如先到我家作客,咱们交个朋友我娘做的菜很好吃的,还有二妞二妞做的也不错唉,你别整天想着练武了,什么‘心里有剑,手无招’。我瞧心里没有武功才好呢!”

    柳生垂思,喃喃的道:“心里没有武功?‘心里无武,手无招’,这是何等境界?”猛然抬起头来,目光如电,瞧着二狗,这时恰好一只蝴蝶着头顶飞过。柳生政宗手腕微动,蓦地挥出长剑。只见剑鞘乌光轻闪,那蝴蝶轻飘飘地跌落桌子上。二狗伸手去捡死蝶,哪知那蝴蝶伸伸长腿,又展开双翅乘风飞走了。原来柳生那一剑力道神妙,竟然仅是将蝴蝶砍晕过去。

    柳生轻哼一声,道“李兄高论令人耳目一,但武者应该以比试切磋应证道理,就请赐招!”说完推桌站起,走出数十步,转身持剑望着李二狗。

    二狗眉头紧皱,只得也站起身跟上去,摇头道:“你还是要打架可我连刀子都没有,怎么和你比?干脆别打啦,你趁早回家去,大老远来咱们这里,你家里人定然盼你早些回去。”

    柳生露齿微笑,道:“我早料到你我必有一战,怕你没有好兵器用,特地给你找了把好刀。”从怀摸出一把短刀,抛给二狗,道:“接着,这是峨嵋派‘无双’宝刀。因为锋利冠绝天下,故而号为‘无双’,你就用它和我比武!”二狗轻轻拔刀出鞘。但见此刀二尺多长,背厚刃薄,乌沉如墨,锋刃里隐隐透出血光。再握着刀柄劈刺几下,只觉轻重长短无不趁手,二狗暗暗点头,赞道:“好一把杀猪刀!”

    此时,那远远围观的几人已经慢慢靠近。其有几个尼姑高声叫道:“那是我们峨嵋派的‘无双’宝刀!东瀛狗,你竟敢硬抢我派宝物,还打伤本派掌门,今日武林正道齐聚于此,看你还能往哪里逃?”说罢恶狠狠地盯着柳生,好象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柳生缓缓地道:"峨嵋派也算幸有薄名,但有何本事占有宝刀?嗯,还有点苍,少林,崆峒各派的高手也来了。你们名门大派皆败我手,却又苦苦纠缠不肯罢休。今日一齐上。打败你们,我再和这位李兄比剑不迟!”眼光环视四周,神情不怒自威。

    群雄大多吃过柳生的苦头,不敢轻易迎战,纷纷叫嚷道:“你这海外泼鬼,仗着剑法作恶多端,必遭五雷轰顶。"有人朝李二狗喊道:“那位是打败逍遥帮杜堂主,击退聚义堂春蚕当家的神刀大侠么?”又一人道:“是他!是神刀侠!我是关东聚义堂的,亲眼见过他与春蚕当家比武哩!好了,神刀侠出手,定能擒拿东瀛狗,令凶顽俯!”众人议论喧闹,渐渐异口同声,叫道:“神刀侠快快为武林除害!”

    二狗被众人吵得头晕,心里失去主意,结结巴巴对柳生道:“我我和你比武,然后你就快点离开这里!”

    柳生政宗面如古井,衣袂临风飘拂,卓然挺立不动,冷冷的道:"我与李兄以武相会,若是有胜出我者,我便心悦诚服,如是战死,便当殉武;若得残生,我立返故土,终生不踏入国之土地。"向二狗深鞠一躬,面容肃然沉静,缓缓的将“秋正”长剑拔出。阳光剑刃上流动不定,变幻出陆离夺目的色彩。

    围观众人唏嘘惊叹,都知道柳生比武从不轻易拔剑,连对武当派太虚道长也是如此。相比之下,柳生如此郑重其事,莫非这傻不愣登的“神刀侠”果真刀法如神?

    李二狗看着柳生手剑锋闪烁,心下暗暗虚,道:“喂你,你不会真要杀我?咱俩无怨无仇,刚才还一起喝茶”

    柳生不待他说完,猝然迈步向前,身形眨眼飘到二狗面前。手里长剑擎天高举,口断喝道:"杀!"白衣应声鼓起,周身气流勃勃涌动,忽而汇聚到剑尖。那“秋正”剑犹如脱牢狂龙。自上而下朝二狗头顶劈刺。剑路简单无甚变化,但迅疾无与伦比,势如高屋建瓴,力可排山倒海,令人毫无招架躲避的余地。

    眼见柳生政宗这一剑的威势,群雄脸色大变,个个倒抽冷气,庆幸此剑不是向自己砍来。二狗也是震恐失色,忽然脑海里一念闪过,想道“遇到猪猡牛马疯冲过来,绝不能躲闪逃避,应该盯着它的眼睛迎面而上。”当即腰背微弯,不理会长剑攻来,死死的瞪着柳生的眼睛,涌身挺刀朝对方胸口急刺。此招看似“同归于”的拼命之举。但剑长刀短,秋正剑已落外圈,无双刀却能近身厮杀后先至,抢先一步刺柳生。

    柳生称赞道:“好!”错步侧身躲过刀锋,跟着横剑右划,斜劈二狗胸腹。这招仿佛是原武术常见的"铁横江",但又少了些许变化,仿佛随手挥洒而出,似是而非却简捷有效。秋正剑剑气威猛,卷起地上的落叶飞扬盘旋,好似乱蝶随风狂舞。李二狗将单刀转到左手,用刀尖抵住剑身,顺势向斜上方挑拨。那秋正剑的力道全都集锋刃上,剑身自然虚浮无力,立时被挑得高高弹起,差一点就飞出柳生的掌心。

    柳生赶忙用双手抓紧剑柄,冷哼两声,借着二狗上挑的之力将秋正剑高高举起,霍然跃向半空,怒喝一声"斩"。长剑倏尔劈下,气魄雄浑,直如雷霆坠地;剑路优美,又似长虹垂天。凌厉的剑气向四周扩散,连数丈之外的众人也觉得割肤生痛。群雄相顾骇然,其略有见识的人失声道:“临风一刀斩!这是东瀛第一刀法!"

    这“临风一刀斩”大有来历,乃是日本刀神柳生十兵卫的成名绝技。相传年前,原第一剑客龙行云游历四海,历经战没有对手。惟独东瀛遇上柳生十兵卫,败"临风一刀斩"之下。此事传到原,数位高手不服气,相约一齐乘船前去东瀛挑战十兵卫。船至海上,忽逢一个孤身驾舟的东瀛刀客。那刀客狂笑数声跳上船头,须臾间将众原高手打的落花流水,接着返回小船飘然而去。众高手黯然自惭,而后记得那刀客厉害的招数就是当头凌空劈刺,便想到此招必是传说的“临风一刀斩”。至于那刀客是否是柳生十兵卫,那就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了。

    此时柳生政忽剑招里使出这绝妙刀法,群豪都看得目眩神驰,暗为二狗担忧。但见二狗巍然不动,青衣随风猎猎飘舞。千钧一之际,二狗身形促动,埋头朝前猛冲。秋正剑忽闪而至,从二狗头顶毫厘之外急速掠过。众人齐声惊呼。二狗躲过剑刃,头也不回,反手向上就是一刀。柳生身半空无法闪避,只听“嘶啦”一声,小腿裤管被划破一条大口子。

    “临风一刀斩”就此被人轻易破去!柳生飘然落下,转身看着二狗。眉宇间怒气隐隐,却又颓然疑惑,冷漠的表情透出些许失望之意。

    群雄对二狗的刀法五体投地,无不企盼他趁胜追击。不料二狗见柳生停手,也收刀而立道:"咱们还是别打了!我本想抛下刀子认输,可你又砍又刺,让我没功夫停手。"柳生政宗冷冷的道:"李兄刀法为我平生未见,此刻胜负未分,岂能容你示弱相让。"单手急挥秋正剑,向二狗胸口几大要穴刺去,寒光夺目,快逾流星。

    李二狗见他纠缠不清,心里也有些冒火。忽然看柳生此次攻击剑路怪异,跟刚才大不相同。仓惶间二狗骇然后退,看不清对方招数,只将单刀乱挥。柳生的秋正剑矫矫灵动,如灵蛇般穿过刀丛,直指二狗左胸肋骨之间。二狗后撤半步,正要用刀子压住剑身,忽觉脑后生风,一股劲力从后袭来。李二狗旋踵拧身,果然秋正剑正迎面刺到。他心头一震,暗想长剑刚才还前面,怎么又从背后来了?立即举刀架挡,不料却挡了空,秋正剑无影无踪。二狗还未回过神,猛然又觉得面颊刺痛,凌厉的剑气掠向自己侧方。二狗转头注视对方剑路,却见眼前空空如也,哪里有长剑的影子?正惶然失措,忽感腰间冰凉,秋正剑着他的肌肤掠过,登时将他的衣衫刺个窟窿。二狗大叫一声,咬牙泼疯似的胡乱地扬刀乱砍,只听“嘶”的微响,又被挑破了手腕处的衣袖。

    刹那间柳生身影轻飙,渐渐越来越快,手长剑再无招数,变化无穷,每一剑都是不等使老,便立刻改变剑路:或刺,或劈,或撩,或挑,既象沙舞尘扬无孔不入,又如春江潮涌绵绵不绝。二狗左支右拙,只觉得前后左右都是剑光,四面八方都是杀气,不知从何招架。群雄眼看二狗落入下风,也暗暗着急。

    又斗片刻,柳生剑势越峻急,身影隐没剑影,二者逐渐相融相和。群雄眼花缭乱,再也分不清哪是人?哪是剑?有些修为浅的弟子看得头晕目眩,竟忍不住呕吐起来时间点点流逝,李二狗叫苦不迭,想着这回多半难逃劫数,从此再也看不到老娘了,再也看不到二妞了

    杂念丛生,刀法越散。二狗意乱神昏,脚步踉跄虚浮,一不留神踩一个小水洼里,立时膝盖弯曲,身形摇晃着朝侧方微微偏斜。柳生一声长啸,就听“兹兹”连响,二狗双腿,双肩,双肘俱已剑。幸好伤口仅有半分深浅,饶是如此,也是鲜血流淌,染红了半身衣襟。

    柳生眼神如电,低声道:“抛下刀认输罢!”环顾四周,只见群雄失望之极,纷纷摇头叹息。柳生淡淡一笑,转头瞧向二狗。却见他目光怔怔,嘴巴张大,神色阴晴不定,好象正思什么。柳生眼杀气陡现,喝道:“既不认输,休怪剑下无情!”

    言罢抖剑耸身,秋正剑势如长虹贯日,急向二狗胸膛刺去。柳生暗想“此人心地淳朴,倒不用害其性命,只胸口留个伤痕,叫他知难而退就是了。”念及于此,忽见二狗毫无反应,反而轻轻的闭上了眼睛群雄惊呼,都料二狗必死无疑。猛听耳畔“叮”的一声脆响,众人定睛看去,登时个个瞠目结舌,仿佛见到世上不可思议的事情。

    (第七章完)